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就不講理
“行了行了,你們就都別湊熱鬧了,哀家親自去看看。”皇太後自從知道這是一場誤會後,一直覺得她虧欠於桓兒和晴丫頭。現在見趙老夫人都跟著施壓,她決定親自去一趟。
趙老夫人擔心沈晴,但同時更替她委屈。
晴丫頭好心給皇太後做蛋糕,她非但不領情,還輕信小人讒言,讓晴丫頭受了那麽大的委屈!
她是將軍夫人,也是誥命夫人。她對沈晴的袒護,多少還是讓皇太後感覺到些壓力。
就連皇上都覺得這件事情對那個姑娘有些不公平。
見皇太後要親自去天牢,那種地方哪是皇太後能去的,不過她堅持,皇上莫染修便也說道:“朕與你們一同去吧。”
皇上都親自去了,劉喜慶便也不需要再去通知侍衛,去傳皇上的口諭,一行人便出了這廚房。
雖然說不需要趙玄之跟著,可他依舊放心不下,依舊跟著他們一同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天牢在皇宮的一個偏僻角落,離永壽宮有些遠。
出了永壽宮,皇上和皇太後自有轎輦可坐,莫桓與趙玄之跟在轎輦旁邊,越走心越急,隻恨這些轎夫和侍衛為什麽走得這麽慢!
烈日當空,炙熱的陽光灑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也將莫桓焦急的心,烤得愈發滾燙。
地麵也被烤得滾燙,走在上麵,即便隔著鞋子都能夠感到腳底心的炎熱。
與這陽光下秋老虎般的炎熱相反的是,越來越近的天牢卻極度濕冷。
那寒入骨髓和靈魂的冷,不僅是這不見天日的牢房滲透出的陰冷,更有如鬼厲般行走在牢房間侍衛的腳步聲,以及那些抽打在人的肌膚上的皮鞭聲,還有那些如鬼哭狼嚎般的痛哭聲。
青蝶被鞭打和淩辱後,一隻昏迷不醒,這讓沈晴越來越擔心。
又等了一會兒,沈晴聽牢中的侍衛腳步聲越來越遠,以至於最後都聽不到了。
她試著小聲叫了叫青蝶,想確認她現在如何。
沈晴越想越後悔,這明明都應該是自己該承受的,青蝶本來就被自己所連累,現在又為自己擋下這災禍,受盡淩辱、生死不明。
“青蝶……青蝶……”沈晴試著叫了幾聲後,發現青蝶毫無動靜,便又提高了些聲貝繼續喊著。
可牢房的那頭依然毫無動靜,就像青蝶從未進來過一般。
沈晴的心更慌了,她不知道現在青蝶如何,是被那些侍衛帶走了,還是留在原地暈了過去,甚至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她……
麵對親人的離去,沈清已經顧不得更多,她現在越發後悔,為什麽要帶青蝶進宮,為什麽早上的時候不勇敢地承擔下這個罪名。
而當時那些侍衛過來時,她又為什麽沒有在青蝶出聲前站出來,或者指出青蝶是假的小姐,自己才是他們要找的人!
恐懼、自責、後悔、難過,各種極端的情緒猛烈地襲擊著沈晴。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青蝶為自己送死!
“來人!來人啊!”沈晴突然大聲呼喊,尖銳的聲音拔地而起,不停地盤旋於整個天牢之中。
“姑娘,你可真是不怕死呀,他們好不容易都走了,你還招呼他們幹什麽!你要死,可別拉上我們姐妹!”旁邊關著的兩個廚娘,其中一個語帶諷刺地說道。
對於她們的諷刺,沈晴根本就無心理會,她現在隻擔心青蝶。
喊了兩聲沒有動靜,沈晴又接著喊。
可當她的聲音未落,便有一個粗魯的聲音回道:“哪個皮癢的在這鬼嚎呢,是不是想爺爺的鞭子了?!”
沈晴心裏咯噔一下,但想到青蝶現在生死不明,這些恐懼便也煙消雲散了。
“這位侍衛大哥,求你們快救救那位姑娘,她是被冤枉的!”沈晴放下所有的姿態,語氣懇切地哀求道。
麵對生命,特別是對自己這麽重要的人的生命時,什麽都不值得一提,她也什麽都可以放下。
“嗬!被冤枉的?!你看看這裏,哪個不是說自己被冤枉的!冤不冤枉,你別跟爺爺我說,去跟皇上說去!”還沒看見那個侍衛的人影,便聽到他極不客氣的回話。
是呀,不斷響起的哀嚎聲,個個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不管他們有罪還是沒罪,誰也不希望在這裏呆著。
這該死的古代!沒有法治的古代!還沒有對犯人進行審訊和定罪,便對其進行肉體的折磨,沒有人權的社會,太恐怖了!
可此時再說什麽都無濟於補跟這些孕婦的古人講人權和法治,這不是等於對牛彈琴嗎?
現在最重要的需要就清碟,絕不能讓親爹出事。!
“不管我們是不是冤枉的。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姑娘送了性命啊!”沈晴繼續高喊,希望能喚回那些侍衛的人性來救救青蝶。
可那個侍衛卻冷哼一聲,不屑地回道:“不管你們有罪沒罪,既然被送到了天牢,就是死路一條,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麽可救的!這也隻能怪你們命不好!”
他這大實話說得,讓沈晴隻想罵娘!
這特末的什麽狗屁理論,什麽叫有罪沒罪都是死路一條?!既然都沒有罪,憑什麽讓自己去死?!
沈晴現在隻感覺火冒三丈,自己受了冤枉就夠憋屈的了,現在還讓青蝶受了這麽大的罪,可換來的,卻是這些人毫無人性的冷嘲熱諷。
如果就這麽死了,這種死法還真不如上輩子直接開車掉進懸崖底下。
太尼瑪憋屈了!
“你什麽東西!你不就是一個看牢房的嗎?我們還沒有經過皇上的審訊,都還沒有定罪,你憑什麽無視我們的性命!”沈晴有些氣急敗壞,張嘴便對那個侍衛喊道。
“呦嗬,這是哪個不怕死的小妞啊,竟敢跟你爺爺我這麽說話!”那個侍衛本來隻是隨便應付著沈晴的叫喊,可聽沈晴這麽說,立馬也來了氣,踩著沉重的步子,便向這邊走來。
那踩在濕地上發出的泥濘聲,以及他的鞭子時不時抽打著牢房門的聲音,像索命的厲鬼般離這裏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