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耿耿於懷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你先下去吧。”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
“是……太後……”另一個清脆幹淨而恭敬的聲音。
莫桓詫異，不禁好奇地回頭向門口看去。
燭光悠悠，隻見門口處進來一位女子，她身著黑色大鬥篷，帽子蓋在了頭上，幾乎把臉都擋住了。
這個樣子，似曾相識……
當那個婢女退下，將門關上後，進來的這位女子摘下鬥篷帽子，莫桓才認出了她。
芳妃！
哦，不對，他的兒子太子西淩燁已經登基為帝，她現在是皇太後了！
“想不到竟是有貴人來了。”莫桓嘴角一挑，可說出的話卻是滿滿的冷嘲熱諷。
芳妃，現在可以稱之為西淩皇太後了。
隻見她麵色一僵，有些尷尬的衝莫桓笑了笑，走到圓桌旁坐下後開口說道：“莫世子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
“哼！”莫桓一甩衣袖，雖然沒有將她趕出去，卻也沒給她個好臉色。
“小世子，我們都是皇室中人，這皇家的爭權奪位，必是你死我亡。”西陵皇太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她頓了頓，見莫桓不置可否，語氣又放軟了些，繼續說著：“利用沈姑娘雖是我們的不對，但我們也沒讓她受傷不是？更何況，你上次來皇宮中鬧，我和皇上也都聽之任之了。”
提起這件事莫桓就生氣，上次二皇子西淩碩造反逼宮，他們竟然將計就計，利用小晴不僅除去了二皇子，更是害死了西淩皇，從而讓太子西淩燁順利登基。
所以說讓西淩燁登基正合他意，而西淩皇是死是活又無關他事，隻是，他和小晴都被蒙在鼓裏，讓小晴被他們利用了一次，這讓莫桓心裏很不痛快。
西淩皇太後見莫桓一直黑著臉不說話，想了想，說道：“我們也知道這件事對沈姑娘很不公，所以這次哀家來，是特來告知西域紫珠草的下落，也算是將功補罪、彌補我們對沈姑娘的虧欠吧。”
莫桓猛的抬頭，目光緊緊的鎖住皇太後那張看上去依舊年輕的臉，眼中盡是不可思議，還有著一絲驚喜和興奮。
看著他詫異的表情，西淩皇太後笑笑，“世子爺不必如此詫異。你們在此尋找西域紫珠草，幾乎人人皆知，而到底為何尋它，無非就是為了解一種我們這邊特有的毒。”
莫桓不出聲，算是默認了。
就聽西淩皇太後繼續說道：“能讓莫世子如此大費周章的尋一樣東西，這世上不出三個人，你的祖母大順皇太後、你的母親瑞王世子妃，還有……沈晴沈姑娘！”
莫桓的心狠狠一震，想不到這個身居後宮的女人，探知情報這麽周密，而且心思也這麽細膩，難怪她的兒子能蟄伏這麽多年，一直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
“既然皇太後探知的這麽詳細，那就請講吧。”莫桓輕鬆的說著，可他心裏卻是非常期盼，希望這次的消息不再有誤。
西淩皇太後一笑，她就知道，隻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他們之間的誤會便可以一筆勾銷。
就聽西淩皇太後說道：“世子爺可知，在我西淩國的西北邊，有一條神秘的大河，叫淩天河。而你們都在找的西域紫珠草，便生長在那河底。”
莫桓一驚，這條淩天河他聽說過，地處西淩國的西北方，因地勢險要，那裏幾乎沒有居民。
抬眼看了看西淩皇太後，莫桓不敢保證這條消息是真的，特別是，她還把自己指向了那麽遠。
“本世子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莫桓半信半疑的盯著西淩皇太後問道。
西淩皇太後無所謂的聳聳肩，臉上輕鬆一笑，回問道：“世子爺覺得，哀家為何要大老遠的跑過來騙你？”
說著，她站起了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夜色，反手又把窗子關上了。
再走回來，她看向莫桓繼續說道：“哀家此番過來是楚楚的意思，他感恩於世子爺的栽培，對於對沈姑娘的利用，她一直耿耿於懷。雖然世子爺已將她逐出了你莫家，但她仍不想與你們為敵，更希望沈姑娘能原諒她。”
莫桓了然。
隻是他詫異於，西淩皇太後竟然知道了楚楚的真名，而她也願意為了楚楚跑這一趟。
看來楚楚與當今的西淩皇是彼此真心相待。
不過還好楚楚並沒有交代出玲瓏閣的底細，也隱瞞了血影門的存在。
“的確，對於尋找西域紫珠草，你們可以置之不理，希望這次你們沒有騙本世子！”莫桓冷冷地看著西淩皇太後，“若是讓本世子知道這其中另有陰謀，我能讓西淩燁順利當上皇上，也能讓他狼狽的滾下去！”
第二日天剛朦朦亮，莫桓便招集了所有離他最近的血影門屬下，一起趕往西北方的淩天河。
越往西北方向走天氣越冷，而這裏的風更急、雪更大。
還離得很遠時，他們便能聽到濤濤江水聲，聽那聲音便知，此河的水流非常急。
即便天氣再冷，此河依舊沒有結冰的半點跡象。
不斷被後浪衝擊而起的水花洋溢在空中，雨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相撞，形成了小碎冰，又再次落入大河，隨著滔滔江水不斷東去。
“爺，那西域紫珠草真的在這河裏嗎？”血影們的一個屬下問向莫桓。
“來報之人是這樣說的。”莫桓淡淡說道，即便是輕輕的一句話，嘴中嗬出的熱氣依舊快速成冰。
他沒有告訴他們那是西淩皇太後告訴他的，他不想讓他們知道楚楚的背叛。
或許那也不叫背叛，從小在血影門深受調教，可以說是他們在深宮中的另一個釘子。
“主子，讓屬下進去看看吧！”那個年輕侍衛堅定地說道。
所有人都知道，這滔滔江水洶湧澎湃，一旦下去，就算沒有凍死，也不知會被那河水衝向何方，讓人有去無回！
莫桓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那一遍又一遍被拍起的浪花看著。
他曾對陳阿公說過，就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將這草藥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