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無能為力
好吧……沈晴無語了。這的確不是過家家，就算放現代，也是需要國家層層審批，決定方案的可行性，再進行投標招標。不是誰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加人加錢去辦事兒的。
還是自己幼稚了。
“先撤回去一半兵力吧。”趙玄之最後決定道。
全撤回去也不可能，萬一這裏發生不可預計的情況，還是需要人馬來鎮壓，畢竟他是接了聖旨的，以保這裏安寧。
沈晴有些失落，走到帳外，看著黑幕中的滿天星星，想起了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
那時候雖然窮苦，卻平心靜氣；雖然每日為三餐而忙碌，卻樂在其中。
“小晴……”趙玄之跟了出來，看到沈晴落寞的眼，心中微痛，想了想，說道：“你若不喜歡這裏，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沈晴毫不猶豫地回絕，“我既然都來了，事情都開始做了，怎麽能半途而廢！”
“可……”趙玄之不知該怎麽安慰她，“按著以往的情況，的確是要發生疫情，而我們，隻是來鎮壓的官兵，那些疫情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更不可以讓疫情傳到自己身上。那些士兵，還要去邊疆打仗，他們一人染上了，咱們的軍營，就完了！”
趙玄之難得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但她知道，沈晴是個善良的，她看不得別人受苦。可這疫情非同小可，死幾個百姓、甚至死了全城的百姓，至少大順還在；但如果整個軍營都染上了，邊界將會無兵可用，那時候的大順，可是岌岌可危了。
沈晴啞然。她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即便是她現在所知的，也不過是曾經的課本和坑爹的電視劇。雖然百姓無辜，但麵對國家生死存亡，他們，真的就不算什麽了。
這是任何一個被統計階級的悲哀。
兩萬兵馬，連夜便回去了一半，第二天天亮時，那些災民也陸續地遷了過來。緊臨大營，將士們派糧施粥也更加方便了，而大家沒想到的是，這個諸胖子，簡直就是個大碩鼠，居然這麽能存糧，難怪他會這麽肥！
百姓有了糧，便也踏實了，可府衙內的褚知州卻更是著急上火。
“怎麽樣，到底回沒回來？”褚胖子一直問著下人，他的老管家到底回沒回來，這都等了一夜了！
“回來了回來了！”正待褚胖子想再次發怒的時候，終於有了一個讓他期待已久的聲音。
“怎麽樣，事情辦得怎麽樣？”褚胖子急忙走到老管家身旁，迫不急待地問道。
再找不到糧，他們從今天早上就要開始挨餓了。
“回、回大人！所有的大戶人家，老奴都找過了，他們、他們，很多早就都搬走了，根本無人在家，僅有的幾戶，也是家家揭不開鍋、無米下鍋了。”老管家又累又急，這一夜，他帶著幾個家丁四處奔波，把能找的都找了個遍。
原本熱熱鬧鬧的一座城池，現在弄得跟個鬼城僅的，處處見不到人煙，倒是能經常見到路邊餓死或病死的死屍，嚇得他這把老骨頭，差點兒當場尿失禁。
“你……什麽也沒帶回來？”褚胖子隻關心這個問題。
“大人……老奴盡力了，真的找不到啊……”還沒等老管家說完，褚胖子紅著雙眼，氣急敗壞地一腳踹在老管家肚子上，老管家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踢趴在地，捂著肚子蜷縮著，半天起不來。
“沒用的東西！你們一群沒用的東西！”褚胖子聲嘶力竭地在屋子裏大叫，完全沒了理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此番敗局。
府裏的那些下人，聽說存糧全都丟了，連褚大人都要挨餓了。為了不被那愛吃的大胖子將自己吃掉，很多下人偷偷收拾了東西，順手帶上些值錢的東西，紛紛逃出了府。
逃出去，一直往北，或許還能有個生路，留在這裏，畢是死路一條。
等褚胖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府裏像被打劫過了一般，亂七八糟，人也都不見了，連他最寵愛的小妾，也沒了蹤影。
“一群叛徒！一群叛徒！你們都該死！”褚胖子隻覺得自己現在四麵楚歌，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力感與悲涼感。
老管家雖然被褚胖子的大肥腳狠狠踹了下，險些散了他這把老骨頭，不過，終究是伺候了他一輩子，自己早就無家無處可去。
見此狀，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諸胖子身邊，猶豫了下，提醒道：“大人，您想想，咱們自從發洪水到現在，也有一個來月了吧，一直都沒什麽事，可自打昨日……”
“昨日……昨日如何……？”褚胖子可以腦子裏的肥油太多，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說著說著，他突然雙目一瞪，驚恐又憤怒地問道：“你是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趙將軍幹的？！”
老管家一哆嗦，哈著腰，嗬嗬一笑說道：“老奴可不敢妄加猜測，不過……這確實挺巧合的……”
褚胖子雖然是靠花銀子一步一步買到現在的官職，但他畢竟對官場和那些人情世故看得透徹，瞞上欺下也做得極好，否則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呆這麽久。
聽了老管家的提示，褚胖子越想越是那麽回事。
他們剛進自己家大門時，便是一副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模樣，一開口說話更是夾槍帶棍的指責。
原以為，他們是在戰場上直來直去習慣了，說話雖不中聽，但自己也沒吃什麽虧，還有那個小將說話也還算客氣。可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沙場上的大老粗武將，居然也會玩陰的！
“本官去見見他們，我到要看看，他們想幹嘛？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偷到本官府裏，也不怕本官參他一本！”褚胖子越想這事越蹊蹺，丟糧更像是他們幹的，心裏頭這火氣，便也越燒越旺。
“老奴打聽到了，他們在西郊二十公裏處，不過有句話，不知老奴當講不當講……”老管家知道自家主子是個蠢的，但既然已經依附，總要盡力保全他，並讓他獲得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