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隱情

  尤利婭立即像是一隻被挑釁的母獸,將自己的被子一掀,就要下床來跟托尼跟沈時理論。如果不是呂炎修死死的按著她,她就已經不顧一切的跟沈時撕扯到了一切。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怎麼會這麼蠢,要去服食藥物。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的孩子又怎麼會沒有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孩子離開的那天,她派人來看過孩子,之後孩子就病危。你告訴我,這事跟她沒有關係嗎?」尤利婭嘶吼著,像是在質問沈時怎麼能這麼殘忍。


  「利婭,我承認,我的確是讓人來看過孩子的,但是那只是我想看看孩子的狀況怎麼樣了。我畢竟也是一個母親,即便我曾經真的不想讓你的孩子出生,但既然他們已經出生了,我怎麼可能這麼狠心。」沈時一手捂著自己的手背,紅著眼眶,跟尤利婭解釋著。


  「你不要在這裡假惺惺了!我不會相信你的,你給我滾,給我滾!」尤利婭說著,又要起身,呂炎修只能再次的按住了她的身子,給了沈時一個眼神。


  無奈之下,沈時只能先退出了病房。她好心來給尤利婭送湯,好心想來看看她怎麼樣了,卻沒有想到會被人這麼誤會。


  「小時,以後……你還是先不要來了,畢竟……你們兩個身份有些尷尬。」托尼吞吞吐吐的說著。


  「托尼,你也不相信我?你也懷疑兩個孩子的死跟我有關係?」沈時轉過身子,看著托尼,見托尼的眼神中帶著一些不確定在,知道自己是真的被懷疑了。


  「托尼,孩子已經出來了,這個時候如果我再做什麼,那就是殺人了。你覺得我會這麼蠢,用這樣的方法嗎?之所以不讓兩個孩子出生,就是因為我擔心這兩個孩子影響我家庭的和諧。可是現在即便有這兩個孩子,你覺得,江玦黎是會將他們看得跟我的孩子一樣重的嗎?」沈時看著托你的眼睛。


  托尼遲疑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那我為什麼還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這是在殺人,做的不好就是要坐牢的,我沒有這麼愚蠢,要花費這麼大的代價。」沈時頭一回,覺得自己的思路十分的清晰,不再只是跟托尼打著感情牌了。


  聽著沈時的話,托尼覺得也是有道理的,這麼做實在是風險太大了。但是作為醫生,他跟尤利婭都十分的清楚,兩個孩子之所以會有這麼突然的變故,都是因為人為的有人在兩個孩子身上動了手腳。


  再轉念一想,托尼覺得沈時的確不是會這麼做的人,畢竟要做到這麼縝密,連尤利婭都對這兩個孩子束手無策,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面孔,迅速的托尼將自己的想法否定了。再怎麼說,他也是跟孩子有血緣關係的,外公也是十分親近的人了,不至於這麼做的。


  等沈時離開了病房之後,尤利婭也陷入了沉思。其實剛剛尤利婭也只是因為一時想不開,就只是看著沈時覺得礙眼,所以將這些罪名按在了沈時的頭上。但其實她自己心裡十分的明白,沈時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即便知道沈時不會做,但尤利婭仍舊嫉妒憤恨。為什麼自己遭受了這麼大的苦難,江玦黎絲毫不關心自己,一心都在沈時的身上,這讓她心裡十分的不平。


  「你是真的懷疑沈時,還是只是一時衝動?」敏銳的察覺到了尤利婭的反應的呂炎修,直接的問著。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尤利婭沒有好氣的回答著,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一向被人捧的很高的呂炎修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無視過,一時氣不大一處來,站起來想要離開,但看見尤利婭的臉色,知道她大概也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悲傷過了頭,並沒有惡意。


  「你要喝水嗎?」既然已經站起來了,如果再坐下,那就顯得自己太慫了。


  沒有料到呂炎修會不生氣,畢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政治家,跟自己的父親還有深切的聯繫的。尤利婭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裡卻不住的在感嘆。不知道呂炎修對自己是什麼意思,但人生或許就是這樣充滿著不如意。倘若她能早一些遇上呂炎修,是不是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了。


  趁著呂炎修去外頭倒水的時候,尤利婭從床上下來了,想要出去走走。一躺就是一個禮拜,她都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過太陽了。雖然孩子沒有了,她很難過,但是她想,倘若兩個孩子還在,應該也是會很喜歡外頭的一切的吧。為了能替兩個孩子多看一眼,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好好的活下去的。


  「唉,你聽說了嗎?上周啊,我們這裡死了一對雙胞胎。」走到護士辦公室門口,尤利婭聽見了一群護士在討論,一聽到是雙胞胎,尤利婭立即明白了她們說的是誰。


  想到孩子,尤利婭鼻頭一酸,她想要不去聽這些閑話,轉身離開,但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挪不動腳步。


  「聽說那兩個孩子是某大鱷的私生子,死的可慘了。」


  「是嗎?!那看來真是應了報應了,誰讓那孩子的母親非要去做別人的小三啊。這不是,遭到了天譴了吧。」


  「什麼天譴啊,是人為的!那天,我後來聽到了有人說,在嬰兒室里見到了一個男人,進去看了看兩個孩子,之後兩個孩子就不行了。」


  尤利婭立即像是被人錘了一悶棍似的,腦袋有些暈暈的,但思維卻絲毫沒有滯后。


  「不會吧,誰啊,這麼殘忍。何況,那對雙胞胎不是有人專門看著嗎?聽說他們的媽媽也是沒日沒夜的守著的,怎麼還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豪門吶,可是沒有這麼好近的。那兩個看護也是人啊,怎麼就不能被買通了。再說了,對方的手段這麼高明,這可不是一般人躲就能躲掉的。你想想,連我們的機子都查不出是什麼原因,那人得多厲害啊。」聽著小護士的話,尤利婭胸口悶著一口氣血,怎麼都不通的感覺。


  呂炎修不過倒個水的功夫,就沒有看到尤利婭在病房了,他心裡一著急,趕緊追了上來。看見尤利婭獃獃的站在護士辦公室門口,正鬆了一口氣,忽然就看見了尤利婭一口血噴了出來。


  「利婭!」呂炎修立即上前去,一把將她扶住了。


  要不是因為托尼在,尤利婭總是這麼折騰自己,就算她自己是一位明醫,恐怕也是束手無策的。


  「托尼,你告訴我,你最後檢查兩個孩子的狀況,是不是因為有人給他們服食了NI藥劑?」尤利婭一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想要問問托尼。一直以來她心裡一直存著疑惑,但是不敢這麼想,怕自己更加的絕望。


  呆了片刻,托尼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了尤利婭的眼淚奔涌而下,一邊錘著自己的胸口,一邊笑著流眼淚,那笑容要多凄涼就有多凄涼。


  「果然是他,真的是他!」尤利婭像是知道了什麼痛苦不堪的秘密,覺得胸口悶的讓她連喘氣都不順了。


  「利婭!」托尼立即給尤利婭遞了一杯水過去,心裡也對事情有了一些了解。


  「我一直以為,孩子保不住是我自己太貪心。甚至,我還將責任推脫到了沈時的頭上,卻從來沒有想過,這背後,到底誰才是幕後的推手。」尤利婭喝了口水,總算是能稍微的順氣了一些,絕望的盯著托尼。


  「其實你也是已經猜到了,是不是?我的孩子為什麼突然就病危了,這背後的隱情,其實你一早就有了一些猜測的,是不是?」尤利婭顫抖著端著杯子,淚眼模糊的質問著托尼。


  托尼看了眼呂炎修,不好怎麼回答。畢竟他還是擔心萬一呂炎修將兩人的話語傳達給了尤克濂,那對尤利婭可能又是另一種不利了。尤克濂現在能對兩個孩子下這麼狠的手,那對尤利婭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原本呂炎修對於兩人到底在說著什麼,不甚明了。但是當托尼的眼神飛過來之後,他瞬間就明白了。心裡一沉,不禁的倒吸一口冷氣。真的沒有想到尤克濂會這麼狠心,對自己的親女兒跟親外孫都這麼下手狠毒到令人髮指。


  「好,真的好。這一輩子,我欠他的算是還清了。他給了我一條命,我還了他兩條!」尤利婭說著,恨恨的看向了呂炎修。在尤利婭看來,呂炎修跟尤克濂就是同一夥的。


  「你給我滾,回到他身邊去,告訴他,他想要做的一切,都已經做到了!給我滾,滾啊!」尤利婭將桌面上的東西都吵著呂炎修丟了過去,一個杯子砸在了呂炎修的額頭上,頓時就給砸仲了。但尤利婭還是像沒有看見似的,發瘋了一樣,將那些東西都扔到了呂炎修的臉上,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將呂炎修趕走。


  無奈之下,呂炎修只能離開了尤利婭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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