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傷心遺憾
現在是夏季,自家田地裏種了不少的綠色菜,可安嶺郡的百姓,想要吃上新鮮的綠葉菜,就相對難了些,畢竟他們自己不種植。
這些菜本來就產自自家,而對客人來說,又極其珍貴,雖然每份菜賣得也挺貴,但一想到五份便能送一份,所以平時能點三份的,或是四份的,也都多點了一些,湊夠五,就是為了白得一份。
此招一出,不僅來的客人點的多了,就是那些可來可不來的客人,也都會進來,為的就是那免費的菜。
這種貪欲和占便宜心理,不會因為他是窮人或富人而有所區別。有特定的環境下,那些不要白不要的,誰又會舍棄?
沈六在院子裏,聽到夏荷在叫自己,還以為有什麽難纏的客人,正想派其他夥計過去瞧瞧,就聽她的話裏,隱約有著“姑娘,回來了……”
姑娘回來了?!
扔下手裏的東西,沈六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回了大堂,差點兒撞翻一輛正在推給客人的上菜小車。
“姑娘……姑娘!真的是你回來了嗎?”沈六剛剛衝進大堂,就往門口處看。那裏,果然站著一男一女,如天仙般耀眼,而那如神仙般的女子,正是他家姑娘。
“姑娘!”沈六一下子衝了過去,就勢想要把沈晴抱在懷裏。他找她,找得好辛苦啊!
身體上的苦他不怕,可這心裏的苦、心裏的急,又有誰能明白?!
白勁那個臭小子,跟他一起去找姑娘,那哪裏是去尋人,明明就是遊山玩水去了。沒走多久,不是說累了,就是喊餓了。
他當時真想把他丟下自己走,可他也知道,這個像個二百五似的小子,背後有大山,萬一莫世子那邊尋到了,還指著他們的人通知白勁,自己也就知道了姑娘的消息。
忍!忍!忍!!
終於盼到了姑娘回京的消息,自己也算踏實了。
眼看就可以將自己一直掛念惦記的人抱在懷裏,沈六突然感覺周身一陣冷氣,餘光中,隻看到莫小世子狠厲地瞪著自己。
他那雙女人見了都要尖叫的眼睛,此時就像要噴出利箭來一樣,將自己萬箭穿心!
忽而收了動作,沈六意識到,是自己太激動了,忘了主仆有別,忘了,那隻是自己默默喜歡的人,而不可能成為自己可以擁有的人。
雙手還那麽高高的舉著,臉上的激動還沒退去,但眼中的尷尬,卻是藏也藏不住。
夏荷知道沈六的心思,但她不在乎,她隻想守著他。見沈六如此下不來台,夏荷在旁邊不自在地笑笑說道:“姑娘,您別介意,沈六他……”
沈晴已經從白勁那裏知道沈六如何找她了,這份如此重視自己的情誼,讓她除了感動,還有深深的歉意。
聽到夏荷的話,沈晴並沒理會,而是向沈六走了一步,同時抬起手,環過沈六健壯的腰身,將自己抱在他的懷裏。
她這是……在幹嘛?!
別說莫桓和夏荷看傻了眼,就連沈六都傻眼了。
姑娘她……她、抱自己了!自己的懷裏,現在、現在……就是姑娘!
沈六覺得自己的心髒都不跳了,但隻是一瞬,這顆平時很聽話的心,卻突然狂跳不止,如果不是自己的胸膛厚實,怕是都會鑽出來了。
隻是片刻的舉足無措,沈六也緩緩放下手臂,剛要將心中的女神緊緊的擁在懷中,隻感覺沈晴安慰性地拍了拍自己的後背,便……離開了……
望著空蕩蕩的懷抱,感受著姑娘留下的餘溫和餘香,沈六現在都快悔死了!
怎麽自己剛才就鈍住了?!如果、如果能再早一點兒,就是一點點,是不是就可以抱住姑娘了?
哪怕隻是片刻、隻是瞬間,他也想擁抱一下姑娘,感受一下擁抱女神的幸福。
沈晴剛才抱沈六,也隻是朋友間的擁抱禮,是對非常熟悉、非常要好、又有段時間不見的朋友,才會用到的禮儀。
拍拍他的後背,那是無聲的安慰、無聲的寬慰、無聲的感激。退出沈六的胸膛,沈晴坦坦蕩蕩,卻發現,他們幾個的神情……
“你們……嗬嗬,怎麽了?”沈晴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怎麽就忘了,這是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啊!
難怪他們看自己,是一副看小怪獸的神情,特別是莫桓,他不僅吃驚地看著自己,還憤怒地看著沈六,那兩種神情不斷地在他臉上變幻,好像下一秒他就要變成凹凸曼了。
莫桓突然回了神,一把拉過沈晴護在他的羽翼下,一隻手臂牢牢摟著沈晴的纖腰。從後麵看,月牙白的長儒衫,那寬寬大大的袖口,幾乎把沈晴都遮住了。
他這無聲霸道宣告自己的所有權,讓沈六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夏荷也看出來了,姑娘哪裏是對沈六有意,明明隻是主子對下人,不對,是朋友間一種友好的表示。
看,姑娘一點兒都不羞怯,反到大大方方的,比沈六這小子都坦然,她的心,肯定不在沈六身上。
再看看姑娘旁邊那個如仙如祗的小世子爺,他那麽嗬護姑娘,姑娘又那麽依賴他,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哎……沈六怕是要傷心遺憾一段時日了。夏荷看著落寞的沈六,也真心替他難過。
“那個……最近這裏可好?”沈晴實在受不了這火藥味兒這麽重的氣氛,率先開口換了話題,希望能緩解一下尷尬地氣氛。
沈六也隻落寞了片刻,看著莫桓那嘚瑟樣,又看到……姑娘怎麽瘦成了這樣!姑娘……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到底有沒有受罪、有沒有受欺負?
想到這些,他心裏的火氣開始不停地往主竄。
可他是世子,是皇上的親侄子,而自己,才隻是個小暗衛、小侍衛。
但體內的雄性荷爾蒙很快便占了上風,讓他腦門一熱,脫口而出:“希望以後,莫世子不會再丟了我家姑娘!”
他說得咬牙切齒,雙手緊緊攥成了拳。他恨他自己的身份,也恨為什麽姑娘這麽高貴,自己連守護她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