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挑釁
樊又一直觀察著莫桓，見他也注意到了朝陽公主，而朝陽似乎對他也有意思。出於對瑞王爺的虧欠，以及希望大順與北界早日和平相處，便衝朝陽說道：
“朝陽殿下，莫世子難得一見，又對你的舞藝這麽欣賞，還不去給莫世子敬杯酒？”
朝陽公主一聽，正中下懷！這個老東西，總算有點兒眼力勁兒！便舉著酒杯一步一扭地來到莫桓旁邊，一屁*股坐在他身側，怎麽看，怎麽像個陪酒專業戶。
莫桓瞥了眼樊又，不知這隻老狐狸，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他和朝陽一唱一合的，到底在耍什麽陰謀？
但不管什麽陰謀陽謀，他們改出招，他便敢接下！
朝陽坐下，倚在莫桓身上，莫桓嫌棄地躲了躲，卻並不將其推開。沈晴看得眼睛疼，幹脆扭頭不看。
可這時，就聽朝陽對著正在與沈一小聲說著話的雲梅挑釁道：“杜少夫人，聽說您是安嶺郡的一顆明珠，既然如此，何不在此借機為尊皇、為大家獻藝助助興呢？也算咱們兩國女子間的一個小比試。”
她的話，頓時引來了沈一的不滿。
沈一本來就對北界懷恨在心，現在他的妻子有孕在身，肚子都這麽大了，她看不出來嗎？居然還讓梅兒獻藝？！
其他人，要說朝陽公主跳舞之前她說這話，可能會引來眾人的議論，畢竟雲梅的肚子，誰都看得出來。她自己走路都費勁呢，更何況表演？！
見沈一要發怒，杜大人忙拽了下沈一，讓他別說話，自己卻站了起來，對上座的西淩皇拱手道：“尊皇，我這兒媳身懷有孕，行動不便，不好獻醜，請尊皇請諒。”
西淩皇剛想說罷了，就聽朝陽公主不依不饒道：“杜少夫人有孕，可以不必跳舞，但琴棋書畫，想必是你們中原女子都要學習的技能吧。別告訴本宮，你這安嶺郡的郡王嫡女，不會這些！”
看著咄咄逼人的朝陽公主，沈一一度想翻案而起，就連杜大人都黑了臉色。
座上的西淩皇聽朝陽如此說，又見朝陽朝自己看了一眼，那媚眼如波，看得西淩皇一陣心神蕩漾，雖然她現在陪著別的男人，這讓他很不爽，但為了博得美人笑，忙改口道：“小朝陽說得有理，杜少夫人，既然今日有幸與你家公團圓，正好借此機會，讓大家看看你們大順和安嶺郡女子的風采。哈哈哈……”
座下的眾人也是小聲應和著，隻是肚子裏又多了一個，又不是臥床不起的大病，有什麽不可以的。
這北界一國的公主都屈尊獻舞了，小小的郡王之女，有什麽可端拿的！
他們無非就是想恭維西淩皇、給漂亮的小公主留下好印象。他們可聽說了，這個小公主，可是來和親的，最後嫁給誰，還不知道呢。
西淩皇的態度，以及其他人的議論，讓沈一變了臉色，就連雲梅的小臉都變得煞白。
就算她被雲家趕了出來，就算她無娘家可依，賤如泥濘，可她的傲骨依舊不允許她在其他人麵前擺首弄姿。
沈晴來自思想開放的現代，不在乎這個。如果真如雲梅那樣想，那些大明星，誰也別開演唱會了，更別有什麽話劇舞台劇。
隻要表演得適宜，這沒什麽。
看到自己的閨蜜這麽尷尬，沈晴也知道雲梅的心思，別說她大著肚子，就是沒肚子，她也不是那種賣弄風*騷之人。
“既然北界公主這麽想看我大順女子的才藝，奴婢願意代我家主子，為尊皇獻舞一隻。”沈晴突然站起，不卑不亢地對著座上的西淩皇說道。
場內一片鴉雀無聲。
誰都知道，這當奴婢的，從小幹著苦活，別說才藝，就是能認得字，都算是少的。
聽沈晴如此說，朝陽公主剛想拒絕，說一個奴婢不配為尊皇獻舞，就見沈晴瞥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戲謔地對她說道：“公主殿下，要比試，就都比舞技。我主子的舞技自是在我之上，她現在隻是不方便。不過，若是連我這個婢女的才藝，公主都沒有膽子比試的話，豈不是會讓人貽笑大方？”
激將法誰不會用？！
果然，這個胸大無腦的小公主聽沈晴如此激她，當下便不服輸地道：“一個小小的卑賤婢女，竟也妄想與本宮比才藝。好！既然你如此說，本宮也應了你，若是你輸了，本宮要你今日便人頭落地！”
狠厲厲的一句話，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想不到這個小公主，年年輕輕，心腸卻這麽狠辣，卻不禁有些同情起沈晴這個小婢女來。
她隻是不想讓自己的主子出醜難堪，如此忠心，卻要命斷當場了，可惜呀可惜！
而沈晴的話，卻讓莫桓眉頭蹙得更緊。
這聲音、這氣勢，再加上她與雲梅的關係，莫桓敢肯定，她定是沈晴。
隻是，為何會變了模樣？
而且，她什麽時候會跳舞了？
“好！一言為定！但若是公主殿下輸了，也請公主殿下能夠誠心實意地給我家主子施上一禮。”她要為雲梅、為杜府，爭回這麵子！
眾人都嘖舌，且不說這小婢女會不會贏，就算會贏，人家要她的命，她卻隻讓對方施一禮，這也……
嗬嗬，要不說是下人呢，沒腦子，不會算賬！
可沈晴心裏明白，剛才朝陽的舞她也看了，除了會擺弄風*騷，實在沒什麽技術含量，更沒優雅內涵可言。
還以為她多厲害呢，原來也就是人雲亦雲，彼此道聽途說罷了，全憑一副空皮囊。
“還請尊皇允許奴婢借用一下宮裏舞娘的衣裳。”沈晴笑著對西淩皇說道。
西淩皇沒想到這個剛進來時還唯唯諾諾的小丫鬟，現在倒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而且與朝陽說話時那氣質、那氣場，哪裏像什麽婢女，她到是更像個貴族小姐。
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她這氣質、這身材，嘖嘖……可惜這容貌差點兒意思，否則真可以讓杜老頭把這個丫頭送給自己當個小宮女，讓她專門伺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