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深情

  沈時一直守在華華的身邊,華華因為腦袋上被敲出了口子,要縫針,所以頭頂上的頭髮也剪了一些。看到自己頭髮的華華,越發的悶悶不樂,整整一天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美子聽說了華華的事情,本來想要親自來看看華華,但是一聽說沈時在醫院,心裡有生出另一個念頭來了。小澤對於沈時的心思越發表現的明顯了,美子想,就算是只為了哥哥,她也要讓小澤和沈時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更何況,幫助了小澤就是幫助了自己。


  「哥,我有個朋友住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照顧。可是我現在走不開,徐晨那邊和長輩們打好招呼了,想讓我過去吃飯。你幫我去看看我那位朋友好不好?」美子搖著小澤的手,撒嬌的對小澤說。


  「好!」小澤無奈的對美子搖搖頭,拿上車鑰匙,出去了。


  小澤帶了些普通的水果,拎著走到了美子所說的病房門口。


  華華還在為自己的頭髮鬱悶,隨意的瞄了眼病房外,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華華看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男子就站在門外。華華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一眨眼他就走了。


  小澤看了看門牌號,確認無誤后,敲門進去了。病房裡只有一位病人,應該就是美子說的那位朋友。


  「你好,我是美子的哥哥,她臨時有事,擺脫我一定要來看你,你好些了嗎?」小澤標準氏的微笑著,像是在例行公事。


  「沒……沒事」華華覺得自己嗓子發緊,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她在暗自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確定了疼痛感才敢相信事實。


  「小澤?」沈時從門外進來,看到熟悉的背影,試探性的問道。


  「沈……時?」小澤對於沈時出現在華華的病房裡很是奇怪和驚訝,同時他也沒有做好準備再和沈時見面,原本他是不想再和沈時見面了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沈時驚奇的問道。自從在嘉華,小澤替她擋了一巴掌,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沈時既沒有見過小澤,打他電話也從來沒有通過。


  「美子說她朋友住院了,讓我來瞧一瞧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既然你在,那想必就不需要我了,我就先走了。」小澤將水果放下,跟華華微微一笑往外轉身離開。


  華華看著小澤離去的背影,很是落寞和不解。她原本想著,既然沈時在,那小澤想必也會經常出現了,可是沒想到,小澤一見到沈時就要走。


  沈時見小澤轉身就離開,放下手裡給華華買的飯,和華華打了招呼以後就追了上去。


  「小澤,你等等!」沈時一直追到大堂才追上小澤,小澤的腳步又快又急。


  「上次的事情一直都沒有感謝你,你又一直不肯接我電話。雖然我和美子之前有些過節,但是我們現在已經說清楚了,我希望我們也能是朋友。」沈時一口氣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生怕小澤又著急的走掉。


  小澤聽到沈時的解釋,咧開嘴笑著露出了兩顆虎牙:「你誤會了,我沒有要躲著你的意思。只是最近真的比較忙,美子和徐晨的事情有些棘手,所以我也沒有回你的電話。」小澤隨便找了個借口,看著沈時清澈的眼眸,有些沉醉。


  沈時看著小澤的目光,有些她看不懂的情愫和躲閃,眼裡漸漸有了疑問。


  小澤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收回了目光,向沈時道別,想要麻利的離開醫院。小澤剛走了兩步,突然心有不甘,頓了頓,回頭一把將沈時抱在懷裡。


  「江太太,這個擁抱是感謝你原諒我的妹妹,也衷心的祝願你幸福。」小澤閉上眼,胡謅著理由,提醒著自己不能越界。


  沈時倒是沒有排斥小澤的擁抱,只是奇怪,小澤怎麼突然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感謝和祝福她了。


  而醫院大門之外的江玦黎將擁抱著的兩人看了個清楚,他臉色暗沉沉的走進醫院,一把將沈時拉開。


  「玦黎?」沈時這才發現江玦黎滿身怒火的瞪著小澤。「玦黎,我們不是……」沈時正要解釋,江玦黎卻橫掃了一眼過來,沈時頓時不再說話。


  「江總,這只是一個祝福的擁抱,請你不要多心。我說過,無論是江總的人還是物,我都沒有興趣。」小澤說著,忍者不舍,離開了醫院。


  一連好幾天,沈時沒有再來醫院,她知道江玦黎不高興了,於是就派了蘇茉過去看看華華有什麼需要的。


  聽說蘇茉出現在醫院,小澤便也偶爾會出現在醫院,既可以幫美子看看華華,也能和蘇茉當面聊聊。


  華華對於蘇茉出現在醫院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對於小澤出現在醫院很是高興。哪怕在病中,也儘可能會化些淡妝,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這些在醫院雖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她還是會偷偷這麼做。蘇茉見華華對待小澤的態度很是與眾不同,一開始只是心生疑惑,後來看到華華對著小澤的背影發獃,這才明白了華華的少女心思。


  「華華,聽說是你救了沈總,你真厲害!」蘇茉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誇獎著華華。


  「哪有,你過獎了。」華華心不在焉的回答著,心裡卻想著,小澤怎麼還不來。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說什麼綁匪能那麼厲害,敢綁架沈總!」蘇茉微笑著將蘋果遞給華華,眼睛不放過華華的一個表情。


  「江總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這我也不清楚。」華華一聽這話就知道蘇茉是在試探她。


  「江總說,那些綁匪只承認自己要錢,其它什麼都不肯招認,倒也是蠻講職業道德的。不過這害人嘛,終歸還是會害己的,對吧。」蘇茉的神情像只是在閑聊,但華華總覺得那語氣中滿是對她的懷疑。


  華華並沒有疑慮太久,小澤就出現在了病房。小澤的出現打破了華華所有不愉快的心情,可是她逐漸外露的情感,也漸漸讓小澤有所察覺。


  「華華小姐,既然江太太派了蘇小姐來,那我也放心了許多。之後恐怕也就不會常來了,畢竟我一個男人,總出現不太好。」小澤委婉的和華華表達著自己的意思,說完將東西放下就要離開病房。


  「別走!」華華見小澤要走,還說以後不再來,一時情急,掀開被子,從背後抱住了小澤的後背。


  小澤和蘇茉都是一愣,大家都是知道她什麼身份的,本來以為就算她有些什麼心思,但也會稍微隱藏一下,沒想到卻這麼直接的表達了。


  「咳咳咳!」蘇茉反應過來后,咳嗽了幾聲,想要暗示華華。


  華華反應過來后,鬆開了自己環在小澤腰處的手臂,卻輕輕拽住了小澤的衣角。


  「蘇茉,我有話想要和小澤先生單獨說,你能先出去嗎?」華華想了想,怕自己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沒有了,鼓足了勇氣將蘇茉支開。


  小澤雖然一直在給蘇茉眼神暗示,蘇茉跟著小澤久了,自然知道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小澤一向在蘇茉他們跟前是隱忍的樣子,一直也是對什麼都大方妥帖的。蘇茉突然想使壞,於是輕笑了一聲,離開了病房。


  等蘇茉離開了病房,華華鬆開了小澤的衣角,走到小澤跟前,深情的看著他。


  「小澤松島,你知道這個名字在我心裡多久了嗎?四年,整整四年了。你知道我一直愛著你多久了嗎?八年,整整八年了。從我成年開始,我就一直在想,有一天你看到我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我了嗎?」華華說著,留下了眼淚。


  小澤聽著華華的話,摸不著頭腦,他們不是才認識這麼短短半個月嗎?

  「你還記得,八年前,你資助過C大一位女學生嗎?她還給你寫過信,那署名叫明天的我!」華華期待的看著小澤。


  小澤這才想起來,多年前,自己的確資助過一批學生,也確實有人給她寫過信。


  「原來是你!」小澤淡淡的說著,卻並沒有什麼驚喜的表情。當初他的資助只是因為一句賭約,他和理央的賭約。別人給他的信也是由理央讀給他聽的,那個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懂得中文。


  「你終於想起來了!」華華興奮的想要握住他的手,卻被小澤躲開。


  「抱歉,我辜負了你的深情。那年我並不只是資助了你一個學生,我資助了50個人。當年資助你們也是我和朋友的一句賭約而來,後來我去C大做演講,也是為了完成我對一個人的承諾。」小澤向華華解釋著。


  「不!不是的!後來,我的父親病重,我給你寫信,你又幫助了我,每年給我寄了錢。」華華不能相信小澤的幫助是無心的。


  「我從來沒有收到過信,也沒有給你回過信。如果你確實受到過幫助,那應該是我當時的女朋友給的。我學習中文也是這一年多以來才認真的,之前根本寫不了中文。」小澤打破了華華的最後一絲幻想,雖然無情卻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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