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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林父病倒

  在國外飄蕩了幾個月,忽然回到C市的尤利婭不是心血來潮的。她遇上了一個母親的舊友,說起了許多的陳年往事,從這位阿姨的口中,尤利婭得知了許多她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尤克濂跟莫尼是在研究當中暗生情愫的,兩人在朝夕相處之中有了極其深厚的感情。後來,莫尼有了孩子,兩人自然而然的就結婚了。但是婚後的生活並沒有想象的完美,尤克濂依舊深愛著莫尼,但他更深愛醫學研究以及醫學界的榮譽。為了突破研究,尤克濂跨越了道德的底線,傷害了別人。差一點就能得到榮譽的尤克濂,卻因為莫尼的舉報失去了這輩子唯一可能踩上巔峰的時刻。


  氣急敗壞的尤克濂沒有聽從莫尼的勸阻,離開了故鄉,開始了更加瘋狂的研究。在莫尼即將要再次突破的時候,莫尼用自己的性命阻止了尤克濂傷害別人。


  當莫尼倒在了尤克濂的面前時,他忽然明白了,有些東西或許註定是跟自己沒有緣分的。同時失去了醫學研究成果跟妻子的尤克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跟癲狂,他埋怨命運對待自己太過於殘酷,那一年,尤利婭不過才五歲。


  尤克濂始終覺得世界欠自己一個至高無上的榮譽,但一方面他為妻子的死在心裡責備自己,太過於草率了。就在此時,柳叔出現了。柳叔給尤克濂塑造了一個極其夢幻的故事,說如果找到了那個身上有特殊基因的人,就能夠喚醒尤克濂早已逝去的妻子的靈魂。作為無神論者的尤克濂自然是不能相信這個說法的,但是柳叔同樣給尤克濂另一個配合自己的充分理由,那就是醫學界的巔峰榮譽。


  只要兩人合作,柳叔就能讓整個世界都臣服於自己的腳下,到時候尤克濂想要什麼樣的榮譽沒有,想要別人用什麼樣的仰視目光看著自己,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於尤克濂來說,這才是他幫助柳叔的根本理由,而那個迷信的故事只是一個讓自己心安,掩蓋自己真實目的的一個說法。


  對於尤克濂來說,這一生唯一虧欠的就是尤利婭跟莫尼。當初拋下了尤利婭,獨自到世界各國去流浪,他給的理由是為了治病救人。這樣一個崇高的理想就紮根在了尤利婭的心中,就連尤克濂也漸漸的被自己的借口給感動了。在某些不太清醒的時刻,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相信,自己真的是為了世界的。


  但是當尤利婭赤裸裸的將自己的目標說的這麼清楚的時候,尤克濂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無論誰說自己都可以,唯獨就是尤利婭不行。


  「利婭,你應該知道,我跟你母親有多麼的相愛。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你明白嗎!」尤克濂的眼神有些飄忽,實在沒有辦法再這麼道貌岸然的一邊說著,一邊正義凜然的看著尤利婭的眼睛。


  「父親,你這樣的借口,你自己能夠相信嗎?沈時我現在就要帶走。要不然,當年母親去世的真相,我一定會公諸於世。到時候,你想要的一切,一定都會隨風而散。即便你將來成為了真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一個醫生,但有了這個污點,你還要怎麼樣得到你要的世人敬仰。」尤利婭吸了吸鼻頭,擦乾淨眼淚,冷冷的看著尤克濂。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尤克濂看到尤利婭眼中的堅決,知道她不是在糊弄自己,只能放任她帶著沈時離開。


  回到江宅的沈時,看著江玦黎冰冷的面色,目光卻十分的焦急,心裡十分的懊悔。沈時一聲不吭的,跟江玦黎兩人就這麼不言語的呆著。沈時知道自己這一次的疏忽恐怕是讓江玦黎嚇的夠嗆的,所以她不敢再吭聲。而江玦黎是在默默的消化著自己的情緒,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沈時陷入危險,他實在是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不是用這樣的方式,他恐怕自己沒有辦法抑制想要掐死沈時算了的衝動了。


  聽說了尤利婭回來,呂炎修心情雖然有些複雜。但是為了不失去目前的地位,他在柳叔面前什麼都不能表現,只能是假裝跟尤利婭一點兒都沒有關係了,默默的看著柳叔的動作。


  「尤克濂能放了沈時,這說明尤利婭也已經知道了這裡頭的厲害關係。現在這種情況下,尤利婭的知情恐怕會給我們添亂。趁著事情還沒有被更多的人知曉,江玦黎還來不及反應,我們先要斬斷江玦黎的臂膀。」柳叔瞄了呂炎修一眼,見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放心了一些。


  無論呂炎修在心裡是怎麼樣的想法,只要他在面上還能穩的住,柳叔就覺得問題應該不太大。


  「所以您的意思是?」呂炎修進一步的問著,雖然心裡有了一些想法,但始終不太明確柳叔的矛頭到底是對準了誰的。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江玦黎的臂膀有柳成俊跟袁林凱。柳成俊到底是他的親兒子,大概不忍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但袁林凱要動起來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呂炎修有些拿捏不準了。


  「只要林氏出了亂子,袁林凱要這麼專心的幫助江玦黎,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讓人在林氏做一些手腳,給林氏添點亂吧。」呂炎修輕描淡寫的說著,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將這件事太過放在心上,也絲毫沒有猶疑。


  這讓呂炎修心裡一涼,柳叔到底是心硬的人,無論是對自己的親兒子,還是對之前跟自己有過生死之交的人,利用起來,也是絲毫不手軟的。


  很快,林氏在疫情爆發的時候派人出去,卻絲毫沒有作用的消息在疫情爆發的地方傳開了。原本,很多人對林氏是抱著感激之情的,但沒有用到底還是讓他們心存懷疑了。為什麼這麼大的集團,在這樣的疫情面前,一點兒作用都沒有起到?

  更加讓林氏的人措手不及的是,因為這一說法的流傳,想要在這場戰亂中獲取私利的人開始排擠林氏。林氏偏幫著辰樓,試圖要擠占國際市場的傳言越說越多。眾人仔細想著林氏這段時間以來的動作,總覺得林氏是在利用他們,心裡也越發的不痛快。


  更加扔林氏沒有辦法安穩的是,林氏內部的董事也開始質疑林氏父子的用心。在沒有得到大家的許可的情況下,袁林凱擅自的動用了林氏的資源,這對於一個家族企業來說,是十分要不得的。往小了說,就是袁林凱不尊重其它人,往大了說,就是袁林凱想要將其它人都趕出林氏,一人霸佔林氏所有的資源了。


  袁林凱不再總部,一直在C市,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而林父一直在獨自苦苦支撐著,想要穩定一些局面。但畢竟林父一個人難以對抗眾多股東,而且林父年事已高,在眾人的逼迫之下,林父在董事會上,轟然的倒下了。


  聽說林父在董事會上病倒的消息,袁林凱立即回到了總部,守在了林父的身邊。


  「醫生,我父親情況怎麼樣了?」袁林凱十分擔心的問著。


  「林先生這是積勞成疾,雖然表面上看著一直很精神的樣子,但身體早就已經扛不住了。而且,不知道林先生有沒有跟您說過,上個月他來檢查,我們就已經查出了,林先生肺癌晚期。」醫生擰著眉頭,像是在責備袁林凱的不孝順似的。


  聽見醫生的話,袁林凱腦子忽然就轟的一聲,像是炸開了似的,一片空白。


  「林凱……」何歡輕輕的握著袁林凱的手,想要安慰他,但看著袁林凱面色慘白的樣子,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而那醫生,原本作為林父的多年老友,一直以來對於袁林凱對林父的不聞不問都十分的不滿。林父對袁林凱是抱著什麼樣的期望,他們這些老友是十分清楚的。可袁林凱這些年未免顯得太過於冷漠的對待林父了,絲毫沒有作為兒子的自覺。但是如今再看看袁林凱的反應,那醫生又覺得袁林凱不像是想象中對林父這麼無情。至少,這樣看起來,袁林凱的手足無措是發自內心的。


  「我父親,他……還有多久?」袁林凱問著,聲音里滿是顫抖。他是用盡了力氣才讓自己清醒一些的,如果這是事實,他作為兒子能做的,就是讓父親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的過下去。


  「如果能好好保養的話,再有三個月左右吧。但是他的身體現在已經是十分虛弱的程度了,如果是再受到什麼刺激,那就不一定還能到什麼時間了。」醫生說著,拍了拍袁林凱的肩膀。這既是一個醫生對患者家屬的囑託,更加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囑託。


  這之後許久,袁林凱一直坐在那長椅子上,一動不動的。何歡也就這麼看著袁林凱,一動不動的。


  「林凱,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不如就好好的接受。不是還有三個月嗎,這三個月我們讓父親好好的靜養,讓他安然的度過他人生的最後日子。」何歡輕輕的抱住袁林凱,聲音難受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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