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二章 「代價」

  「呵呵。」那血腥眼球笑了一笑，緩緩說道：「你的命數，並不是歸我掌控。我跟你簽訂的協議是你死之後，魂魄歸我。但是我卻不會出手殺你，你之所以死了，是因為你的命數到了。」


  水笙失魂落魄的道：「人死了之後不是還有輪迴么？難道你就不能讓我重新輪迴一番？等到來生我壽元耗盡的時候，你儘管將我的魂魄拿走，我皺一皺眉頭，不算是好漢！」


  「噗嗤」


  那血腥的眼球笑出聲來，道：「你本來就是女的，豈能是好漢？而且規矩就是規矩，我不能因你而破例。」血腥眼球的聲音突然變得黯淡起來，低沉道：「至於輪迴么。你可知道，六道輪迴橫貫今古，天下萬物概莫能外，你既然跟我簽訂了靈魂契約，那麼你的魂魄就是歸我所有，輪迴也不會接受你的魂魄。」


  「況且，輪迴分為六道：天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這其中只有天道、人道才是善道；阿修羅道在善惡之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便是三大惡道。即便是我開恩，暫且不收取你的魂魄，六道輪迴也願意接受你的魂靈，讓你放棄此生的色身，你又怎麼知道你一定能輪迴到天道、人道之中？倘若你輪迴至其餘四道，在阿修羅道還好一些，還可以修鍊，但是你氣運不濟，輪迴到『三大惡道』中去了，你的魂魄在惡道里遭受到無邊苦楚，效力大打折扣，我卻能有什麼好處？」


  水笙回答不上來，喃喃道：「……這？」


  血腥眼球悠然說道：「你說，我為甚麼要大度的放你一馬呢？」


  水笙獃獃的跪坐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此刻宮殿之上靜悄悄的，唯有大風吹過窗欞，發出「嗚嗚」的聲響。


  「現在，既然你沒有甚麼異議，那我就要收取我的『代價』了。」


  水笙此刻心中混亂到了極點，聽到血腥眼珠的說話，迷茫道：「怎麼收取？吃了我么？」


  「吃掉你？怎麼會，想你這般鮮嫩可人的尤物，我又怎麼會捨得立時便吃掉你。至於我到底是怎麼收取我應得的『代價』，馬上你就能知道了。哈哈，哈哈。」


  血腥眼球長笑聲中，水笙突然發現宮殿的地板上、四面的牆上甚至宮殿的屋頂上，雖然緩慢，但是卻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滲出鮮血來。


  片刻之後，地上就積聚了一大灘的鮮血，宮殿屋頂上的血液還在涔涔滴下，落到地板上積存的血液中，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隨著時間的推移，水笙有一剎那，似乎覺得時間都約莫得過去一年了，但是仔細回想一下，又彷彿只過去片刻，這個時候，不論是牆壁上或者屋頂上，鮮血流下的速度大大加快，甚至地板上都如同開了個泉眼一般，「咕嘟咕嘟」往外噴薄鮮血。


  帶著鐵鏽的鋼鐵王座上，那隻鮮血淋漓的眼睛中發出低沉的聲音，彷彿在念誦著什麼咒語一般，水笙靜下心來，側耳仔細傾聽，聽得片刻，水生驚覺她雖然聽到了這聲音，也十分用心的去記憶，但是不知道怎地，那聲音傳入她耳朵之後，卻片刻也不得存留，她心中變得急躁起來，十分想記住這咒語，卻赫然覺得自己的頭腦變得昏沉起來，混混沌沌的，記憶彷彿變成了一片空白。


  地上的鮮血已經積存了不好，堪堪沒過水笙的臀部，水笙覺得地上積存的鮮血浸沒過身體，讓她感覺十分的溫馨，就彷彿變是小小的嬰孩，重新投身在媽媽的懷抱中。


  水笙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了一下鮮血。


  「啊~~~~（非用這四個波浪號不足以表達聲音的婉轉程度、不足以表達這聲呻吟的嬌媚蝕骨程度）」水笙在手掌浸沒到鮮血中的片刻，感受到了難以描摹的舒爽感覺。


  水笙眼瞼低垂，凝眸往自己的手掌看去，只見自己的那隻手掌瞬間返老還童，骨肉均停，手指潔白細膩，整個手掌就跟透明的一般，仔細去看，隱隱都能看到手掌上的血管脈絡。


  「嘩啦」


  水笙急忙將另一隻手也伸到地上的鮮血之中，在鮮血中浸沒片刻，水笙急忙將自己的手掌抬出，赫然只見這隻手掌也變得年輕起來。水笙驚呼一聲，忽然全身撲倒在這鮮血之中，片刻之後站起身來，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只覺的自己的臉頰吹彈得破，果然變得嬌嫩起來。水笙借著地面上的鮮血充當鏡子，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只見自己的容顏果然變得年輕起來，胸前原本白嫩豐滿的存在，也重新傲然挺立起來。


  水笙灰暗的心情終於有了一絲轉機，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女人總是最注重容顏的。


  驀地，水笙看見地上的那些枯骨，凡是被血液浸泡過的地方，竟然也都生出了筋脈血肉，不過高於鮮血液面的那些枯骨，因為沒有鮮血滋潤，此刻還是枯骨。即便是那些已經重生的血肉，也因為地上積存血液太淺的緣故，並沒有生長完全。有些血管就暴露在空氣中，「滋滋」的往外冒著血液。不過這些斷肢殘骸上噴湧出的鮮血，顏色昏暗，並撒發著惡臭，就彷彿已經腐朽潰爛一般。


  「刷刷」


  布滿鐵鏽的鋼鐵王座上發出聲響。


  水笙凝眸看去，只見那頭金黃色的大蛇，身軀盤旋扭動，帶著那枚血腥眼球，從鋼鐵王座上爬下，來到鮮血之中，蜿蜒前行。


  來到血液之中后，金黃色的大蛇高高昂起頭顱，頂著血色眼球佇立不動，地上的鮮血不斷往那血色眼球流淌過去，順著大神身軀，慢慢匯聚在眼球周圍。


  那些血液接觸到眼球，便彷彿變成活物一般，化成觸手一般的存在，生長到眼球之上，片刻之後，眼球上就布滿了十數條常常的鮮血觸手，那觸手上還生滿了不少吸盤——就跟章魚的觸手一般無二。


  血色眼球上「嗤拉」裂開一道口子，從那口子中伸出2隻手臂來，2隻手臂抱著金黃色的大神身軀，便往眼球上裂開的口子出湊去，那口子處赫然伸出一條猩紅的舌頭，舌頭一卷，將那蛇身尾部卷到口中，「咯吱咯吱」，竟吃起那大蛇的身軀來。血液眼球胃口極好，片刻之後就將蛇身吞吃乾淨，只在眼球上留下一個碗口粗細的傷口，眼球中的猩紅舌頭從那道口子中伸出老長，往傷口上舔了一舔，傷口瞬間恢復原樣。


  「美味，真是好美味。」血液眼球讚歎道，他看了水笙一眼，呵呵笑道：「就不知道你到底美味與否了，且待我品嘗一番。」


  聽了這話，水笙登時唬了一跳，渾身哆嗦的厲害，上牙不時磕到下牙，吃吃道：「大……神，您莫非要……吃掉我。」


  水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我」字剛剛出口，只見一條鮮血觸手在地上的血液之中蜿蜒遊動，快速接近於她。


  「大神！」水笙驚呼一聲，只覺那觸手倏然卷到她的一隻玉足，將她倒著拖到那鮮血眼球的前面。鮮血眼球居高臨下，俯視著水笙。


  水笙因為是平躺在血液中，不少血液順著口鼻流到她咽喉氣管之中，嗆得她不住咳嗽。


  「咳咳。」


  可是水笙一咳嗽，那血液倒灌的更加厲害起來。


  說來也奇怪，鮮血進入咽喉氣管，水笙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就要因為缺少空氣窒息而死，但是過得良久，她的頭腦還是十分清醒。水笙將這窒息的種種難捱之處細細體味了一遍又一遍。一瞬之間，水笙心裡難受的要死，心想還不死直接死了算了——可是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她已經死了。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會因為嗆「水」窒息而死！？

  「嘩啦」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一聲水響，鮮血眼球揮動身上觸手，來到水笙面前，觸手上的吸盤吸住水笙的臉面，將水笙從鮮血里提出來。那觸手吸附在水笙的臉上，水笙只覺的似乎自己的整張臉都要被撕扯下來，疼的厲害。


  「刷」


  觸手縮了回去。


  水笙的口鼻接觸到新鮮空氣，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因為在鮮血中浸泡，水笙渾身濕透，美好的軀體暴露無疑，前凸后翹，腰肢纖細，一雙玉腿筆直修長，雙臂抱在胸前，原本之前因為緊張，她胸前的兩點早就凸起，變得跟草莓一樣誘人。


  水笙大口呼吸，胸前起伏不定，甚是誘人。


  血腥眼球分出4條觸手，2條觸手纏繞到水笙的兩隻臂膀上，觸手微微一用力，就將水笙的雙臂分開，胸前的傲人聳立顯露無疑；餘下的2條觸手纏繞到水笙的兩條玉腿之上，也是微微用力，將水笙的雙腿打開。


  「啊~~~~」水笙驚呼一聲，聲音低沉卻又透漏著一股讓人酥麻的蝕骨感覺。一股深深的屈辱感覺襲向水笙心頭。


  此時此刻，水笙的整個身軀呈「大」字形，被鮮血眼球的觸手固定在空中。


  「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