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質問
有幾個這個院子裏的婆子嬤嬤走了過去，撲通一起跪在了郡王妃麵前。柳月病容滿麵地也走了過去，路過已然嚇呆的柳玉時，拽了她一下，柳玉才反應過來，也哆哆嗦嗦地隨柳月一起跪在了郡王妃麵前。
“昨日，有誰見到小姐離府了？”有個老嬤嬤給郡王妃拿了把椅子，郡王妃剛坐下，便問了起來。
下麵鴉雀無聲，沉寂片刻，那個管事嬤嬤出聲道：“小姐近日日日在房間不出門，奴婢們並未見過小姐。”
“昨天是誰伺候小姐的？又是誰最後一個見過小姐的？”郡王妃纖指揉揉太陽穴，最近的事兒，一件連一件，哪件也不讓人省心。
“回王妃，是奴婢。”柳月跪行了兩步，輕聲回道。
郡王妃放下手，冷眼看著這個與自己女兒最要好的婢女，眼中一片冰冷。
“小姐昨日可有什麽異常？”這回是郡王妃旁邊站著的最為信任和力得的嬤嬤。
“回郭嬤嬤，昨日奴婢便有些不舒服，小姐心疼奴婢、待奴婢好，便讓奴婢早早回房休息了。”柳月虛弱地回道。
郭嬤嬤一聲冷哼：“你也知道小姐待你們好，可你們就是這麽伺候小姐的？都把小姐給伺候丟了？”
這個嬤嬤，年紀偏大，早年便是郡王妃的奶娘。在郡王妃嫁到雲家的時候，她便隨著一起來了。因此，她也是郡王妃最為信任和依賴的人。
柳月和其實那些跪著的下人一聽到郭嬤嬤的厲吼，嚇得一個哆嗦，卻是不敢出聲。
“奴婢知道，可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會突然消失。昨日晚上我伺候小姐入睡，小姐還是好好的。”柳月低聲辯解，心裏卻是緊張得不行。
說慌呀！這要是被主子們發現，隻有被打死這一條出路了。
“柳月姐姐，可我前幾日打掃的時候，便見小姐床下藏著一個大盒子，今日卻不見了。”柳玉突然出聲說道。
這個白癡！柳月真想回身扇她兩個耳光。這是想害死自己嗎？她知不知道，這話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她。
果然，王妃聽了這句話，立即問道：“那個盒子裏裝的是何物？”
“這個······這個、奴婢不知。”柳玉隻想拖柳月下水，讓自己成為這個院子裏最有等級的丫鬟，卻沒想到王妃會這麽問。
“柳月是吧，柳月，你說，那盒中是何物？”郡王妃又厲目看向柳月。
“回王妃，奴婢也不知。奴婢隻是負責小姐的生活起居，並沒有留意過床下還有個什麽盒子。”柳月謹慎回道。
這個柳玉，你不是想拉我倒黴嗎？那咱們就要看看，是誰拉誰！
柳玉聽柳月這麽一說，看到郡王妃和郭嬤嬤那如惡煞般的表情，心裏一涼：是呀，自己是負責打掃的，以及協助柳月的，這個盒子本是自己管轄範圍內。這不是自己沒事兒找事兒嘛，還以為說出來會推柳月一把，沒想到到是把自己給推下去了。
心裏真忐忑，便聽郭嬤嬤喝聲問道：“負責屋中打掃是何人？”
“是、是奴、是女婢······”柳玉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但又不能不出聲承認。
“你既然知道小姐床下多了個盒子，為何不去查看？”郭嬤嬤繼續問道。
“這是小姐的東西，奴婢不敢私自打開查看。”柳玉辯解道。
“混賬！小姐屋中多了莫名的東西，你不查看稟報，難道是要王妃親自去看嗎？”郭嬤嬤步步緊逼，再一次怒喝柳月，將柳月嚇得癱軟坐下。
“來人，將這個不會辦事、知情不報的小蹄子撐嘴二十，拖出去發賣！”郭嬤嬤突然提高聲音，替郡王妃下達著決定。
郡王妃似乎已經習慣了，或者是默許了，對眼前的事一直就是靜觀。
“王妃，奴婢知錯了，求您別賣了女婢！”柳月往前爬了幾步，剛要去拉郡王妃的裙角，便被一個粗使婆子一把拽到了一旁，不由分說，開始左右扇起來了柳太的耳光。
柳月聽得心驚，看來自己也得不了多少好了。
即便再低著頭，再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接下來還是被郭嬤嬤點了名：“柳月姑娘是吧，小姐與你從小長大，待你如姐妹，想必最知小姐心思的便是你了。你說說，最近小姐有何反常，可對你說過什麽反常的話？”
柳月心裏暗暗叫苦：小姐這哪裏是反常呀，明明是反了天的。夜夜與一個侍衛通宵通宵的獨處一室，算不算？
可這話她是敢想卻不敢說，糾結了片刻，低聲回道：“奴婢無能，不知小姐有何反常。”
“柳月！”郭嬤嬤突然大聲說道，可還沒等她再繼續說下去，就聽郡王妃清冷的聲音：“柳月，你可要想好了，小姐出走，這事非同小可，如果你能提供線索，我們馬上將小姐找回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但如果你知情不報，小姐毀了聲譽，你有幾條命也不夠賠的。”
柳月身子一震，額頭不斷冒出冷汗。郡王妃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她的果狠手斷，雖然不會用在自己兒女身上，但她從小在這府裏長大，也見識過不少王妃的傑作了。
一邊是自己的性命，一邊是小姐的幸福。
想到小姐這麽多年來，雖然有時候會發發小姐脾氣，但當初畢竟是小姐給了自己的再遇之恩。當初，自己被家人賣給人牙子，正好雲王府挑買下人。本來自己是沒被選中的，但卻是二小姐，在走之前突然指著自己，要自己留下與她一起玩。否則，不知會被人牙子賣去何處，煙柳之地都有可能。
柳月一咬牙，硬聲說道：“奴婢無能，真不知小姐有何異常。”說完，又重重地給郡王妃磕了一個響頭，以示自己沒有說謊。
“拉下去關起來，等*再做處置！”王妃看柳月執迷不悟，也失了耐心，一下令下，站起身便走出了院子。
柳月一下癱軟在地，現在，她隻求小姐能走得遠遠的，千萬不要被郡王爺和世子爺找到，否則，自己就白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