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次進山
“放心吧，姐姐知道該怎麽保護自己。姐姐不會走的太遠，就在附近轉轉。”
沈晴安慰著石頭，跨步進了草屋，一會兒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鋪在草窩上的一塊大大的布。
稍微疊了疊，打橫係在了腰上。
又從柴垛上拿起那把砍柴刀。
“姐姐，別去，山裏真的有野獸。”石頭說完又想了想，說道：
“如果你真的要去，那我跟你一起。”
沈晴發現石頭還是個倔強的娃，說到做到。
石頭奪過沈晴手裏的砍柴刀，跨步走在了前麵。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姐姐還愣在原地，提醒到：
“姐姐，咱們走吧。”
沈晴抬頭看看天，陰雲比早上少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太陽就會出來了，今天會是個大晴天。
抬步緊跟著石頭往屋後走去。
自家草屋說是在大山腳下，但要真走到大山入口，差不多還要走個一兩公裏。
這裏明顯比村裏要冷些。這裏樹木還不是很多，抬頭望去，一條隱約的小路蜿蜒向上，估計是以前有人進山打獵踩出來的。
沿著小路往上看，越往裏樹木和灌木藤越多。
沿著山腳一直向村子方向看去，發現這座是向著東方向延綿而下。
石頭看姐姐一直朝村子方向看著，說道：
“這座山叫青懷山，原來是有獵戶進山打獵的。但咱們村子離青汐河近，土地肥沃，村民便不願再冒風險進山，都改種糧食了。但還是會去山腳下打柴。”
石頭知道，姐姐的腦病還沒好，不等沈晴問什麽，石頭便自覺的給姐姐解釋著。
“嗯。”
應了一聲，沈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沿著模糊的小路向山裏走去。
陽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溫暖著大地。
樹林中的樹木，葉子幾乎都掉光了，落在地上，因前幾天的雨水，已經有些發粘，腳踩在葉子上，軟軟的，讓沈晴想起了前世自家臥室厚厚的地毯。
沈晴觀察著樹林和地上落葉。
這是寬葉林，地理位置應該是溫帶或亞熱帶，十月底的天氣，夜裏雖冷，但白天還是清爽舒適的。
順手撿了兩根長木棍，遞給石頭一根，又接過石頭手裏的砍柴刀。
兩人順著山路向裏走，越走落葉越厚。沈晴用木棍扒拉著落葉，希望能找到些什麽。
路過一片灌木叢，沈晴聞到了一股濃鬱的孜然香味，讓她想起了在國內瘋狂吃燒串的日子。
走近一看，一片矮小的植物，上麵有點暗黃色果實顆粒。
是小茴香！很多美味燒烤都離不開這個。
沈晴手裏隻有砍柴刀，湊合用吧，便從莖部開始收割。
“姐姐，你割這個做什麽？味道好奇怪呀，這個不是野菜，不能吃的。”
石頭看姐姐割這些植物，提醒道。
“這可是好東西，回去你就知道怎麽用了。先幫姐姐把布鋪開，用布包回去。”
說著從腰上解下布塊，遞給了石頭。
石頭知道姐姐腦子有問題，不應該割這些沒用味道又怪的東西，但又不想讓姐姐不高興，便順從的照著吩咐做。
沈晴割了一大片，感覺胳膊都有些酸，便收了工。
用布包好這些植物，繼續向前走。
爬過一個山坡，拐了一個彎，一個棕色的亮點進入沈晴的視線，定晴一看，是個還裹在殼鬥中的栗子！
栗子呀，好東西，這可是幹果之王，含有豐富的澱粉、蛋白質和Ｂ族維生素，還含有什麽忘了，不過總之是對身體好，可以當主食吃。
目光向前掃過，滿滿一地帶刺的殼鬥，都是開了口兒的。
沈晴忙蹲下身，撿起一個，剝開殼鬥，取出裏麵兩顆一麵圓、一麵平、滑溜溜的大栗子。
石頭看沈晴蹲在地上拿著什麽東西擺弄，快步上前蹲下看。
“姐姐，這個是什麽？有什麽用？”
“這個叫栗子，能吃的東西，而且還很好吃。”
沈晴舉起手中的兩顆栗子回道。兩顆栗子幾乎占滿了她的一隻小手掌。
“栗子？沒聽說過。姐姐怎麽會知道？娘以前沒給咱們做過這個。”
石頭從沈晴手中拿過一顆，認真的觀察著。
沈晴自知說漏了嘴，忙補充道：
“我也是以前從爹的書中無意看到的，就記了下來。”
“姐姐不是忘了以前的事情了嗎？怎麽這個還記得？”
石頭自言自語，又似乎是說給沈晴聽。
沈晴自知再繼續討論下去，就要難圓其說了，忙說到：
“這個我也不知道。別說這個了，咱們先把這個撿回去。記住，扒開外麵帶刺的殼，我們隻要裏麵的。小心別紮到手。”
邊說邊撿起旁邊一個殼鬥，示範給石頭看。
石頭也撿起一個，照著姐姐的樣子做。
殼鬥有些硬，把裏麵的栗子掏出來也不是太容易。
細細的手指很難不碰到殼鬥上尖尖的刺。
沈晴把包著小茴香的布包打開，把小茴香往邊上挪了挪，空出塊地方，準備放剝好的栗子。
陽光比上午更強烈了些，透過樹枝照在身上暖暖的。
蹲在樹的陰影下，就感覺有些陰冷。
估摸著時間應該到中午了，姐弟倆從早上就沒吃東西，現在又是午飯時間，肚子裏不時傳來咕嚕聲。
沈晴看看布上已經有不少栗子，自己的手指黑黑的，疼的都有些發麻了。
石頭一聲不吭，仍在剝栗子。
“石頭，咱們不撿了，先回去吃點兒東西吧。今天中午咱們就吃這個，晚上再捕魚補償你。”
沈晴站起身，跺了跺有些發麻的雙腿，走到石頭麵前，拉過他的手。
石頭的手指也是黑黑的，有的手指還被紮破了。
沈晴心疼的吹了吹石頭的手指，問道：“疼嗎？”
“不疼。我想多剝些，可以留著多吃幾天。”
石頭抽回自己的手，在身上蹭了蹭，又看了看布上的栗子，希望它們再多些。
“我們先回去，下午再來，興許還能打到些小動物，我們就不用吃魚了。”
沈晴收起布，對角打了幾個結，提在手上，準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