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淺淺的心動
每一個企業家在創業之初都是為了能更好的證明自己,享受生活。但是到了後來,事業反而成為了一種牽絆,讓你不得不往前走。沈時仔細的想了想,有時候覺得會模糊感覺,不知道是事業幫助了生活,還是自己的生活被事業捆綁住了。
雖然江玦黎人是在醫院的,但並不代表他對外界的一切都不知情。尤其是關於沈時的事情,他更加是放在心上的。知道沈時被人為難,他惱怒的想要立即衝出醫院去。雖然沒有人攔著他,但他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腳步。
江玦黎知道,這個時候衝出去,沈時只會更加的擔心。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還是有些發腫,心裡的懊惱不可抑制。現在到底是什麼誘發了他病情複發還不確定,他的手什麼時候能消腫也未知,江玦黎除了等待,似乎沒有任何的方法。但是如果他繼續在醫院呆下去,他擔心沈時真的要被人欺負了,到時候他再後悔恐怕也是遲了的。
「托尼,我這情況有沒有辦法能稍微的先控制一下病情,至少讓我先像正常人一樣回去,穩定一下辰樓的情況。」江玦黎小聲的跟托尼說著,帶著懇求的眼神。
托尼跟江玦黎認識多年,知道江玦黎的性格,一般人也攔不住,他的倔脾氣也不會輕易的放棄。此刻他眼中帶著的懇求已經是一种放軟的姿態了。
「你指的是特效藥嗎?是有這東西的,但是我不確定這藥物能讓你好多久。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種違背常理的做法,很有可能加速你體內的藥性發作。」托尼擰著眉頭,想要勸江玦黎打消這個念頭,雖然他知道要勸阻很難。
「即便是那樣,我現在也顧不上了,你先幫我弄一些來試試看吧,,沒有什麼異常的話我再好好的服用。」江玦黎已經是鐵了心的,自然是托尼勸阻不了的。
嘆了口氣,托尼只能走出了病房。他心裡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沈時呢?如果告訴沈時的話,那江玦黎當然是只能好好的待在醫院了。但是以江玦黎的性格,只怕將來還得出什麼幺蛾子。而且,江玦黎不找自己也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念頭。但是如果不告訴沈時,到時候萬一出現了差池,不好交代是一回事,主要是自己這麼做,顯得太不仗義了。
「托尼,你怎麼了?」尤利婭走了過來,見托尼一副愁容滿布的樣子,問著。
「沒事,還不是因為江玦黎,生病了還一直在操心辰樓的事情。」托尼一直在專註的想著事情,一時之間忘記了尤利婭的立場其實是很尷尬的。
「你的意思是,辰樓……現在狀況不佳嗎?」尤利婭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內疚。
「是不太好,但是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你也別太內疚了。」托尼見尤利婭一副愧疚的表情,這才想起來,實在是不應該跟尤利婭說辰樓的事情,畢竟她的身份著實是有些尷尬,不適合更多的介入到辰樓跟尤克濂之間。
知道托尼是為了安慰自己,尤利婭也不多說什麼,默默的轉過身,離開了。
尤利婭一直在想,如果辰樓的狀況能好一些,是不是江玦黎就不用這麼著急要勞心勞力了,是不是他也能好過一些?想到這兒,尤利婭打算去見一見尤克濂,或許可以憑藉她跟尤克濂僅存的一點點關聯,還能讓江玦黎稍微的鬆一口氣。
抱著一絲的希望,尤利婭再次來到了尤克濂的住所.
「利婭?」尤克濂是知道兩個孩子情況不算太好的,所以對尤利婭在此時竟然會離開醫院,來到自己這兒十分的驚訝。
「爸爸」這是兩人鬧翻之後,尤利婭第一次這麼稱呼尤克濂,尤利婭眼裡的疏離跟淡淡的埋怨讓尤克濂有些恍惚,好像剛剛那個稱呼不是尤利婭嘴裡說出來的似的。
「快進來吧。」尤克濂見外頭有些風,將尤利婭吹的打了個寒顫。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尤克濂有些心疼,立即招呼著尤利婭進來,讓人給尤利婭倒了一杯茶。
尤利婭走進客廳,看見一個帶著眼鏡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眼鏡很小,眯著眼,連眼珠子都看不清了。但即便是這樣,尤利婭還是能從他微微的眼縫裡感受到了打量。
「你這兒來了客人,我還是改天再來吧。」尤利婭坐下,被呂炎修的眼神打量的很是不自在,想要改天再來。
「既然尤小姐是尤先生的女兒,那也是這裡的主人了。主人對著我這個客人不自在,是不是我這個客人做的不太好了?」呂炎修似笑非笑的看著尤利婭。
剛剛站起來的尤利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坐了下來。
只是在尤利婭跟呂炎修之間草草的看了了一眼,尤克濂就知道,尤利婭絕對是被呂炎修放在了特殊的位置的。要不然,他們兩個不會說著說著事情,被打斷了十分不悅的呂炎修,在見到尤利婭的瞬間,臉色突然好看了起來。
呂炎修是早就已經聽過了尤利婭的名字的,對於這個女孩子的確是有幾分興趣的。尤其是對於尤利婭這麼年輕,能夠在醫壇里佔據這麼重要的位置,他十分的佩服。
原本以為尤利婭應該是一個女強人一般的人物,可是當她踏入這房子的時候,呂炎修還是被驚到了。沒有想到,被醫學界封為天才般的女孩子,竟然是這麼的巧笑倩兮,渾身散發著柔軟的氣息,一點兒沒有尤克濂的蠻橫。
「利婭,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尤克濂將呂炎修當做是自己人一般,絲毫不避諱的問著。
但尤利婭卻有些尷尬,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貿貿然的將辰樓的事情說出來,她不知道對不對。尤利婭撇了呂炎修一眼,似乎是在猜疑他的身份。
「沒事兒,炎修是自己人。」尤克濂察覺到了尤利婭的眼神,心領神會的替呂炎修說著。
尤利婭瞄了眼尤克濂,又看了眼呂炎修,知道此時自己如果顯得十分的扭捏,尤克濂恐怕也不會再聽自己說什麼了。
「爸爸,我這次來是想代替我孩子的父親來懇求你的。就算是看在我孩子的面上,能不能就放過辰樓,以後不要再繼續的針對辰樓了。」尤利婭央求的說著,語氣有些急切。
聽見尤利婭有孩子的消息,呂炎修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雖然他自己沒有看到自己的眼神,但他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停滯了了一下。呂炎修表面上看是個不近女色的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來不走禁慾系。但走入風月場多年,能讓他有微微心動的感覺的女人實在是不多。
呂炎修不知道自己對尤利婭另眼相看,是不是因為她的長相跟自己的初戀實在是像極了的緣故。
「利婭,如果你說別的,爸爸也許還能夠答應你。但是公是公,私是私。我們跟辰樓之間的較量是男人之間的較量,即便他將來真的成為了我的女婿,我也不能對他手下留情,否則就是不尊重他的表現。」尤克濂義正言辭的說著,就好像他從來沒有用過讓人不恥的手段似的。
「就算是我求你,你也不能就放過他嗎?你說要跟他較量,可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餘地來管理公司,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又是什麼?」尤利婭覺得好笑,尤克濂竟然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貌給自己看,是忘記了當初怎麼毒害江玦黎的了嗎。
「利婭,即便你生下了他的孩子,他也依然沒有將你放在眼裡,不如你就忘了他吧。從此以後,跟爸爸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就算你以後再也不嫁人了,爸爸也能保證給你跟兩個外孫很好的生活。」尤克濂一副慈父的樣子,握著尤利婭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著。
如果是不了解尤克濂的人,大概是真的要被尤克濂這一副慈父的形象給感動了。如果呂炎修之前沒有深入的了解尤克濂,也要為他的慈祥折服了。
「原來,我真的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我對江玦黎來說只是拖累。爸爸,我只想最後問你一句話。以前,你那麼寵愛我,難道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為什麼現在好端端的,就改變了?」尤利婭簌簌的掉著眼淚,像是無助的哭訴,又像是在責問。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在拷問尤克濂的靈魂一般,他呆在了那裡。幾分真誠,幾分假意,尤克濂自己都有些不太能分清楚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虛偽,就算是對尤利婭,到底有多少真誠,他自己都不能肯定了。
看著尤利婭離開的背影,不要說尤克濂百感交集,就連呂炎修的心都軟了。他甚至有些慶幸,多虧當初沒有結婚,如果自己的女兒將來是這樣的,大概會心疼到不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