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求證
「不……這不可能。」費翔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事實,即便他知道費娜愛江玦黎到什麼程度,單他仍舊願意相信費娜骨子裡是善良的。
「費翔,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什麼,更沒有必要欺騙你。之所以告訴你,也是希望你能勸勸她,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之所以對她手下留情,是因為想到我曾經負過她。但是這並不是她得寸進尺的理由,希望她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江玦黎說著,眼神中透露出凌厲的警告。
「好,江總,我明白了。」費翔耷拉著腦袋離開了江玦黎的辦公室。
其實江玦黎完全可以讓費翔走人的,但是他沒有,他想要通過費翔這條路徑好好的看一看,費娜的背後到底是什麼人。現在一番打探之後,基本可以確定費翔跟費娜不算是同一伙人,即便江玦黎看得出來,費翔對於費娜已經超過了一般姐弟的關心程度。但是只要費翔不是跟費娜聯手的,江玦黎暫時也不會動他。
離開江玦黎的辦公室,費翔覺得寒冷異常。他生下來就沒有母親,他沒有聽父親說到過母親的任何事情。小時候父親對他十分的嚴格,是姐姐給了他童年所有的溫暖。當知道費娜愛上江玦黎的時候,費翔曾經想要勸阻她,但是費娜一再的堅持。
作為弟弟,費翔覺得,如果這是她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由得她去追求也好。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家裡並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了。他一早就有種感覺,許仲這位跟他們一起長大的哥哥跟姐姐似乎有著某種曖昧的關係。父親明明知道這一切,卻沒有阻止,而父親的虛偽,許仲的陰暗,費娜的貪心也逐漸的顯現出來了。
費翔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也只是想要簡單的生活而已,但這點期望似乎都沒有了盼頭。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剛巧費娜也早了一些回去。
「回來了。」費娜主動的跟費翔打招呼,還給他遞了一杯水。他們姐弟兩個自從那天鬧彆扭之後就鮮少碰頭,似乎都是在自動迴避著對方。從小到大費娜對費翔已經寵習慣了,這一次自然也不想跟他多計較了。
「恩。」費翔眼神複雜的看著費娜,接過了那杯水。
「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費娜帶著和善的目光看著費翔,眼裡充滿著姐姐的關懷和愛意。
「事情少,所以下班早。」費翔隨手將杯子放在一邊,雖然他很想要問問費娜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話到嘴邊,他卻問不出口。
「翔子,你怎麼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費娜狐疑的看著費翔的臉色,總覺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
「沒事,我就是有點累,先上去了。」費翔躲開了費娜伸過來想要試探他額頭溫度的手。
「他這是怎麼了?」費娜嘟囔著,沒有多想,也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費娜的電話便響起來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費娜將自己的房門關了起來。剛巧費翔正好下定決心要來問費娜,看到費娜小心翼翼的關門立即靈敏的走到了房間門口想要聽聽看他們說了什麼。
「常委,哦,您明天有空啊,行啊,那就明天見咯。」費娜嬌滴滴的說著,那聲音酥的費翔都有些難以克制了。
但越是聽到這樣的聲音,費翔越是明白了江玦黎說的多半都是沒有摻雜水分的,費娜果然是這樣的女人。
「碰!」費娜的電話還沒有掛斷,費翔便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再見。」費娜有些慌張的趕緊掛斷了電話,不悅的瞪著費翔。「費翔,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進來之前不知道要敲門的嗎?」費娜怒視著費翔,眼神中帶著一些被人發覺秘密似的慌亂。
「我們姐弟還有什麼是不能讓對方知道的,姐姐,你倒是說明一下,這個常委是個什麼人物!」費翔死死的盯著費娜,眼裡滿是對費娜這樣不自愛的哀痛。
「這是我自己的交際圈,跟你有什麼關係。」費娜眼神閃躲著,將手機放回了桌面上。
費翔邁著大步,走到那桌子旁,將電話拿起來,想要一看究竟。費娜看見他的動作,想也沒想就沖了過來。
「你幹什麼!」費娜想要去搶自己的手機,但費翔無論是身高還是力度上都佔了優勢。一番搶奪無果之後,費娜才想起,手機是有設置密碼的,她怕什麼。
讓費娜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已打算放棄搶奪,手機就傳來了信息的聲音。費翔看到那信息內容,腦袋頓時嗡的一下。
「最喜歡你穿那套黑絲在床上的樣子。」即便費翔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年,看到這麼露骨的信息也明白了對方意指的是什麼。
「這就是你所說的正常交際,這就是你所謂的為了工作?!」費翔眼眶紅紅的,想要看費娜能解釋什麼。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費娜再怎麼解釋也不過就是狡辯了。她只能看著費翔失望的雙眸,什麼都說不出口。她和父親一向都希望費翔能夠乾乾淨淨的接受家族事業,所以從來不曾將陰暗的事情告訴過費翔。但是公司要發展到這個程度,她的美色是不可或缺的部分。而美色之所以能成為武器,無非都是在床笫之間,但費翔顯然是不能接受的。
「翔子,這是個競爭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非黑即白。我沒有辦法,父親也沒有辦法,你一直單純到現在,你以為靠的是什麼,都是我們兩個在頂著。」費娜無奈的說著,希望費翔的失望能夠少一些,至少不要去埋怨父親。
「我不想要什麼繁榮的世界,我只想我們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在一起,這樣也很好。姐,你不要在一錯再錯了,你這樣下去只會毀了你自己的。」費翔帶著祈求的口吻,痛心的看著費娜。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一開始選擇了的路,就算是哭著也是要走下去的。」費娜直直的看著費翔,眼眸里沒有猶疑,她認為為家人付出和犧牲這些,都是值得的。
得到這樣的結論,即便是再怎麼失望,費翔也只能默然的接受。他一心想要求證的事情,終於得到了費娜親口的承認,可是他心痛的無以復加,寧可從來也不知道這件事。
從這天之後,費翔將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三天沒有出過房間門,他就像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在房間里遊盪。費羅起初很是擔心,但聽費娜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他只能沉默,讓家裡的傭人好好的照顧他。而自己和費娜還需要去征戰,去給他更加寬廣的世界。
自從在辰樓見過沈時之後,許仲也消失了兩天,連費羅都找不到他在哪裡。
「阿歡,再來一瓶酒。」許仲是一個難得放縱的人,卻在何歡的場子里連續的醉了兩天了。
「哥,你不能再喝了,你再喝下去了,身體就要廢了。」何歡是從小跟著許仲長大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放縱自己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疼。
「阿歡,你讓我喝吧,醉了,我就不想她了。」許仲將酒搶奪了回來,嘴角劃過絕望的笑意。
「哥,你如果真的這麼愛她,為什麼不去試試,或者她能夠接納你呢?」何歡一開始以為許仲心裡的人是費娜,後來看許仲對於費娜交際的事情並沒有多放在心上,這才知道原來不是。
「沒有用的,我已經試過了。」許仲擺了擺手,顯得很是頹廢。
「也許你曾經模模糊糊的表達過愛意,但是你真的實實在在的告訴過她,你愛她嗎?」何歡雖然知道沈時和江玦黎的感情是何等的牢固,但是不是說他們兩個有過不去的鴻溝嗎,那許仲說不定就有機會啊。即便是表白之後被拒絕了,結果總不會比現在更加糟糕了。
像是得到了啟示似的,許仲忽然一下子就驚醒了,是啊,他並沒有明確的表明自己的感情。如果他告訴沈時,自己愛她,願意為了她放棄嘉華,沈時會不會就有些感動了呢。
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許仲離開了酒吧。看著許仲搖搖晃晃難以站穩的身體,何歡忍不住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曾經也在這裡,為了沈時而買醉。她想,如果可以,她是願意主動坦白自己的感情的,至少讓對方記得自己。
剛從咖啡館回家的沈時一身疲憊,最近咖啡館生意似乎好了不少,而蘇茉還需要定期去醫院複檢身體。所以很多時候,咖啡館需要她獨自的扛起大旗,這讓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店裡呆著的沈時有些吃力。
剛走到樓下,沈時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局促和期待。
「你……回來了。」許仲雖然盡量的洗了澡,但身上的酒味還是很濃,混雜著一些香水的味道,倒成就了他獨特的氣味。只是,沈時一向對於其他男人身上的味道都無感。
「你來做什麼。」沈時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嫌棄的看著不是太清醒的許仲,帶著強烈的戒備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