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同下山
莫桓回頭看了眼石頭，比身邊的小娃矮半頭，身子瘦瘦小小，顯得頭很大。
頭發一樣是枯黃的，但梳的卻很整齊。
明亮的大眼炯炯有神，有些蒼白的雙唇輕輕抿著。
身上的青布粗衣一樣是補丁蓋補丁，但也是一樣的幹淨。
小男娃一身貧寒，枯幹瘦弱，清瘦的麵頰卻透著些文氣和倔強，左臉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明顯是受完欺負不久。
“你們可以過來跟我們一起吃。”走在最前麵的趙玄之突然說到。
石頭看了看趙玄之手裏的雞，拉了拉姐姐的袖子，滿含期待的看著沈晴。
沈晴放慢腳步，輕聲對石頭說：“咱們有蛇，比那個好吃。”
“我不敢吃，太嚇人了。”
石頭小聲回著，又緊張的看了看莫桓手裏的長蛇。
沈晴明白了，剛才石頭邀請他們一起吃蛇，是真的邀請，不是假意拒絕，他就打定主意沒準備吃這長家夥。
聽到趙玄之邀請他們一起吃雞，便動心了。
“也行，我給你們做個龍鳳湯，再烤個孜然魚。不過我可不能白做飯，我要收銀子。”
看到弟弟的小饞樣，沈晴決定順勢打劫，既能讓弟弟吃到雞，也能掙點兒銀子。
現在太缺錢了！
“收銀子！你做的東西能吃嗎？真是敢說話。”
莫桓一聽收銀子，回頭問道：“你祖上也是商人吧？”
沈晴想了想，前世的爸爸可是知名企業家，還真是商人。
“對呀，還是知名的商人。你真聰明。”
“姐姐，咱家祖上一直就是莊稼漢，什麽時候出過商人了？”石頭在一旁輕聲的問道。
剛問完，又一臉的了然：姐姐腦袋病了，還沒好。
沈晴看著石頭的表情，知道他又把自己想成病號兒了。
隨他吧，也沒再解釋。
莫桓沒想到眼前這娃居然承認了，也不知再說什麽，過了一會又說道：
“先看看你的手藝，不好吃休想拿銀子。”
說著話，四人已經出了茂密的樹林，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已經能遠遠的看到沈晴家的草屋。
陽光已經西斜，看不到家的時候雖餓，但還能忍受。
現在看到了草屋，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遠影，但肚子更是餓的不行。
趙玄之也看到那間草屋，問到：“那可是你們的家？”
“正是，我家很是簡陋，兩位公子要在屋外吃飯了。”石頭答道。
“無妨。”趙玄之依舊麵無表情的回道。
莫桓努力觀望了一陳，好像看明白了這間草屋的大概樣子，點評道：
“你家也太小太破了吧。嘖嘖。”
“所以我要掙你們的銀子，來改善我的生活的呀。”沈晴理所當然的說道。
到了山下，快步回到草屋前。
草屋、院子、柵欄門一如早上離開那樣。
莫桓看著這破屋破院，真難想像這樣的地方也有人住。
鑽進草屋看看究竟，發現草屋的門還沒有自己高。
由於沒有窗子，屋裏昏昏暗暗，陽光透過矮小的屋門，隻照亮了門口一小方天地。
屋子兩側，兩個簡陋的草床，其實也就是兩個木板上鋪了些幹草，幹草上各有床薄被。
除了這些，屋中再無其他。
莫桓看了看屋中，並沒有往裏走，便退了出來，看到沈晴正在地上晾曬著一些結著黃色顆粒的植物，便說道：
“你是得趕緊掙銀子了，住在這樣的屋子裏，不餓死也會凍死。”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今天先賣我的廚藝。”
沈晴頭也不抬，繼續收拾著小茴香。
趁著陽光還不錯，趕緊把小茴香曬上。
“這是你采的草藥？你懂藥理？”
莫桓看沈晴沒急著做飯，反而擺弄這些，便問道。
“你要這麽認為，也可以。”
沈晴懶得解釋，解釋也解釋不清。
晾曬好了小茴香，沈香對石頭說：
“石頭，你先去打桶水，我給你們做龍鳳湯。”
看趙玄之還在看著自己的草屋發愣，吩咐道：
“我去收拾蛇。你跟著我和我弟弟去河邊，把雞收拾幹淨。”
說完，也不再理會他們二人，拿過莫桓放在地上的蛇，跟石頭一同走了出去。
趙玄之和莫桓緊隨其後，下了一個坡便看到前方的潺潺流水。
河水清澈見底，緩緩向東流去。
這裏正是河水的上遊。
到了河邊，見沈晴又往西走了一段距離，在一塊大平石上停下，就著河水磨了磨刀，開始收拾蛇。
一條大蛇，提起來比一個成年男人還要高。
就見小娃在蛇的後背處狠狠劃了一刀，用手一節一節的往下撕，一會兒整張蛇皮便被撕了下來。
接著又對蛇開膛破肚。
趙玄之也走了過去，從綁腿處拔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開始收拾那隻不知什麽時候死掉的山雞。
石頭打了水要先回草屋，莫玄看著河邊的兩人做著這麽殘忍血腥的事兒，實在無聊，便要隨石頭一同回去。
“阿桓，你回去幫我把門口的魚叉拿來，這些內髒把魚都引來了，正好撈兩條魚回去吃。”
沈晴見莫桓要回去，讓他回家把昨天傍晚叉魚的木棍拿來。
“魚叉？剛才沒見著你家有呀？”
莫桓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這兩個孩子的家，所有東西一目了然，如果有個魚叉，自己一定看的到。
“走吧，我拿給你。”石頭說了句便先回去了。
沈晴和趙玄之的動作都很快，片刻功夫就收拾好了各自的東西。
莫桓也拿來了木棍似的魚叉。
沈晴接過魚叉，依舊像前一天晚上一天，舉叉落叉。
白天的光線和能見度都比夜裏強，這裏又剛剛清理了不少雞和蛇的內髒，引來一群覓食的魚，一叉下去，一條又大又肥的魚就叉在了木棍上。
拔下魚，往身後一扔，又一叉下去，又是一條大魚。
莫桓在身後傾佩不已，趙玄之也是詫異的多看了沈晴幾眼。
小小年紀，身手了得，出手快準狠，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你把這個搬回去。”
沈晴指著一塊比腳下的平石稍小一塊平平的石板對莫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