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場各位,都是垃圾!
「什麼!」剛剛臉色緩和沒多久的李雁安瞬間就拉下了臉,威勢猶勝之前,「你這小子,難道還敢嫌棄我家雨兒嗎!」
范錚可不敢這麼說,連忙擺擺手,嚴肅的說道:「小侄年紀還小,現在談婚論嫁未免太早,趁著這幾年國內尚且安定,小侄只想努力修鍊,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在將來的戰爭中保護好家人。」
李雁安點點頭:「沒錯,少年郎就該有所志向。那可以延後幾年,等你年紀大些。」
「這恐怕也不行,到時候戰火紛爭,小侄是鐵定要上戰場報效國家的,也不想雨兒妹妹因為我而擔心受怕。」范錚繼續說道:「況且,雨兒妹妹如今可能只是把小侄當哥哥一樣愛慕,小侄不想耽誤她的終身幸福。」
范錚這段話,先是談及國家大義,再是涉及軒轅雨自身的選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范錚不信李雁安會不理解。
果然如范錚所料,李雁安若有所思,之後說道:「你說的倒有些道理,我還得問問雨兒自己的意思。」
「那小侄就先走了。」范錚就李雁安被他唬住,趕緊找機會開溜。
「嗯」李雁安不經意地答應著。
范錚連忙作了一揖,躬身撤步,退出了房間。
范錚一出門,長吁了一口氣,和這樣的女人長談,還不如讓他跟別人再打一架。
閨房前的小花園中,軒轅雨正托著香腮坐在石椅上,微紅的臉蛋上表現出一絲期待與不安。
軒轅雨見范錚長吁短嘆的模樣,大大咧咧的笑道:「見我母親有讓你那麼緊張那麼累嗎?」
范錚看著活潑可愛,毫不做作笑著的軒轅雨,故意瞟了她幾眼,繼而假裝抬頭望著夜空,說道:「那要看伯母是要和我說什麼事嘍!」
軒轅雨面頰一紅,羞澀的低下了頭,看她嬌羞的樣子,應該是知道李雁安要找范錚講些什麼的。
「雨兒,你二哥回來了沒?」
「沒呢?似乎耽擱到了吧。」軒轅雨低聲回道。
「那我去府外逛逛,之前來時看到了舊識了。」范錚說道,「你二哥來了就轉達他一聲,我在外面那條街的石家鍛造鋪里。
范錚交代了一聲,也不待軒轅雨答應,千鳥步偷偷催動,腳底生風,在這對母女反應過來之前先行溜了。
……
「咦?」府門前的小廝,揉了揉自己朦朧的睡眼,「剛剛眼花了嗎?好像有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范錚在遠離軒轅府大門的地方停了下來,回頭望了大門一眼,滿意的笑了,以他現在千鳥步的修為,完全可以做到讓別人察覺不到他的蹤跡。
范錚走在這條街上,雖然已是夜晚,大部分店鋪都已經關門,但一股金屬氣息還是撲面而來。
不同於先前來時急著趕路,這會范錚倒是放下腳步,走走逛逛,東瞅瞅西瞧瞧。
在春秋時期,鐵匠算不上一流職業,但他的社會地位還是比其他年代要高一些的。光這條街上,怕是就有近五十家鐵匠鋪和鍛造鋪。
在范錚腦海中,有著這樣的記憶:
「人類使用鐵器製品至少有五千多年歷史,開始是用鐵隕石中的天然鐵製成鐵器。最早的隕鐵器是在尼羅河流域的格澤和幼發拉底河流域烏爾出土於公元前四千多年前的鐵珠和匕首。
而文獻記載,前世祖國最早發現的隕鐵文物是藁城台西村商代中期遺址中發現的鐵刃青銅鉞。這件古兵器,經全面的科學考查,確定刃部是隕鐵加熱鍛造成的。它表明祖國商代人民已掌握一定水平的鍛造技術和對鐵的認識,熟悉鐵加工性能,並認識鐵與青銅在性質上的差別。但那時人們還不會利用鐵礦石煉鐵,而鐵隕石又很少,所以當時的鐵製品是十分珍貴的物品。」
以范錚估測,目前聖靈大陸所處的年代,大致處於春秋時代中期,還停留在用鐵礦石豎爐煉鐵的技術上。
「聖靈大陸眼下應該還沒有出現鑄鐵柔化術吧?沒有液態鑄鐵,應該少有軍隊能配備鐵制武器吧。如此自己若能把現代鑄鐵技術應用於此,那豈不是能讓自己的軍隊所向披靡!」
范錚暗自琢磨,「目前的鐵器大概是以農具和手工工具為主。軍隊的武器裝備,還停留在青銅器的基礎上。」
所以說,這條長街上的匠人們,還不能單純成為鐵匠師,或許喚作鍛造師更為合適些。
范錚邊走邊想,約莫半刻鐘,就踱步到了街尾,一間門面敗落的鍛造鋪映入他的眼瞼。
這是一間瞧著很普通……事實上也確實很普通的鍛造鋪,望進鋪子,一個身材壯碩的少年正拎著鑄造錘叮叮鏘鏘地在豎爐邊捶打著,不知道在打造著什麼。
在鍛造鋪門前,一名看上去年約四旬的中年人氣定神閑的端坐在那裡,閉著眼睛,沉醉的撫摸著手中長條狀的鐵鑄件。
這塊鐵鑄件,呈現長條形,表層略顯粗糙,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暗暗幽光。
仔細端詳了這塊鑄鐵,想了想自己的鑄鐵計劃,似乎還缺幾個老練的鑄造師,范錚心生一計!
范錚走到那中年人面前,俯下身子,裝作看中年人手中的鑄鐵,眉頭皺了起來,不屑的說出兩個字:「垃圾!」
范錚雖然提不上多鑄造有多麼專業,但眼力還是有的!前世的他,可是從小在機械軸承鑄造廠長大的。
剛剛范錚看似只是遠遠的端詳,其實早就釋放出了自己的靈魂力量,眨眼間,就摸透了這塊長條狀鐵鑄件的本質。
正在品味自己傑作的中年人,聽到范錚年輕的聲音,眼睛都不睜開,說道:「小傢伙,你說誰是垃圾啊?」
范錚淡淡回道:「誰打造了這塊粗鐵鑄件,誰就是垃圾!」
這句話,范錚可是提高了幾分語氣。那端坐在鍛造鋪門口的中年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看向范錚的眼神凌厲了許多:「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中年人看著范錚一身華服,也猜到可能是什麼世家子弟,說話還算客氣。
范錚不屑地哼了一聲,喉頭靈力涌動,喝道:「我說是垃圾,就是垃圾!」
這一聲下來,周圍還未打烊的鍛造師傅們都被驚動,圍了過來,其中不乏一些已經從事鍛造行業三四十年的老師傅。
「范大哥?」在鋪內的壯碩少年也被范錚這聲厲喝嚇到,正是多日未見的石志堅。
他心想是哪個人敢在他家門前鬧事,如今他可是靈師,這條街上的人哪個不是對他和他爹客客氣氣的。沒想到出來之後,卻看到了這個在覺醒時幫他一把的人。
「范錚?最近那個都城名頭最勁,拜在子修尊師門下,和勾踐太子稱兄道弟,敢打夫差的少年?」石志堅的老爹,石大頭想起了這個聽兒子誇了好幾遍的少年,沒有他的提點,或許他的兒子就只能子承父業,成就不了靈師,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周圍一片嘩然,沒想到苧蘿鏢局少鏢頭竟然會深更半夜來這條街上。不過,鍛造師本是一群粗人,其中不乏脾氣火爆之人。明明都知道了范錚的身份,還是有人站出來出頭的。
一個高精瘦的中年鍛造師,排開人群,從後面走了上來,憤怒地看著范錚。
「小傢伙,你懂不懂鍛造?看你的樣子就是外行人,不懂就別說話。石頭叔的技術,在這條街上不說最厲害,也算的上是少有的好手。要不是看在范總鏢頭仁義無雙的面上,在場的人可饒不了你。」
范錚不服氣,炎靈力激蕩全身,釋放出了屬於靈馭境靈師的威壓,踏步上前,直視著中年人,灼熱又強悍的氣勢迎面而上,逼得中年人連退三步。
「我說,在場各位,都是垃圾!你們鍛不出好的鐵鑄件,別人就一定也不行嗎?」范錚冷哼一聲,「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這群漢子,在怎麼沒文化,也聽的出來范錚是在罵他們。
「你,你……」周圍圍觀的鍛造師傅們,已是滿臉鐵青,鼓雜訊大作,個個握著拳頭,就要圍將上來。
范錚是什麼實力,豈會怕了這群莽漢,頭也不回,右腳燃起了騰騰烈火,在地面上用力一跺。
頓時,一聲低沉的轟鳴響起,強烈的震波將正要圍上來的幾人掀翻在地,而後面圍觀的幾個人,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一陣震蕩,並未受到衝擊。
范錚轉過身,看著周圍眾人,朗聲道,「你們不服氣是吧?好,我就給你們看看!」
范錚彎腰拾起斜躺在地上的長條形鐵塊,在在場鍛造師面前晃了晃,說道:「瞧好了。」
雙手握住兩端,靈力隱隱催動,雙臂之力陡然劇增,雙手向下拗去。
「啪!」清脆的斷裂聲響徹全場,這塊鐵鑄件,居然被范錚生生掰斷了!
范錚看也不看,手掌一翻,把鐵鑄件隨意地丟在地上,環視了一圈在場眾人,說道:
「白口鐵,高碳低硅,性脆硬,易斷裂,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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