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八石山人
林語霍的站起身來,快步走近前去,沉聲問道:「鳳兒,陸離他……這是怎麼了?」
見自己的爹爹問詢,林鳳兒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略告知。
林語聽得陸離竟然十招之內就將拓跋浚幹掉,也是大吃一驚,他心中忖道:「陸離這小子之前的時候,不過剛剛修成元動修為,怎地就能將拓跋浚打成生死不知?」
之前林鳳兒向自己爹爹訴說事情經過的時候,並沒有說陸離此刻尚且還是元動第一重天的修為,是以林語在心中尋思道:「莫非陸離在琅嬛洞天中另有神奇機遇,竟然在這短短數天之內從剛剛修成元動境界的毛頭小子,一躍成為接近元丹境界的青年高手?」
林語凝眸向陸離看去,只見陸離靜靜伏在林鳳兒懷中,腰間鮮血涔涔流出,傷勢沉重。他伸出食指、中指,搭在陸離的手腕上,覺得陸離脈絡中元力萎頓,氣機萎靡。他沉吟道:「陸離這是中了拓跋浚的一劍,被拓跋浚傷到了本源。這般沉重的傷勢,恐怕就是有靈丹妙藥,也得靜靜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復原。」
林語略一沉吟,伸手在陸離傷口周圍的幾處穴道上注入元力,講鮮血止住,吩咐道:「來人,快將陸離送到『聽雲軒』中,取最好的金瘡葯,給他敷上;在取庫房裡,取上等的『固本培元丹』十枚,每天清晨給他服用一枚。」
「是,是。」林語吩咐下去,早就有宗主峰一脈的弟子連聲答應。片刻之後,便有2人拿著一副擔架,來到林鳳兒身旁,其中一人說道:「師姐,你這樣抱著陸師兄,恐怕於他的傷勢不利,我取來了一副擔架,師姐你將陸師兄放到擔架之上,我跟師弟一起,講陸師兄抬到『聽雲軒』去吧。」
林鳳兒略一沉吟,覺得此人言語頗有道理,便依言將陸離放到那兩人所抬的那擔架上。
兩人抬起陸離,便跟林語告退。
眼見兩人遠去,林鳳兒也跟林語告退,說道:「爹爹,我也會『聽雲軒』去了,順便看看師哥的傷勢。」說完,便想離開。
只聽林語說道:「鳳兒,且慢,我還有些話要問你……」
林鳳兒眉頭一皺,崛起嘴來,撒嬌道:「爹爹——」
林鳳兒還想說話,忽的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宗主,這事你可不能徇私袒護!」聲音中滿含憤怒之意。
來人正是土堂的堂主土行者 。
林語聽得這話,眉頭微微皺起,沉聲說道:「土堂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向來處事公允,什麼時候有徇私袒護的事情發生?」
土行者冷哼道:「之前是沒有,難保以後沒有。宗主,今天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一個公道!」說著便將拓跋浚傷在陸離手中的事情說了,最後憤憤道:「宗主,我們土堂難得出一個天才般的耀眼人物,那知道卻在琅嬛洞天中傷在陸離手中;而且,這弟子大比原本就是要點到為止,哪能出手如此狠辣。宗主,你可得給我、給我們土堂一個交待!」
卻是土堂的堂主土行者到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乃是他的師弟,八石山人。
早在自己女兒訴說陸離之事的時候,林語便在思忖此事,此刻聽得土行者如此問罪,他輕咳一聲:「土堂主……」
可是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只聽得林鳳兒含憤說道:「土師伯,你這話可說的大大的不對,什麼叫今天一定要給你們一個『交待』!你可知道,我陸離師哥也被拓跋浚一劍斬在腰間,按照你的說法,你是不是也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林語道:「鳳兒,休得胡言亂語。」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土堂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不成器的弟子陸離,此刻也是身受重創,我已經派人將他送往『聽雲軒』修養去了。土堂主若是不信,待此間事了,你可以親自來到我『聽雲軒』查看一番。」
土行者聞言,這才詫異道:「如此說來,拓跋浚並非是被陸離那小子九招幹掉的了?」
那拓跋浚並非是土行者的嫡傳弟子,乃是他師弟八石山人的徒兒。因此拓跋浚乃是土行者的師侄。
土行者的修為本就平平,勉強修成元丹境界。這些年來,他修為上並沒有寸進,倒是他的師弟,八石山人後來居上,不但修鍊上後來居上,穩穩地壓住土行者一個小境界,就連教出的弟子來,修為也是高出土行者所教徒弟良多。如此一來,整個土堂之中,雖然明面上還是尊稱土行者為堂主,但是卻隱隱然以八石山人的馬首是瞻。
因此上,土行者聽得他師弟八石山人說自己的得意弟子竟被陸離九招幹掉,雖然他明面上也是氣憤填膺,但是心中也是甚喜。
不過,他畢竟身為一堂之主,堂中弟子被人9招幹掉,精銳之徒更是被人一網打盡,他這臉面上也有些掛不住。這才拉著八石山人要給拓跋浚等人要個說法。
不過,此刻他聽說肇事元兇也應經重傷,甚至都未必能參加接下來的比賽。他這番討要說法的心思也就淡了下來。畢竟林語乃是青雲宗的宗主,他也不好太過分。
林語淡淡說道:「兩人到底是如何交手,我並沒有親眼所見,不過兩人此刻都是傷勢沉重,這倒是真的。這樣吧,我待會派人給拓跋浚送去『固本培元丹』三枚,讓他好生修養。莫要耽誤了之後的比賽。不知道土堂主以為如何?」
土堂主還沒說話,只聽得八石山人陰測測的說道:「這樣只怕不妥吧!」
林語已經做出了巨大讓步,連土行者都還沒發表什麼意見,卻沒想到八石山人竟然出口不遜,林語心生不快,眉毛一挑,沉聲說道:
「那八石師弟,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見解?」
八石山人嘿的一聲,說道:「哼,我還能有什麼見解——我們修道之人本就是講究順心意,陸離那廝不知道施展了什麼妖術,將我的得意弟子打得肋骨都斷了,脊椎骨也斷成數截。宗主,你說我還能有什麼境界。」
八石山人說到這裡,斜眼瞧著林語,陰陽怪氣道:「我看不如我將陸離那小子的骨頭一根根的都給打碎,然後我也賠他幾枚固本培元的藥材!宗主,我這樣處理,你意下如何?」
聽得這話,林語勃然大怒。
「八石,你這可是在消遣我林某人么?!」
林語一雙眼眸凝視八石山人,那眼眸充滿著森然殺意。
八石山人被林語雙眸盯住,只覺得渾身的氣機被一股磅礴元力鎖住,彷彿是被一頭史前凶獸盯住一般。八石山人覺得這頭凶獸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遽然躍起,將他吞噬。
被這股威壓壓迫,八石山人只覺的渾身被一座大山壓迫著一般,肌肉僵直,一動也不敢動,額頭冷汗涔涔留下。
就連土行者站在一旁,也覺得渾身森然生寒,肌膚彷彿被針砭一般,他心中陡然一驚:「林語甚麼時候也有了這般修為?」土行者雖然並非青雲宗的絕頂高手,可好歹也是元丹境界的高手,只是站在一旁,居然也感受到這般沉重壓迫。
「哼,八石你這個賤人,平日里耀武揚威,不把本堂主放在眼裡,今日衝撞了宗主,最好叫宗主好生懲戒你一番才好!」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忽然一陣緩慢的腳步傳來。
一個鬚髮潔白的老者緩步來到此地,那老者身後背著一塊巨大精鐵龜殼,正是龜先生。
龜先生咳嗽一聲,說道:「宗主,老朽聽到一件奇怪事情,難以決斷,特地來向宗主請教。不知道宗主可方便?」
林語長舒了一口氣,平順體內元氣,說道:「原來是龜先生,不知道龜先生所謂何事而來?」
林語又斜看了八石山人一眼,淡淡說道:「八石師弟,拓跋浚的事情,就按照我之前說的去辦。倘若你一味要順心意的話,須知道,我的弟子陸離此刻也是重傷不起,那個時候,本宗心意不順,也須得好哈發泄一番才是。」說著,林語又看了土行者一眼,道:「土堂主,你以後得加強一下土堂的管理才是,雖說我輩修士,並不太願意被俗務纏身,但是有些事情,該做還是要做,該管還是要管!」
「是,是。宗主教訓的甚是,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加強內部管理。」土行者暗道「晦氣」,心想若是這龜先生晚來片刻,自己的師弟八石山人肯定討不得好果子吃。
林語點了點頭,又看向龜先生。
龜先生將之前的朱一龍等人的事情跟林語複述一遍,又道:「宗主,而且還有幾位弟子言道,在那琅嬛洞天中,竟然遇到了本地的土著居民,這件事情也是從所未聞,不知宗主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
「玉佩計數的問題,既然早就有既定的規矩,那就按照以前的規矩來辦就是。」林語沉吟道:「不過你說的土著居民,我也曾聽幾位參加本次弟子大比的弟子說過,我跟幾位堂主商量了一番,覺得茲事體大,須得從長計議。眼下既然還沒有什麼幺蛾子出現,我看就暫且先放一放,先把妖帝陵墓跟弟子大比的事情弄得清楚,再去理會這事。」
龜先生聞言沉吟道:「宗主說的也是極有道理,不過我就只怕這次土著居民的事件,也跟這妖帝陵墓有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