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陳年往事
而與女眷這邊目光截然不同的，便是來自於文武百官的大臣們。
即使有些人的年歲足以當沈晴的父親，可他們仍不會拒絕欣賞美女。
特別是如此的裝扮，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駕馭得了這種絢麗的色彩。
趙玄之也看直了眼，想不到認識小晴這麽久，她還能穿上這樣的衣裙，完全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更美麗動人了。
而他旁邊的阿桓，一身炫黑、氣質卓人，與美麗的小晴在一起，簡直是天作之合！
那些男人們的眼光隻是欣賞，太子和幾個皇子，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沈晴看。
如此豔麗的女子，卻沉穩自信，不像那些庸俗的小姐們，有些相貌稍好的，便高傲得鼻孔朝天，可遇到皇家貴族，便是各種討好奉承，恨不得馬上主動貼上去，早已沒有了她們該有的矜持與內斂。
而這位姑娘，美麗卻不浮誇，堅持卻不驕傲，自信又睿智，讓人情不自禁地先被她的氣質所吸引，然後沉淪與他的相貌與美麗。
在這些欣賞的目光中，卻有一道截然不同的視線。
那是驚訝、震驚、不可思議、甚至還有些懷念和傷感。
這道飽含複雜情感的目光，正是來自於左相李元同。
這個姑娘……太像了……太像了！
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甚至她那微微一笑時，目光中閃耀的光彩，簡直都是一模一樣！
看著看著，他不禁眼角濕潤，眼前的姑娘在老淚中越來越模糊，讓李元同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她，還是她……？是四十年前，還是此時身處的宮宴……！
“雪瑤……雪瑤，是你嗎？”李元同甚至有些情緒失控，嘴裏情不自禁地輕輕念叨著。
坐在離他不遠處的趙老將軍，本來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沈晴。這本該是他的兒媳婦，卻由於自己兒子不爭氣，到嘴的鴨子還是飛了，這讓他不禁有些遺憾和無奈。
而此時李元同的喃喃自語，卻打斷了趙老將軍的胡思亂想。
畢竟是練武之人，其耳力超凡，對於旁邊的那些文官來說，他們聽到的，可能也隻是李左相的一些念叨，也聽不真切其內容。
但對於趙老將軍而言卻不是，短短的一句話，隻言片語，他卻聽得極清楚，尤其是雪瑤那個名字！
這個名字讓他精神一震！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便聽母親提及過這個名字。
雪瑤……這是個女子的名字，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的全名應該是……白雪瑤！
白雪瑤……？白玉瑤……！
李左相的夫人，不正是叫白玉瑤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李左相卻念著雪瑤這個名字？
而這個白雪瑤，與他的夫人白玉瑤，又是什麽關係？
趙老將軍稍稍往女眷席上看去，李左相的夫人白玉瑤，也正驚訝地看著晴丫頭！
他們，一定都認識白雪瑤，甚至說不定，還與她有著什麽關係！
思緒又回到以前，那時他還小，又事隔這麽多年，他隻能零星的記起一些片段。
白雪瑤，應該與自己的母親是一個輩分的。
當年，母親一提到雪瑤姨，就兩眼通紅，甚至有時泣不成聲。
她說，她與白雪瑤是手帕交，是好姐妹，無話不說的好姐妹。
可命運卻是如此不同！
母親總說雪瑤姨紅顏多薄命，雖然得了天下第一美人和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卻嫁給了一個窮酸書生。
不過所慶幸的是，那個書生極好學上進，憑著自己的努力，進了國子監，後來好像還在朝堂上博得了一個官位，雪瑤姨的日子才漸漸好轉。
可好景不長，雪瑤姨好不容易生了個孩子，還莫名夭折，不久後，她也悲傷過度、撤手人寰了……
這是一段很悲戚的故事，那時候的趙老將軍覺得，這一定是母親瞎編的，隻是因為太感人，她就把自己也感動得哭了。
剛才聽到雪瑤這個名字，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故事……是真的！
再看看一向穩重鎮定的李左相，此時他的神情悲切難過，目光中含著濃濃的思念，以至於讓他在這宮宴之上，都有些失態了……
難不成……當初雪瑤姨嫁的那個男人，就是李左相？
趙老將軍又好奇地看了看李元同，陳年往事的八卦再度被想起，讓他這個百經沙場的武將，也不禁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李左相此時完全沉浸於對白雪瑤的思念中，而沒有注意到對麵的女眷席上，他的夫人白玉瑤看過來的目光。
看到夫君此時的表情，還有他唇瓣微微顫動，不知是在念叨著什麽，還是由於激動，讓他不禁顫抖，白玉瑤隻知道，不是自己覺得她像，連夫君也發現了！
而且不僅發現了這個女子長得像那個早就死了的賤*人，更是這麽多年多去，他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
賤*人，賤*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還陰魂不散！
看向一臉自信笑容的沈晴，本來與她毫無關係的一個女子，竟讓白玉瑤恨得牙癢癢！
再細看，她竟與自己的寶貝孫女夢兒長得也很相像，隻是……連她都不得不承認，她比夢兒更好看，更氣質不凡！
這個認知，讓白玉瑤更是痛恨沈晴！自己的夢兒才是京城第一美人兒，即便夢兒已經嫁了人，甚至懷的不是夫家的孩子，這個名號也不可以讓他人奪走！
不管這個叫沈晴的是什麽人，她一定會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像當初的……白、雪、瑤！
此時，沈晴在莫桓的陪伴下，已經鎮定自若地走到高台下。
抬頭看向高座上的皇上及皇，微微一笑，隨即便規矩地跪下，對著高台上的二人，恭敬地附身行禮，並大聲說道：“民女沈晴，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叩見皇後，皇後千歲千千歲！”
來之前，她隻知道見了皇上和皇後，一定要行跪拜之禮，但說什麽，她卻忘了問。
此時跪都跪下了，總不能什麽都不說吧？
要不說她是考場型選手呢，越是危機時刻，她的思維越清晰，應變能力也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