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冤鬼附身
“哎不是,我也不是全信。但昨日……可是七月十五、鬼節啊……”老陳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後麵,他的尾音都打著哆嗦。
“啊!還真是!那……怎麽辦?沈姑娘、沈姑娘!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沈晴被這些噪雜的聲音吵得頭痛欲裂,
費了好大的勁,沈晴才勉強抬起頭,努力地睜開眼,但也隻是眯了條縫。
由於長時間扒在手背上,手背和一側的臉蛋通紅一片,迷茫的睡眼,讓她看起來特別憔悴。
“沈姑娘……”那兩名副將一見沈晴醒了,嚇得急忙後退一步,緊張地盯著她,小心問道:“姑娘,昨夜……可發生什麽了?”
沈晴沒醒明白,更沒看出來他們倆的異樣,迷迷糊糊間聽到這麽個問題,便回道:“昨夜……我回到上輩子了,嗬嗬……”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到是給那兩位副將嚇得不輕!
“姑、姑娘……你、你,現、現在,是誰?”那位陳副將壯著膽子問道。
“我……?”沈晴這次醒回了些神兒,用手使勁搓搓有些發麻的麵部肌肉,聲音沙啞地說道:“你們倆怎麽了?見鬼啦?我是沈晴啊。你們……真是莫名其妙!”
“啊?是、是沈姑娘回來了。”另一個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但仍有些心有餘悸。
“好像是……見鬼了……”陳副將喃喃道,他現在依舊不敢離沈晴太近。
都說七月十五鬼節這天,特別是雷雨交加的夜晚,冤魂會衝破陰界,來到陽間四處遊蕩。它們往往喜歡往陰氣重的地方走,特別是家裏有老人、孩童、女人、或病人的,就更要小心,那些冤魂會附身在他們身上,好讓自己繼續能夠留在陽間。
昨夜,不就是雷雨交加嗎;昨夜,不就是沈姑娘一個女子,在這偌大的營帳嗎!
兩名大漢嚇得全身一個激靈,看沈晴就像看怪物一下。
“沈、沈姑娘,趙將軍呢?”陳副將問道。
他們不是一個帳營嗎?為什麽不見趙將軍?難道他被冤魂騙了出去,好使其他冤魂有機會附身於沈姑娘?
“趙、將軍……”沈晴終於醒明白了,輕輕站了起來,四下看看,果然他一夜未歸!
她這一動,又是往帳中央走,嚇得那兩名副將直想奪門而逃。
“姑娘,你先好好休息,我們去找找趙將軍!”那二人說完,扭頭便打簾竄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沈晴被這二人吵醒,現在頭又暈又疼,可趙玄之一夜未歸,讓她擔了一夜的心,現在更緊張了。
看了看帳外,天色已大亮,被暴雨洗刷過的天空,此時格外的藍,讓人很難想象,幾個小時前,同一片天,卻是那樣的冷酷無情和陰森恐怖。
升起的暖陽從東麵照了過來,將萬物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耀眼的金色,又將這一切攏上了一層金圈,顯得神秘而尊貴。
沈晴用壺裏的溫水漱了漱口,又濕了布巾擦了擦臉,讓自己恢複了些精神,走到帳外,拉過一個行色匆匆的小兵,問道:“咱們的軍醫在哪個帳?”
這個小兵不知急著去幹什麽,看了眼沈晴,見她穿著副將的戰袍,卻是一副娘娘腔,有些鄙夷地冷哼一聲:“莫不是被夜晚的雷雨嚇著了,要去找軍醫開些安神藥?一直往南走,倒數第二個便是。”
說完,也不等沈晴再說什麽,轉頭繼續走自己的路,還聲音不大不小的嘟囔了句:“還真是嬌氣,也不知當初怎麽就進了軍營了?”
沈晴愕然!自己怎麽就被嚇著了?自己像那種膽小的人嗎?沈晴想理論,不過那小子早走沒影了。
算了,先去軍醫那裏看看,這個趙玄之原本還對那個商人不屑,怎麽居然會一夜未歸?
按著那個小兵指的方向,沈晴一路找了過去。
最南……倒數第二個……
謔!軍醫的帳篷就是不一樣,這麽大!想必是為了安置和治療那些剛剛從戰場上受傷將士用的,所以才會這麽大吧。
這不就跟現代的野*戰醫院一個性質?
看了眼這個大帳的門簾,沈晴總擔心裏麵有什麽狀況,否則,趙玄之沒道理一個晚上都不回來。
提了口氣,沈晴掀開帳簾,入眼的,果然跟想象的一樣:一張張臨時搭建的床鋪,上麵有躺著的、半坐著的,一名三十四歲的漢子,以及他的小徒弟,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各個床鋪間,幫著那些傷患換藥或喂藥。
辦是這些傷患……好像並非是官兵,而是當地的老百姓。
他們或老或弱或殘,在這場天災中,更讓他們處境困難。
順著這一張張床鋪望過去,在盡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張鋪位前的椅子上,滿臉的憔悴,卻依舊緊盯著床鋪上的病患。
那不正是趙玄之!
他無事便好。沈晴懸了一夜的心,終於可以穩穩地裝在胸膛裏了。
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沈晴想告訴他,關於治水的方案她有了,雖然有幾個公式還沒算出來,但至少如何治理、它的原理和作用,現在沈晴算是搞明白了。
這種費勁千辛萬苦後得來的勝利,沈晴很想與趙玄之分享。為了這個治水,趙玄之不僅很是支持自己,而且他也與自己一直商討著,提出了不少寶貴的意見和建議。
這是他們共同的事業、共同的理想和目標。現在有了結果,沈晴隻想第一個讓他知道,讓他與自己一起開心。
待她都走到了趙玄之的身前,趙玄之才抬頭詫異地看了沈晴一眼,好像她的出現,很意外一樣。
“趙玄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沈晴沒注意到趙玄之眼底一閃而過的猶豫與愧疚,她現在隻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趙玄之卻沉著臉,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這給滿腔熱情的沈晴,頓時潑了盆冷水。
“你……怎麽……”沈晴的笑立即僵在了臉上,她怎麽也不明白,趙玄之臨出營帳時,還不情不願的,並且看他那意思,應該挺著急想跟自己商量這治水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