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敗下陣來
褚胖子委屈呀,以前他也喜歡用這樣的話跟街上的美人兒套近乎,但這次,他是真的瞧沈晴眼熟。
再說,她是誰呀!皇上剛剛封的縣主,連瑞王世子都捧在手心上的人,他哪兒敢惦記!
謝征看自己這個胖外甥不像說假話,也好奇地看了眼沈晴,卻也不敢多看。
這樣的美人兒……他竟然說看著眼熟!隻怕天下也沒幾個能像沈縣主這般模樣的吧……
不對!還有一個……就是李左相府剛剛出嫁不久的嫡孫女,平時冷傲得很,跟哪家小姐走得都不近。
那位李小姐,可號稱京城第一美人兒,而且與沈縣主……的確是有幾分相像,隻不過,這位沈縣主雖然沒有李小姐那樣冷漠傲慢,不過這氣質和氣場……卻是那李小姐所比不過的。
聽了褚胖子的話,趙玄之、莫桓與沈晴都莫不作聲,不過心裏都好笑,他們都明白,這位大胖子,當然會看沈晴眼熟,上次在南方,他們第一次去拜訪這位胖爺,還是沈晴出來與他對話的。
謝征看自己的外甥還在糾結在哪裏見過沈縣主,想必這家夥不知道以前在哪兒見過李府嫡孫女,才會瞧沈縣主眼熟。
見對麵這三位都冷著眼不說話,謝征趕緊捅了捅旁邊的褚胖子,示意他別在這兒丟人了,見到個美人兒就辦不了正事!
褚胖子被捅回來了神兒,看了看不作聲的大家,尷尬地笑了笑,隻見那兩隻小眼更小了,雙下巴隨著他的笑,還顫了顫,讓沈晴不忍直視的時候,又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莫桓見褚胖子終於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正事上,一雙桃花眼中,泛著生人勿近的冷傲,對褚胖子淡淡說道:“褚大人,本世子該做的事都做完了,褚大人是不是也該拿出交換的條件了?”
沈晴一愣:交換?條件?!
他們之間還有交易?不對呀……想當初在南方的時候,莫桓給這個大胖子整得還挺慘的,如今這麽快就冰釋前嫌、言歸於好了?
斜眼看了看莫桓,沈晴從他的邪魅的眼中看到了腹黑和算計。
這個家夥,看來又是在利用這個胖子……不對!
沈晴突然想起他們上次在他的血影門,媚娘阿姨提到過這個胖子和一個姑娘的事,當時莫桓便解釋過,似乎這胖子手裏有他要的東西。
果然,就聽褚胖子笑著說道:“那是當然!下官也是言出必行之人,既然答應了世子爺,下官應當奉上。這不,下官連舅父謝大人都叫了來,就是為下官來證實此事。”
說著,便從座位下麵掏出一個大約有兩個巴掌大的木盒子,盒子上還掛著把精致小鎖。
褚胖子雙手捧著那個盒子,恭恭敬敬地端到莫懷念前,一張大肥臉極其諂媚地笑著。
莫桓並沒有接過那個盒子,而是緊緊的皺著眉頭,有些不開心地盯著盒子上的那把鎖。
沈晴在旁邊看著,他明白了,這個楚胖子還拿了莫桓一道,給了他想要的東西,卻鎖了起來,不給鑰匙。
雖然這麽一個破盒子對莫桓來說,可能一巴掌就能給它打碎,但這多少會讓人心裏不舒服。
褚胖子當然明白莫桓現在不接盒子的原因,隻見他還繼續遞著盒子,嘴裏卻有些尷尬地說道:“世子爺,不是下官故意為難您,隻是,您也知道,下官隻是想要馮家小姐的嫁妝,可那姓馮的老東西居然不給。舅父家也是前段時間剛捐了銀子,最近需要打點的關係也多,實在幫不了下官,下官手裏實在是太緊張了……”
原來這家夥是變相要錢呢!
沈晴似乎有點兒明白他們之間的交易了,可又總覺得哪裏有些想不通。
隻見莫桓抬抬眼皮,就那麽一眨不眨地盯著楚胖子,那似笑非笑的嘴角,讓褚胖子看得臉上的笑,更加僵硬和不自然。
二人對峙了一會兒,褚胖子終於繃不住勁兒,先敗下陣來,將盒子輕輕放在桌上,又從袖袋中掏出一個小錦囊,並將那錦囊放在盒子上,說道:“世子爺,下官的前途就指著您了,這回都在這兒了。”
莫桓並沒有接褚胖子的話,隻是嘴角輕挑、意味不明地看了看盒子上的錦袋,然後優雅滴拿起那個袋子,輕輕打開,裏麵果然有一把小巧的鑰匙,一看就是跟盒子上的精致小鎖是一套的。
“這是你的。”莫桓將那個錦袋又放回了盒子上,反而從袖袋中掏出一遝銀票,放在桌上,輕輕往褚胖子的方向推了推。
褚胖子先一是愣,當他看到那一堆銀票時,兩隻小眼立即精光乍現,似乎在他的眼中,除了這些銀票,再無其他。
他兩隻胖手一伸,急忙將那些銀票抱入懷中,就像賭桌上那些賭徒贏了銀子般,興奮得回不攏嘴。
“謝、謝世子爺!下官定當盡心盡力,一定為世子爺效犬馬之勞!”褚胖子將銀票收好,連忙對莫桓保證道。
莫桓卻沒理,卻是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清清撫向那個上了鎖的盒子,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威脅般說道:“先別著急說大話,如果……本世子發現這裏的東西……”
“世子爺放心,這裏的東西,肯定都是世子爺想要的,下官不敢私藏。”褚胖子沒等莫桓說完,又急急地解釋道。
旁邊的謝征來之前便明白此行的目的,而褚胖子之所以會這樣選擇,也是謝征給的建議。
此時見莫桓還不是很相信外甥,謝征也補充道:“世子爺,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下官早就準備好的,隻是以前時機未到,所以……”
說著,又抬眼看看莫桓和趙玄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著說道:“下官以前的處境也很尷尬,很多時候,也是要做那不得已之事……”
這不得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貪墨軍營的軍餉。
可他們也知道,這個謝征以前就是一個替人辦事的,那些大頭和好處,早就進了馮首至的荷包,而他自己能落得多少,就看馮首至待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