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他的野心
已經將自己的數據發出的江玦黎左右都等不到沈時的消息,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坐以待斃了,江玦黎拿起手機,想要跟許仲再一次的聊聊。還沒有等他撥出電話,柳叔主動的跟他聯繫上了。
「玦黎啊,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吧,不如,出來喝杯茶吧。」柳叔淡然的說著,似乎還是那個十分和藹的老人,一點兒沒有在籌劃什麼壞事的樣子。
對柳叔跟許仲之間聯繫心知肚明的江玦黎,自然是要應邀的。來到約定好的喝茶的地方,江玦黎有些恍惚。這茶屋曾經是他名下的,但是後來他不知道怎麼的,就將這地方給轉讓出去了。到現在,這茶屋是怎麼從自己手裡變沒有了的,江玦黎都不記得了。
「好久不見了,看你似乎比以前還要精神一些。想必是之前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吧。」柳叔故意的跟江玦黎寒暄著,跟江玦黎一再的交鋒,但兩人都沒有直接的戳穿這層窗戶紙。一來是兩人都還惦記著舊情,二來,兩人也都不希望自己先露怯,給了對方更多的機會。
「其實,我到底怎麼樣的狀況,柳叔應該是十分清楚的吧。即便你不想知道,許仲也一定會讓你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不是嗎?」到了這個時間了,江玦黎不想跟柳叔繞什麼圈子了,沈時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了。
柳叔聽見江玦黎的話,沒有立即接茬,他默默的燒了一壺水,在茶壺裡倒了一點點的茶葉。
「我喜歡喝淡茶,香氣不十分的濃郁,但是讓人回味無窮。我知道你對茶也不挑剔,就自己擅自做主了。」柳叔笑眯眯的看著江玦黎,一絲都不介意剛剛江玦黎話語中略帶著的一些針鋒相對。
「無妨,我確實也是不懂茶的。」江玦黎見柳叔一副淡然的樣子,雖然心裡很是著急,手指都已經快要掐出血來了,但他的臉色依舊顯得十分的淡定。
像是故意表現的慢悠悠的似的,柳叔就這麼看著那茶燒開,沒有主動再說什麼。他不主動說話,江玦黎也一直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就這麼僵著,似乎是在等著誰先開口,誰先認輸似的。江玦黎的手一直放在桌子底下,柳叔看不到的位置,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臉色。但就算他掩飾的再好,眼神是沒有辦法騙人的,柳叔其實早就已經看出來江玦黎的迫不及待了。
更何況,不用看,想也知道,江玦黎此時會是怎麼樣的焦慮了。否則,許仲讓他發資料庫,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發了呢。
水終於開了,兩人也不再這麼僵著了。柳叔提起燒開了的水,沖泡著茶葉,雖然手顯得十分的蒼老,但手指卻蒼勁有力。
「這喝茶啊,就是要喝一個意境,不是說真的有多麼的好喝,而是要看跟誰,在什麼樣的心境下喝,你說對吧。」柳叔意有所指的說著,江玦黎能淡定到現在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了。他讓江玦黎來也不是要跟江玦黎比較誰比較淡定的,雖然江玦黎擔心沈時,但柳叔也同樣的擔心自己的計劃。兩人的著急程度,江玦黎雖然急一些,但柳叔卻更加的危險一點。
「說的對,但是我想,柳叔應該也是知道的,我來不是來跟你喝茶的。不如我們就敞開了說,數據我已經發給了許仲了,要怎麼樣,你們才能放了小時。」江玦黎不想再繞圈子了,直截了當的問著。
「你呀,一向是沉穩的,就是在沈時的身上,遲早是要栽跟頭的。」原本柳叔還想再裝一下傻,但是想了想,也沒有必要了,乾脆也就承認了。
「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直說,要怎麼樣。」江玦黎臉色拉了下來,十分的不悅。怎麼說柳叔也算是沈時曾經尊敬的長輩,他竟然這麼看待沈時。
「好吧,既然你這麼直接的問,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合作,所以我也沒有這麼大的胃口。但是我要什麼,想必你心裡也已經有了底了。你雖然給了我數據,但是並沒有給我你自己分析的結果。我要的是你分析的結果,和你辰樓所有的技術。」柳叔一開口著實讓江玦黎驚著了。
雖然知道柳叔是貪婪的,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柳叔竟然會貪心到這個程度。這就意味著,他要的就是整個辰樓的核心了。這說起來,跟要自己跟他合作,有什麼區別。
「你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辰樓關係太大,裡頭的技術不僅僅是涉及到辰樓自己的發展,更涉及到了全世界經濟和政治上的穩定,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圖!」江玦黎死死的盯著柳叔,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結論,但是他不敢這麼確定,也不想這麼去想。如果自己的想法是真的,那柳叔的貪心,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玦黎,我看的沒錯,果然,在這麼多人裡頭,你是最值得我培養,也是最了解我的一個。好可惜,你不能為我所用。」柳叔陰沉沉的笑了笑,沒有反駁。
基本上到了這裡,江玦黎就能確定自己的想法了,只是他不明白,柳叔不是有信仰的人嗎?怎麼會因為想著要因為一己之私破壞這世界上難得的和平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知道當年我們征戰是怎麼個辛苦法的嗎?當初,我們一起上戰場,有十二個鐵哥們兒,我們一起立誓要讓自己的國家從此以後都平安無事了。但是,在我們立誓之後的第二天,他們上戰場,就都死了,一個都不剩。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柳叔說著,難得的露出了哀傷。
光是這麼一小段的語言,江玦黎幾乎就能夠感受到柳叔的哀傷了。對於一個還算是有情義的人來說,或許當初的誓言是真心的,只是在遭遇了變故之後,忽然就變了。
「我是他們當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他們儘力的護了我周全,所以我活下來了,還因為這一場戰爭成為了一個英雄。可是,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的是,至少國家能夠記得他們。但是,時間不過才過去了幾年而已,他們就不再為人們所知了。現在的人,還有誰記得他們當年流的血!」柳叔說著,目光開始充滿了仇恨,眼神凌厲的看著窗外的行人,似乎是對每一個人都充滿了仇恨。
「自從我發現根本沒有人記得他們之後,我便在心裡暗自的發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替他們爭取他們應該有的榮譽。可是現實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十一個去世的人家裡,有十戶人家窮的甚至連基本的溫飽都解決不了了。我去看望他們的時候,他們甚至根本不覺得自己身為那十一個人的家屬有多麼的光榮。後來,我幾經奔走,用我自己的權利為他們牟取了一些利益。然後我就被降職了,從此都在那個崗位上一直到了退休。」柳叔十分的氣憤,就像是想起了當年的情景一般。
「後來,我漸漸明白了,只有有了權利,我才能讓真正需要的人,值得的人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你看國外有多少戰火紛飛的國度,他們難道不是值得過上好日子的嗎?為什麼他們沒有,就是因為沒有一個人能統一整個世界,如果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個國家,還有人要爭什麼資源,搶什麼能源!」柳叔又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當中,開始有了一些笑意。
話題到這兒,江玦黎才算是徹底的明白了柳叔的野心。原來他真的是想要借辰樓的技術,最後統一世界的。這個野心實在是有些嚇人,導致江玦黎半天都沒有說話。
「但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野心家,這個世界才不和平。你以為你是在拯救誰,但你為什麼不覺得你自己都需要看看心理醫生了呢!」江玦黎冷冷的打斷了柳叔的幻想。
說的這麼好聽,甚至還架上了戰友的名義,但歸根結底都是柳叔自己的慾望在作怪。要不然,怎麼會想著用戰爭的手段,來攪亂如今的形勢呢。
「我知道你覺得我這個野心實在是讓你們跟不上了,但是只要我成功了,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戰爭,所有的人都可以安居樂業。難道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你看看,以前的哪個帝王,不是靠著征戰,最後贏得了勝利,讓底下的人都安居樂業了。」柳叔帶著狂妄的語氣說著,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想有什麼錯。
江玦黎知道,事到如今,柳叔已經接近了癲狂的程度了。跟一個瘋子,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想要做什麼我攔不住你,但是你要辰樓所有的技術,你要辰樓幫你實現這個野心,那就不可能。」江玦黎斬釘截鐵的說著。
「你不要沈時的安危了?你不管她還在等著你了?」柳叔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他以為,江玦黎是即便是要攪亂世界格局,也要保沈時的。
「如果小時在這兒,她一定也希望我做出這樣的決斷。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敢動小時一下,我寧可毀掉辰樓,也絕對不會給你任何的機會。」江玦黎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