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收銀子
莫桓二人沒再理沈晴，沈晴拿起一根新木柴使勁往土灶裏捅了捅，發泄著被人歧視的不滿。
過了片刻，沈晴也覺得氣氛太不舒服，而且還惦記著掙他們的飯錢。
看看鍋裏的湯也差不多了，扭頭叫他們：
“喂，你們…嗯…兩位公子，湯好了，可以過來喝了。”
想了想又說：“你們可以把我當男孩子，我不介意，本來我也覺得自己不像個女孩子，翻牆爬樹，打架鬥毆，我都做的來。以後你們要是被人欺負了，告訴我，我替你們打回來！”
“就你，我看還是算了吧。先吃飯，我都餓了一天了。”
莫桓看著沈晴，明明是個不大的姑娘，卻做出江湖好漢的樣子，滑稽好笑。
“姐姐…”石頭拉過姐姐，說道：“咱家隻有兩個碗…”
沈晴一愣，對呀，看來沒法四個人同時喝湯了。
“那個，兩位公子，你們先嚐嚐我的龍鳳湯，我和石頭先去吃魚。”
邊說邊盛出兩碗湯，遞給了莫桓兩人。
莫桓兩人看這個破碗直皺眉頭，今天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兒就是莫名其妙的跑來這戶人家吃飯。
“你們兩個不為什麽不吃這個？”趙玄之警惕的盯著沈晴問道。
沈晴看著他們的表情，尷尬的說道：
“這個…碗是洗幹淨的，你們放心吃。我和石頭過會兒吃。家裏…家裏隻有這兩個碗…”
沈晴越說聲音越小，她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從小到大，再窮再慘的日子都比現在好。
莫桓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端起碗，找了個沒破邊的地方喝了一大口湯。
“味道還真好！”
接過石頭遞來的筷子，看了一眼，也不管破不破了，夾起裏麵的肉開始大吃特吃。
趙玄之看莫桓吃的歡，也端起碗斯文的吃了起來。
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這個又甜又麵的東西就是你剛才放進去的？叫什麽來著？”
莫桓吃了口栗子，覺得味道很好，又夾起一個，放進嘴裏之前向沈晴問道。
沈晴也已經拉著石頭坐在火堆旁邊吃著烤魚。
一共兩條，他倆姐弟二人吃一條，剩下的一條留給這兩位公子。
“這叫栗子。這可是幹果之王，有很多營養，還能填飽肚子。”沈晴邊吃邊回道。
“栗子······”
趙玄之看了看自己筷子上又白又圓的栗子，各沈晴問道：
“這也是你在山裏采到的？”
“是呀，它…”石頭剛想說的詳細些，沈晴拉了石頭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說。
“是從山裏撿的，但除了我，沒人認得它，而且就算有人撿了回來，也不知道怎麽吃。”
沈晴突然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個商機，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莫桓二人喝完龍鳳湯，看到他們的那條魚架在離火偏遠的位置上，既不會烤焦，又可以保持溫度。
這個女娃看著大大咧咧，其實還是挺心細的。
二人在烤魚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孜然混合著魚肉散發出來的香氣。
現在喝了碗湯，肚子裏已經沒那麽餓了，但聞到這種香味，又勾出了肚裏的饞蟲。
蹲在沈晴姐弟二人對麵，趙玄之用那把隨身小匕首切下半條，插在刀上慢慢吃著。
莫桓舉著原本就叉在魚身上的木棍，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這魚的味道，怎麽跟我以前吃的都不一樣。”莫桓邊吃邊說。
“好吃嗎？這是我獨家配料。好吃記得給銀子。”
沈晴一直惦記著他們的飯錢。
“你說的獨家配料，可是剛才你給我的那些細長的草籽？”
趙玄之雖吃的斯文，卻也是幾口就吃幹淨了他那半條魚。
“草籽？”
沈晴一怔。
孜然像草籽嗎？好像還真有點兒像。
“那可不是草籽。你要是日後隨便吃了哪種草籽中了毒，可別賴我。”
沈晴悄悄看了眼還在晾曬的小茴香，長的還真像草！
太陽已西斜，深秋初冬之季，黑夜降臨的會很快。
沈晴見二人吃完要走，忙問到：
“飯也吃了，既然味道不錯，說好的銀子呢？”
趙玄之整理了一下背弓和箭筒，看了眼殘羹剩飯，鍋裏還剩半鍋湯，由於碗不夠用，姐弟二人還沒喝。
院子中的空地上，火堆已幾乎燃盡。
“你的手藝一般，魚也是我烤的，不過除了我的雞，其他食材和主要配料到都是你的。我們也不會吃白食，這裏有一錠銀子，算是我二人的飯錢了。”
說完，從袖袋裏拿出一個小銀元寶，往前一扔，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
沈晴見有東西飛了過來，伸出雙手，銀元寶穩穩的落在了她的手裏。
“栗子…沈晴…石頭…”
莫桓跟在趙玄之身後，若有所思的念叨著。
又看了看草屋，最後目光落在沈晴身上，說道：
“知道不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得努力多賺銀子蓋房子了。”
看著二人向東走遠，沈晴看了看手裏的銀子，問石頭：
“石頭，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石頭看著那塊銀子，高興的說：
“姐姐，那位公子真大方，一下子給了這麽多，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銀子呢。”
“多？多是多少？值多少錢？”
沈晴糊塗了，這個東西怎麽花？
消費能力是多少？
換成人民幣或美元的話，大約是多少錢？
石頭聽著姐姐奇怪的問題，也沒理會，拿過沈晴手中的銀子，看了看，說：
“這應該是十兩。以前見奶奶有一個，放在她床上的大櫃子裏，每天都要拿出來看一看。”
石頭想了想，接著說道：“一兩銀子能換一千個銅板，也就是一千文錢。爹以前一個月掙二百文錢，一個學生一個月給爹交的束脩要二十文。你說這十兩值多少？”
沈晴心裏默算著。
爹一個月的工資是二百個銅板，前世現代，一個小學老師工資差不多是四千塊吧，一個銅板就合二十塊人民幣。
一兩銀子就合兩萬，那十兩銀子就是二十萬。
不可能吧，是這裏的貨幣購買能力太強，還是她們的爹工資收入太少？
再或者，就是今天真遇上富二代了，還是那種很敗家的富二代。
沈晴表示，她希望是最後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