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寧缺毋濫
“那不是別的女人，那是府裏的姨娘、是妾室、是通房，怎麽能混為一談！”雲楓繼續辯駁。
“不管是什麽，她們都是女人。如果你真的愛你的夫人，為什麽還會再弄一大堆其他女人天天膈應她，讓她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寧！”
沈晴前世無論是演講還是辯論，都不會輸於他人，隻是以前都很理性，這次內心的邪火怎麽壓也壓不住，說得自己都雙眼通紅。
雲楓也是一怔，這個世界，男人有點兒錢都會再納妾，貴族世家裏，通房、侍妾，更是在男子十三四便都有了。
隻是沈晴的這番言論，聽似有違常理，可細細回想，似乎也有那麽點兒道理，不過卻還是有些想不通。
見他們都不說話，可看他們的眼神她卻知道，他們還是不讚同自己的說法，沈晴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壓了壓心裏的怒火，最後說道：
“女人不比男人差，憑什麽要受男人擺布。我沈晴這輩子就是不嫁，也不會找個天天泡女人堆裏的男人。男人如同牙刷，不可與人共用。別人用過的，我嫌髒。愛我，就一心一意，不愛我，就給我滾蛋，我沈晴離了誰這輩子都能過得多姿多彩！”
說罷，站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柳青見狀，回頭看看還在呆愣的雲楓、雲梅二人，急忙忙地跟了過去。
猛地一開門，門外站著個高大身影，如座小山般擋住了去路。
沈晴一驚，定神再一看，居然是莫桓。
這個家夥也不知來了多久，怎麽也不進去，難道站在外麵不冷嗎？
怒火未消，也沒打招呼，繞過莫桓便走了出去。
“晴，等等我，你的身子還沒好呢，別走這麽快呀！”
莫醒見沈晴雙眼通紅，氣鼓鼓的樣子，馬上追了過去。
“晴，你說你生什麽氣呀。你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很讚同你的想法。”
莫桓跟上沈晴的腳步，柳青見狀，便也不再往前追，默默地走在二人身後。
見沈晴依舊沒理自己，莫桓表情凝重、繼續低聲說道：
“我父王隻有我母妃一個女人，雖然他過世的早，但卻給了我母妃全部的愛。我母妃說，這輩子，她值了。所以這麽多年，她一直對父王放不下，甚至連我也不能代替我父王在她心裏的位置。”
沈晴停下腳步，借著月光和回廊裏的燭光，認真看著莫桓的臉。他的臉微微泛著些紅，眼神卻凝重而向往，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憂傷。
漆黑卻閃著亮光的雙眸同樣認真的回望著自己。
那一刻，沈晴以為自己墜入了深淵，或沉入了海底，有片刻的不能呼吸。
一聲“晴”喚回了沈晴的思緒，隻見莫桓雙手握住她瘦瘦小小的雙肩，由於身高的差距，他微微前傾，低著頭，認真地說道：
“晴，我和你一樣，隻想忠於自己的愛，一心一意，就像我的父王和母妃那樣。不一樣的是，我會陪著我的愛人，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如此的月夜，如此的才子佳人，又如此擲地有聲地愛的宣誓。
雲楓站在前廳門口，他看沈晴氣乎乎地離開，本想跟上安慰，再勸解勸解她，卻沒想到看到聽到眼前這些。難道真是自己太偏執了？
想著心事，慢慢往自己的院子走。
臥房的燈亮著，一個窈窕身影在燈影下忙碌，為自己鋪床暖被。
那個影子如果是晴兒該有多好。
心中劃過這個念頭，再看那個影子，卻是無比厭煩。
現在晴兒應該還和莫桓在一起。想到這兒，雲楓心裏焦躁不安，他突然明白剛才沈晴那句：
“你是否能眼爭爭的看著你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上床？”
她現在隻是跟一個男人深夜交談，他便如此撓心撓肺的難受，如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那簡單不能想像！
是呀，自己都不能容忍的事，為何要讓女人去忍受。
想想自己母妃，每當父王抬進姨娘、夜宿她人院子時，母妃都是以淚洗麵。
父王如果真愛她，又怎麽可以讓她也夜夜傷心難過。
一陣冷風吹來，雲楓一個哆嗦，大步跨進了房。
“世子爺，奴家伺候您更衣。”
嬌弱含羞的聲音從床邊迎來，緊跟著一個柔弱無骨的嬌軀滑進了自己的懷裏。
這個女人跟了自己六年。自己也算潔身自好，又常年東奔西走，家裏的通房隻就隻收了她一個。
她是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不僅日日伺候自己，更是了解自己的需求。
可夜夜如此的場景，今夜卻讓他覺得厭惡和煩燥。
“滾！”
雲楓猛地推開懷裏的嬌軀，轉身大步離開了臥房。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髒、好無恥。
或許晴兒說的是真的，她不會與人共夫，因為她覺得髒。
漫無目的的遊蕩，不知不覺地便走到了沈晴的院子前。
院子裏的燈籠依舊亮著，她的房間也閃著微弱的光。
她還沒有睡嗎？難道莫桓還在她那裏，跟她獨處一室？
想到這兒，雲楓怎麽也不能淡定了，抬步直衝進院子。
“哎呦！”
剛走到沈晴的房門前，柳青端著水盆從裏麵出來，差點兒撞上大步而來的雲楓。
看清來人，柳青一個激靈，馬上端好了身子，恭敬道：
“世子爺，姑娘剛剛睡下，您若有要事，我去喚姑娘。”
原來莫桓走了，原來她睡了。
“沒、沒事，不用叫她了，讓她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她。”
雲楓一時語塞，說完便轉身離去。
柳青奇怪地看了看世子爺，他這是怎麽了？
“柳青，柳青。”屋中傳來了沈晴的聲音。
把水潑了，忙轉身回屋。“姑娘。”柳青靜立一旁。
“剛才是誰在外麵？”
沈晴耳力不差，如果沒聽猜，一定是雲楓。
“姑娘，剛才是世子爺來看您，見您睡了，便回去了。”柳青如實回道。
“哦。”
自己果然沒聽錯。
他來幹什麽？
難道來跟自己掰扯男人到底該不該娶好幾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