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神經兮兮
沈晴以為,紡線是最複雜的,可丁嬸卻告訴她,這裏的婦人,沒有幾個不會紡線的,多細的線她能都紡得出來,更別提她還要那麽粗的。
看著五顏六色的毛線,沈晴手癢的不行,連夜就給陶茹的兩個兒子勾了兩個小帽子,又給雲梅的女兒勾了一雙小得不能再小的鞋子。
沈晴安心地陪著雲梅坐月子,同時用剩下的毛線,想給莫桓織件毛衣。
織毛衣可是大工程,她以前最多就是織個圍巾什麽的,都是反反複複一樣的針腳,很容易。
可毛衣就不一樣了,她幾乎是一邊琢磨一邊織,難得的閑暇,可以靠這個打發時間,同時可以寄托自己對莫桓的思念。
此時的莫桓,的確是在北界。
由於北界與大順和平建交,基本再無戰事,而大順在那裏駐軍,一是幫著建造兩國的交易場所,同時也是防著北界王突然出爾反爾。
趙玄之相對便閑了下來,他陪著莫桓,把北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依舊沒有發現馮首至的蹤跡。
“玄哥哥,你看看這四周,空空蕩蕩,根本不可能藏住任何一個人,而那天押送馮老賊的,至少有十個人,他們可都是宮中侍衛,卻幾乎都死於一刀致命,也就是說,那天來的,至少有三人以上,而且武功都很高強。”莫桓與趙玄之再次來到事發地點,看著這空曠的小平原,怎麽也不理解,馮首至是怎麽被劫走的。
趙玄之點點頭,認同了莫桓的說法:“的確是,他們劫走馮首至是出於什麽目的?如果是他養的暗衛,又如何能得知,皇上會將他送往北界?”
曾經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犯事兒的官員所養的暗衛來解救他們的主子,通常都是趕往法場,可馮首至這件案子,皇上可是特別處理的。
“難道,朝廷中還有內賊?他將馮老賊的去向告訴了這些人?”莫桓猜測著。
趙玄之點了點頭,而後又搖搖頭,說道:“也可能不是他的人……”
莫桓大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玄之,隨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確定的開口問道:“玄哥哥的意思……馮老賊的同謀,直接下手劫走了他?”
“正是。隻是劫走他的人,不知是敵是友。”趙玄之點點頭。
莫桓心裏更煩亂了,如果是敵,那他一定是個強大的對手,也肯定會幫馮老賊藏好身,那樣找起來,可就難了!
可若是友的話……他與馮老賊勢必為敵,估計在自己找到他之前,就已經手刃那個老東西報仇雪恨了。
是敵是友對莫桓來說,都不是他想要的。
“阿桓莫急,能有如此之實力的人,畢竟不是普通人等,我們可以將那些官員逐一查探,總會找到線索的。”趙玄之輕輕安慰著莫桓。
莫桓派出了他的血影門,同時他與趙玄之也明著暗著開始了他們對那些高官大戶的調查。
這一日,沈晴剛剛將莫桓的毛衣織了少一半,便發現毛線不夠了。
工作進行不下去,她也沒什麽事,便想著去桃茹那裏看看,丁嬸有沒有將其他毛線弄好。
此時的西淩國也步入深秋,一場接一場的秋雨,讓老百姓們越發的不喜歡出門了。
雲梅還沒有出月子,她也如同那個嬰兒般,整天不是吃就是睡。
沈晴在護國公府憋了一陣子,出門便不想坐馬車了。
踏著雨後的濕潤與清新,呼吸著秋日特有的氣息,沈晴隻覺得心曠神怡,心似乎都能隨著高高的藍天而飛馳。
從護國公府到棋牌室,會路過煙兒與白勁相識的那個鐵匠鋪子。
過了鐵匠鋪子,那條街便再無商鋪,來往的行人更少,整條街也顯得越發冷清。
沈晴走著走著,忽然心裏一緊,總覺得周圍有道視線在盯著她!
那個人不僅盯著她,似乎還在跟蹤……!
剛才還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猛地回頭看看,可身後也沒有人,更增加了那道目光的神秘感,讓沈晴的心不由得怦怦直跳。
她有些後悔不該一個人出來,可若往回走,後麵的距離比前麵的距離,似乎更長。
沈晴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穿過這條街,前麵便是她的棋牌室,那裏雖然鋪子不多,卻屬於居民區,住的百姓不少,如果她真遇到危險大喊的話,也能引出來不少人。
全身所有的神經緊緊繃起,眼睛雖然在盯著前方,耳朵卻仔細辨認著周圍的聲音,餘光也不停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而沈晴的手,也悄悄摸向腰間,那裏有她的皮鞭,實在不行,她就大打一場!
眼看這條街就要走完了,她的棋牌室也越來越近,沈晴忽然心裏好笑,這光天化日的,誰敢在大街上劫持人?
可能是好久沒有一個人出來的原因,現在上個街都變得神經兮兮,嘛像她前世的時候,每天從圖書館出來時,都是晚上九點多鍾了,一個人走在漆黑的校園,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害怕。
放鬆心情,手也從腰間的皮鞭處鬆開,沈晴從容地邁著步子,忽然感到頸間一痛,她剛想大叫出聲,眼前一黑,而鼻口處又被一隻有力的大掌給捂住,沈晴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暈暈乎乎醒來,眼前一片昏暗,沈晴就像睡了個長覺一般,這是全身又酸又痛,特別是頸部,感覺都要斷了。
試著挪了下身子,再看看周圍環境,她突然想起來,這不是在自己的府裏,也不是在護國公府,她是在去往棋牌室的路上,被人敲暈了!
自己還在對方手裏,還是已經被解救回了家?
她有些搞不清楚現狀,想翻身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捆了起來。
“呦,小美人兒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沈晴一驚,腦中的清明瞬間集中在一起,順著那聲音看了過去。
一個高大挺拔的年輕男子,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用欣賞的眼光正在看著自己!
那男人很英俊,可看過來的目光卻很霸道,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就像一隻獵豹正在戲弄他捕捉回來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