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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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規定，春節假期的是6天，但第四天衛雄就飛往美國紐約了，隨行的是第一次過春節的莫妮卡。
當然，香港年味這麼淡。
估計莫妮卡也體會不到什麼。
此次衛雄前往美國，主要是為了一件事——兩天前，約瑟夫?洛克菲勒特地從美國打電話給他。
邀請他到美國參加他舉行的一個酒會。
據約瑟夫所說，
這次酒會將會有許多美國的富商和權貴參加。
衛雄明白約瑟夫的好意，多認識些美國的富商權貴對他來說確實很有必要，所以他就答應了。
到達紐約后，搭乘約瑟夫派來的車來到酒店。
中午休息了兩個小時。
下午三點，前往大通曼哈頓銀行總部參加董事會，會議的議題是關於銀行新任總裁的人選。
前任總裁因為業績問題，在不久前被董事會炒魷魚了。
繼任人將在現有高管中選出。
在這類管理問題上，衛雄的立場向來是與約瑟夫保持高度一致的，所以並沒有發表獨立的意見。
會議的討論氣氛很熱烈，
或者說是激烈。
洛克菲勒家族雖佔據大通曼哈頓銀行的董事局主席之位，但並沒有控股，而且其他股東的勢力也很強大。
例如杜邦家族，
就是大通曼哈頓銀行的第二大股東。
因此，為了保持董事會的團結穩定，在許多事情上洛克菲勒家族都不得不考慮其他股東的意見。
不僅在大通曼哈頓是這樣。
在其他公司也是這樣。
會議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各方才達成一致。
離開公司時，
衛雄和約瑟夫坐的是同一輛車，待車駛車停車場，衛雄看了眼臉色不是很好看的約瑟夫，說道：
「你沒事吧？」
「我很好。」約瑟夫聳了聳肩。
目前大通曼哈頓銀行的董事局，加上獨立董事，共有13位董事，但在剛剛結束的董事局會議上，
卻有差不多一半的董事支持杜邦家族。
若非是最大股東。
在董事會上，洛克菲勒家族恐怕將難以壓制杜邦家族。
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要知道大通曼哈頓銀行可是以洛克菲勒家族為主導的洛克菲勒財團的金融核心之一。
杜邦財團對大通曼哈頓的趁透，
已經威脅到了洛克菲勒家族對大通曼哈頓的控制。
不過只要現有的股權結構不發生大的變化，威脅就永遠只是威脅。
「真的？」
「當然，倒是你，我覺得你應該做點什麼，近幾個月來，美國媒體對你的報道相較以前增加了不少。」
「但有些媒體仍然對你懷有敵意。」
「你現在在美國的產業不少，改變美國人對你的看法很重要，你知道，美國是個民主自由的國家。」
「有時候輿論會影響到某些政策的制定。」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約瑟夫說的，衛雄之前也有香港，只是事情太多，一時沒顧得上。
約瑟夫沉吟了下。
「你應該爭取得到佔大多數的弱者的理解。」
「說具體一點，你可以成立一個面向普通人的慈善基金會，這個基金會可以提供教育、醫療等方面的援助。」
「美國雖然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國家。」
「但窮人依然不少。」
「哪怕是在曼哈頓街頭。」這時透過車窗，衛雄剛好看到路邊的一處牆角下坐著一個流浪漢。
正如約瑟夫所說，也正如衛雄所看到的。
美國標榜民主與自由。
但事實卻遠沒有政客的口號這麼冠冕堂皇，貧窮就不必說了，美國仍有幾千萬人要依靠政府的補貼維持生存。
尤其是黑人。
生存環境遠比絕大多數白人要惡劣得多。
而且黑人也是被歧視的族群。
即便人類文明已經發展到現在這樣的高度，但在美國依然有很多人存在著『白人至上』的觀念。
這些有種族歧視的白人大部分是針對黑人。
原因主要有三個。
首先，黑人是美國除白人外，人口最多的種族；其次，在歷史上，黑人就是以奴隸的身份來到美國的。
最後，在美國的黑人普遍較窮。
這種歧視具體體現在，每年因各種莫須有，甚至相當奇葩的原因，死在白人警察槍口下的黑人高達數十人。
這還是有報道的，沒報道的更多。
在衛雄的印象中，許多人，包括一些香港人到很想移民美國，用一個時髦的詞就是他們都有一個『美國夢』。
但衛雄真的很想對他們說——
美國不是天堂，
如果你移民到美國可能連以前的生活都沒辦法保持，甚至還會受到歧視，除非你擁有一技之長。
「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操作有點麻煩，你可以直接把錢捐給某個慈善機構，讓他們去執行。」
「這確實是個簡單而有效的辦法。」
衛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哦，差點忘記了，聽說你的第一個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約瑟夫轉過頭，微笑的看向衛雄。
「再有兩個多月吧。」
提到即將出世的孩子，衛雄臉上不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到時候我想當孩子的教父，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
頓了頓，衛雄接著說道：「你和凱瑟琳應該結婚四五年了吧，怎麼……不會是你的身體有問題吧？」
說著，還望約瑟夫的下-體瞟了一眼。
「s-hit，衛，你侮辱了我，我要跟你決鬥。」
看到約瑟夫一副怒不可揭的樣子，衛雄的笑容更盛了，嘴上卻說：「好吧，是我侮辱了你，我跟你道歉。」
「一點誠意都沒有。」
約瑟夫非常不爽的翻了個白眼。
「說實話，我是挺喜歡小孩的，他們就像天使一般可愛迷人，可這與凱瑟琳的人生規劃有些衝突。」
「她希望30歲后才考慮孩子的問題。」
「30歲前她想專註於事業，我尊重她的選擇。」
「你是個好丈夫。」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句話我絕對是出自真心的，換做是我的話，可能做不到你這樣。」
「我這個人比較保守。」
「而且你應該有聽說，我的父親是個老頑固，在他眼裡，傳宗接代就是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呵呵呵。」
「別抱怨了，我覺得你這樣子挺不錯的，好了，到了，你不是想我們品嘗你親手做的中餐嗎。」
「食材都為你準備好了。」
「不是吧，你還當真了？」
前天約瑟夫打電話給他的時候說，他到紐約的第一天，邀請他再到家裡做客，他當時就說想做頓中餐給約瑟夫夫婦嘗嘗。
這句話玩笑的成分居多，
沒想到約瑟夫竟然當真了。
「當然，我可是知道你的廚藝很厲害的。」
……
回到家中，約瑟夫把衛雄帶到廚房，指了下灶台上放滿瓶瓶罐罐的架子。
「各種中餐所需的調料，一應俱全。」
「冰箱里有牛肉、雞肉、海魚、蔬菜等各種食材，廚房就交給你了。」說完約瑟夫拍了拍衛雄的肩膀，就轉身出去了。
留下莫妮卡和兩個傭人。
既然都這樣了，做頓中餐給約瑟夫夫婦嘗嘗也未嘗不可。
衛雄無奈的笑了笑，
然後打開冰箱，果然塞得滿滿的。
這時他卻有點犯難了，該做那幾樣菜呢？他會的中餐很多，各大菜系的都有，可現在能做的也就幾道而已。
約瑟夫和凱瑟琳似乎都能吃辣。
再就是要有代表性的。
想了一會，他腦海中擬定了一份菜單，接著便開始忙活了起來，既然要做，就必須做得讓人滿意。
不然還不如不做。
所以他拿出了十分的功夫。
務必每道菜都要做得色香味俱全。
雖然要做的菜有九道，但有莫妮卡和傭人打下手，倒也輕鬆，共花了兩個小時，七道菜就出爐了。
這時凱瑟琳也下班回來了。
看著擺得滿滿的餐桌，凱瑟琳滿臉微笑的說道：「雖然還沒有衛做的中餐，但我已經聞到香味了。」
「兩位可以坐了。」
衛雄朝餐桌旁的約瑟夫和凱瑟琳示意了下。
接著又朝莫妮卡示意了下。
「好了，今晚的中式大餐，現在開宴。」待三人坐下，衛雄和兩個傭人一同揭開了七個餐蓋。
「頓時九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這真是你做的？」
約瑟夫抬起頭，驚訝的看著衛雄。
他曾在一些大酒店吃過中餐，暫且不說味道如何，只說賣相，衛雄做的絕對不會比大酒店差。
他是知道衛雄廚藝不錯。
但沒想到『不錯』到這個程度。
「我用的可是你家的廚房。」衛雄淡淡一笑，言下之意就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到廚房看看。
「好了，我們開動吧。」
「邊吃我邊給你們介紹這幾道菜，他們可都是有故事的。」
這時，約瑟夫打開了一瓶紅酒。
雖然吃中餐配紅酒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太貼切，但這是家庭式的私人聚會，沒有人會計較這些。
約瑟夫給四人都倒上紅酒。
然後舉杯，微笑的說：「在正式開動之前，歡迎衛再次來做客，也感謝他為我們做了如此豐盛的晚餐。」
「叮——」
四個高腳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接著，晚餐就正式開始了。
值得一提的是，約瑟夫家裡沒有筷子，所以雖然今晚吃的是中餐，大家使用的餐具依然是刀叉。
不過就算有筷子，恐怕約瑟夫和凱瑟琳也不會用。
「好棒，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道中餐，好好吃。」凱瑟琳邊嚼著嘴裡的魚肉，邊興奮的說道。
「這道菜叫『水煮魚片』。」
「原本應該使用一種名『草魚』的淡水魚，但廚房裡沒有草魚，我就改用鯛魚了，似乎還不錯。」
水煮魚片這道菜是80年代初一個四川廚師發明的。
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有了。
但還沒有流行開來，國外更是無人知道。
「這道名叫『魚香肉絲』。」衛雄指了下水煮魚片旁邊的另一道菜：「別看他名字裡帶有『魚』字。」
「其實這道菜跟魚沒關係。」「而是用各種調味料，調出魚香。」
「相傳很久以前，在中國四川有一戶生意人家，他們家裡的人很喜歡吃魚，對調味也很講究。」
「所以他們在燒魚的時候，」
「都要放一些蔥、姜、蒜、酒、醋、醬油、泡菜等去腥增味的調料。
「有一天晚上。」
「女主人在炒另一道菜的時候，為不浪費配料，就把上次燒魚時剩下的配料倒進鍋里一起炒。」
「當時她還以為這款菜可能不好吃，不好向男人交待。」
「正在發獃之際，她的丈夫做生意回家了。」
「不知是肚飢之故，還是感覺這款菜的特別，丈夫還沒等開飯就用手抓起往嘴中咽，還迫不及待地問妻子此菜是用何做的。」
「當她吞吞吐吐時，意外發現丈夫連連稱讚。」
「她丈夫見她沒回答，又問了一句「這麼好吃是用什麼做的」，此時妻子才一五一十地給他講了一遍。」
「於是這道魚香肉絲就這樣流傳下來了。」
「還有這道叫『宮保雞丁』。」
「這道菜是由中國清朝四川總督丁寶楨所創，總督相當於是美國的州長吧，他對烹飪很有研究。」
「喜歡吃雞肉和花生米，尤其喜好辣味。」
「他在山東做官時，曾命家廚改良一道名為『醬爆雞丁』的菜。」
「後來在四川總督任上將此菜推廣開來，創製了一道將雞丁、紅辣椒、花生米下鍋爆炒而成的美味佳肴。」
「這道美味本來是丁家的私房菜。」
「但後來盡人皆知，成為了人們熟知的宮保雞丁。」
「所謂『宮保』，其實是丁寶楨的榮譽官銜，丁寶楨在四川做官十年，很有建樹，而且很清廉。」
「所以當時的清朝皇帝在他死後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追贈『太子太保』。『太子太保』是「宮保」之一。」
「後人為了紀念丁寶楨，他發明的這道菜由此得名『宮保雞丁』。」
……
衛雄邊吃，邊介紹各道菜的來歷和典故，約瑟夫、凱瑟琳和莫妮卡在享用美味的中式大餐的同時，
也上了一節中國美食文化課。
兩個小時后，
凱瑟琳放下餐具，摸了下有些撐的肚子，苦笑道：「這一餐吃的肉，比我以前一個星期的還多。」
「看來下個星期我只能吃蔬菜和水果了。」
四個人吃七道菜看似不少。
但結果是，七道菜都基本見底了。
此時約瑟夫也放下了餐具，往後靠在了椅背上，相比凱瑟琳和莫妮卡，他這個大男人吃的更多。
「我發現我徹底喜歡上中餐了。」
「你不去當廚師是這個世界的損失。」
「如果我去當廚師了，更是這個世界的損失。」衛雄微笑的說。對一個廚師來說自己的作品得到肯定，是最高興的。
儘管衛雄不是廚師。
……
在餐廳聊了幾句，衛雄和約瑟夫便來到了客廳。
「你似乎對高科技產業比較感興趣？」
「應該說我對傳統行業不太感興趣，高科技，往往意味著高利潤，而且相比技術密集型的產業。」
「高科技產業的潛力更大。」
「我相信90年代和未來的21世紀將是科技的世紀。」
「幾天前我在香港中文大學的講話這裡的報紙應該有報道吧？「見約瑟夫做了一個肯定的表情，衛雄接著說：
「我是一個……怎麼說呢，我覺得我應該為自己的家鄉做點什麼。」
「你明不明白？」
「當然。」約瑟夫聳了一下肩：「這是一個成功人士所應該具有的社會責任感，我個人很贊同。」
「不過你的身份是個問題。」
「我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但是在很多西方人，特別是政客眼中，中國始終是個潛在的威脅。」
「而香港未來是要回歸中國的。」
「所以……」
「不過現在美國需要中國來制衡蘇聯，算是一個蜜月期吧，這也是你能夠順利收購英國通用電氣公司的原因。」
「當然，你借的200億美元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否則英國人才捨不得賣呢。」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想收購美國的高科技企業會很難？」衛雄眉頭微微一皺，淡淡的說道。
「是很難。」
「但也要看是什麼方面的。」
「如果是民用方面的，或許不會有太大限制，但若涉及軍事技術，議會的審批恐怕很難通過。」
「看來存在銀行的300億是花不出去了。」
這些衛雄本來就已經料到了，倒也沒有太過失望。
「你可以投資一些民用方面的。」
「我想還是有很多選擇的。」
「而且，如果運作得當的話，一些不是太尖端，可以軍民兩用的技術，你也不是不可能投資。」
聞言，衛雄微微一笑。
他明白約瑟夫的意思，所謂運作，無非就是找關係。
在美國這種金錢至上的國度，
有沒有關係確實差很多。
否則美國就不會流傳『共和黨是屬於洛克菲勒家族的，民主黨是屬於摩根家族的』這句話了。
不過窗口期也就不到兩年，從1989年開始，美國及其盟友將對中國實施嚴格的武器禁運。
到時候，恐怕連他想在歐洲投資高科技公司，都會困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