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在此集合
雲楓看得也是胃口大開,忙走到知府那桌,與於縣令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湯底分雞湯和酸菜湯,小料有麻醬的和紅油的。雲楓記得聽沈晴說過,如果有辣椒這種東西,味道會好上千百倍。
為了能嚐到勝於這千百倍的火鍋,也為了自己投資的這份生意,一定得把辣椒找到。
沈晴站在櫃台前忙於結帳和收銀子。
而她的心卻一直在門外,昨夜對趙玄之說過的,他今天會不會來?
沈晴希望,在自己人生轉變的第一天能夠看到他和莫桓。記得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先遇到了他和莫桓。如今莫桓不在鎮子上,趙玄之還能來看自己嗎?
他能來嚐嚐自己從前世帶來的另一種飲食文化嗎?
太陽西斜,中午的客人們陸續離開了大堂。鄭勤攜夫人在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眼牌匾,“涮涮吧”。
嗬,這個丫頭,起的什麽名字呀。
不過到底寓意如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實在不好意思問出口,回去問問雲楓那小子吧。
傍晚客人依舊爆滿,就連天下客家的謝掌櫃都來嚐鮮。
雲楓送鄭勤夫妻回了府,晚上沒再露麵。沈晴與店夥計們忙得腳不離地,就連沈六和石頭都出來填充人手。
天越發黑了,大堂裏的客人也漸漸走散。
街道上的行人該上船的上船,該回家的回家,就連打烊最晚的天下客家都熄了燈。
店夥計們忙完了店裏的事兒,也陸續回了家。
沈晴累得一屁股坐在櫃台後麵,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快有了。
今天開門紅,才一天就進帳二百多兩銀子。
做餐飲的都是利潤翻倍,減去成本,今天也是淨賺一百多兩。
收拾妥當,沈晴正準備回房洗洗睡了,忽聽院中似乎傳來打鬥聲。
不過這麽倒黴吧,開張第一天,剛賺了點兒銀子就被賊給惦記上了。
幸虧有沈六在。
忙奔向小院,隻見院中有一黑一青兩個身影糾纏打鬥在一起。
那個青色的身影沈晴知道,就是自家沈六。
他今天穿的就是青色衣裳。那個黑影,看似眼熟,隻是飄動得太快了,看不真切。
沈晴正在觀望,猜想來者是誰,忽又有一白影飄落而下。瞬間打開了糾纏的二人。
我去!難道自己又穿到了華山?
他們要論劍不成?
隻聽那白影喝到:“六,住手!”
喲,這聲音,是雲楓!
沈六聽到原主子的命令,猛然收手,隻是稍停片刻,又繼續打向那黑影,邊打邊說:
“我現在是沈姑娘的暗衛,不能再聽您的命令了。此人半夜三更不請自入,我難道要置之不理?”
哎呦嗬,雲楓這個胃疼,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晴在旁邊聽得真切,心裏這個高興。雲楓識人教人還真不錯,給自己一個這麽忠心的保鏢。
“住手,這是趙小將軍,休得無禮!”
雲楓鬱悶,但沈六說的也沒錯。
如今這不是自己的人了,還真不能要求他聽自己的。不過雙方都是自己人,這樣打下去也不是個事。
一聽是趙小將軍,沈六立即收招跳開,仔細地看了看對方,發現真是趙玄之,馬上單膝下跪行禮,說道:
“在下不知是趙小將軍,多有冒犯,還望贖罪。”
沈晴看戲看到這有點兒不樂意了,從暗處走了出來,對沈六說道:
“你做得很對很好。對那種不速之客不走正道的人,就應該打出去!”
說罷,還瞪了趙玄之一眼。這個家夥,讓自己等了一天。他雖然也沒說今天一定會來,但沈晴總是希望他來的。
如今一天沒露麵,都半夜了他卻出現在此,讓本已死心的沈晴瞬間倍感委屈。
“我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將軍,乃正人君子,如何像那些紈絝不走正道了?
”趙玄之最容不得他人置疑自己的品性,一聽沈晴這樣說自己,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怒氣。
“我家正道是從大門過來。再不濟,你從角門進來也行呀。可你如今是從哪裏來的?屋頂?還是翻牆?那是正道?”
沈晴覺得上次就不該縱容他爬屋頂,這還爬出習慣了,以為自家沒大門呀!
聽沈晴這麽一說,趙玄之啞口無言,雲楓在旁邊樂開了,笑得前仰後合。
“你,沈六,先起來,別總動不動就跪!”
沈晴一把拉起沈六,又轉向雲楓,黑著臉說道:“還有你,笑夠了沒?白天沒吃夠,怎麽半夜又來了?”
雲楓停了笑,沈晴發現他還背著個布包袱,一副出門遠行的樣子。
“這大半夜的,你要出遠門?是離家出走還是私奔呀?”沈晴見雲楓看了半天的笑話,嘴上說話也沒多少客氣。
“嗯,離家出走倒不至於。我到是想私奔呢,跟誰呀?你跟我走嗎?”雲楓說完,撇給沈晴一個高深莫測又寓意難明的眼神。
沈晴一個冷顫,瞪了雲楓一眼,回答:“我的生意剛做起來,沒興趣跟你到處跑。說吧,你們一起在這兒集合為了什麽?”
集合?這是偶遇好嗎。誰知道趙玄之這個不近女色的冷麵將軍也會半夜往這裏鑽。
“沈姑娘,白天我有要事纏身,未能來道賀。”趙玄之突然出聲,隻是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借著月光細看,他的臉頰還有些微微發紅,雙眼不自然地到處亂看,明顯是在說假話。
沈晴也不揭穿他。
有的人就是不喜歡湊熱鬧,想必趙玄之就是這樣的吧。
而且白天知府縣令都來了,他可能也是不喜歡官場的阿諛奉承才沒有露麵。
“沒想到趙小將軍也在青汐鎮。想必是在等候令尊大人凱旋回朝?北界之人一到入冬時便騷擾我大順邊界,這次聽說趙老將軍在北界打了勝仗,真是可喜可賀呀。”
雲楓從進來還一直未和趙玄之打招呼,這才有機會寒暄幾句。
沈晴聽著,他們像是以前就認識。
“在下的確是在此等候家父。”
趙玄之並未說太多,也許還沒從自己說謊話中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