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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蛛絲馬跡

  霓榕恨恨的咬了咬牙,他雖然並不把這男子放在眼中,但古辛的話他還是不敢不聽的,又怎麼能放任司曉宇送死。電念之間,霓榕身形一轉,直奔司曉宇的方向飛去。千百條銀黑兩色絲絛也同時飛出,向司曉宇捲去。


  「砰砰」數聲連響,絲絛與玉碟釋放的青色遁光交織在一處,紛紛化作碎片,居然不能再進分毫。


  見此情景,霓榕玉指輕點,一枚銀色玉簡忽然飛出,在半空中不停穿梭,其上面浮光流動,隱隱有字體游魚般從玉簡上游下,落在青色遁光之上。


  遁光嗡嗡之聲不絕於耳,居然輕易的現出一條通途。


  這遁光只為阻擋外界的極廣和風暴,卻並沒有真的和霓榕對抗的意思,此剛剛一破,霓榕真身已經趕到,一個縱身邊飛了進去,直朝其中的司曉宇肩頭抓去。


  司曉宇如同真的迷失了自我,好像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的變化,此時依舊飛快的朝著風暴眼直奔,眼看著已經接近了邊緣,元磁風暴已經毫不客氣的降落到了他的身上,泛起碗口大小的紫色電花,並伴有綿延的雷鳴之聲。


  「回去!」霓榕的堪布級別的神識何其強大,外放之下如探針一般狠狠的刺進了司曉宇的大腦,司曉宇明顯為之一怔,面色陡然一青,竟差點一口吐出血來。


  他迷茫的回頭看了看霓榕,仿若大夢未醒一般。


  霓榕的心中頓時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預感再次向其心頭襲來。她還來不及做出什麼應對,手腕上陡然一重,已被一雙大手牢牢箍住。


  霓榕驚奇的發現,一個境界的修為壓制此時居然形同虛設,他竟真的掙脫不開司曉宇的手掌,那大手彷彿是一把大鎖,將其牢牢的鎖住,就連法力灌注之下都完全不起作用。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要做什麼?!」霓榕真的慌了,元磁風暴已經越演越烈,滿耳都是巨大很恐怖的雷鳴聲,震得人心中一陣陣的驚慌,紫色電流如同失控的蛇群,瘋狂的扭動著腰身,在其二人周身上下飛竄,將青色遁光擊得嗡嗡直響。


  它們伺機而動,彷彿只要這青色遁光露出一丁點的縫隙,便會瞬間毫不猶豫的擠進來,將其中的人轟的粉碎,不留一點痕迹。


  元磁風暴之威,霓榕可是做夢都不想嘗試,可現在這一切卻近在眼前,她只得是一面錦里掙扎,一面小心的將護體靈光遍布全身,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求生幾率,她也不肯放過。


  風暴吹得兩人的身形劇烈的飄忽,彷彿沒進一步都異常的困難,當然,想要退出,卻也並不那麼容易。


  固然司曉宇向前的以致堅定異常,幾乎如同中邪一般,但那速度卻真的稱不上太快,而眼看見,紫色的風暴潮就已經漸漸的轉為金色,近兒隨著二人的繼續接近,這金色又再次轉變成漆黑,絕對的黑。


  霓榕從來沒有真正想過暴風的中心是什麼,抑或說這黑暗後面是什麼,從前是未想到會被捲入其中,而現在卻是因為實在太近,已經沒有餘地再去多想,她的心中一片死寂,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自爆身上幾件大威力的法寶以求脫身。


  「你不要輕舉妄動!」男子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彷彿是穿梭了無盡虛空,又好像就發聲在耳邊。。


  「你,你還清醒?!」霓榕引動靈力的動作戛然停止,看向司曉宇的眼神更帶了幾分疑惑。


  就在這時,元磁風暴忽然席捲而來,巨大的風漩將二人捲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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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從何時起,禹州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這樣他的精神崩得像是上緊了的法條,但神識中一片空白,察覺不到一絲的警兆,這樣神經質的狀態讓他幾乎疲於應對,他看了看同樣有些神經過敏似得張望不停的唐津,心裡隱隱多了一絲疑慮。


  「真的要這麼做嗎?這些雖然都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可畢竟……」


  「你還有別的辦法能出去嗎?我們在這裡被困了十二天了,卻一直都是在重複第一天發生的事,這樣的情況,誰知道還會持續多久,也許是一天,一年,或者是永久……」唐津道。


  「真的不能試著改變嗎?」禹州像是嘆氣,又像是疑問的說道。


  唐津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口,「那邊那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姑娘,半刻鐘後會被閣樓上落下的石子擊倒,撞到街邊的肉鋪,長桌翻倒,上面的尖刀飛落砍斷了路人的脖子,頭顱順著斜坡滾到街角的馬槽里,三匹馬受驚奔出來,行人被紛紛撞到或者相互踩踏,而驚馬衝進閣樓撞到了油燈,閣樓燃燒起來,進而整條街都會陷入到大火。十二天了,我救了他們十次,可是每一次,這樣的連鎖反應只會越來越厲害,甚至蔓延到整個城市。」


  「唉!」禹州嘆了一句,卻並沒有任何意外,顯然是已經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那下一步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


  「能想的都想過了,你也看到了,每天正午時分這裡就又回到前一天的場景,根本不可能繼續下去。」唐津嘆了口氣。


  「屠城吧!那壁畫上不是已經給了我們預言,興許殺光這裡的所有人,這種輪迴就能停止下來。起碼此前的預言不是實現了嘛。」一個粗豪的聲音忽然想起,兩人循聲望去,卻見正是那叫做路正途的粗壯漢子。


  唐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反倒是禹州嘆了一聲問到,「路師弟,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嗎?仍然沒有霓榕和司師叔留下的印記?」


  漢子搖了搖頭,有些沮喪。


  禹州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失望,「把大家都叫過來吧,包括剛剛回來的黑麒苗寨的那些,該是商量一下的時候了。」


  「不用麻煩了,有什麼話還是快說吧,」兩位黑衣人並肩從不遠處緩緩的走了過來,赫然正是黑麒苗寨的那位范大護法以及酒糟鼻子的莫長老,只是那位賽長老此時卻不知去向。


  看見眾人一副戒備的神情,范護法很是低沉的嘆了口氣,「不滿各位,在下等人雖然未和諸位一起行動,但也被困在這詭異城市裡數天了,這周圍似乎有著很厲害的禁制,根本逃不出去。」他的眼睛向眾人掃視了一圈,更是帶著幾分無奈,卻是開口問出了一個令人詫異的問題,「敢問貴閣的那位文兄弟和仲兄弟可還在嗎?」


  「不勞范護法費心,老夫在此!」他的話音未落,從身後的晨霧中,一個瘦小枯乾的身影款款的走了出來,聲音平和的說道。


  范護法目光一閃,並不介意,再向禹州等人望去,問詢之意溢於言表。


  唐津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不由大變,「文峰師弟呢?誰見過文峰師弟?!」


  他的聲音竟然顯得有些慌亂,一時間居然微微顫抖。


  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四處看看卻並不見那文弱青年的身影。


  「哎?仲師弟,文峰師弟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他人呢?怎麼不見回來?」路正途瓮聲瓮氣的向乾枯老頭問道。


  仲平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彷彿被大家的氣氛帶動著,居然話中也顯出幾分慌張,「文師弟?文師弟沒有和我在一起啊,上一個午後我們被集合到這裡的時候,似乎還見到過他,只是剛剛分散搜索時……」


  「他去了哪裡?」禹州忽然問道,聲音急切,將小老頭嚇了一跳。


  「哦,我,我好像記得他去了那邊……」仲平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禹州和唐津對望了一眼,兩人也顧不得多說,起身向著老者所指的方向遁去。


  眾人雖然心中各有所想,此時卻也只能靜靜沉思,說不出話來。


  一盞茶的時間,晨霧中走出唐津和禹州的身影,見到眾人一臉問詢的表情,兩人沉重的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說出話來。


  「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此地雖然廣闊,但我等都反覆搜尋了即便,也未見什麼機關猛獸,應該是安全的啊,文師弟會不會是迷路了,或者是發現了什麼,獨自搜尋下去了?」路正途開口說道,這話怎麼聽起來怎麼像是自我安慰。


  「不會,文峰師弟一向謹慎,即使遇到什麼情況,他也應該在沿途留下記號,不太可能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唐津搖了搖頭,又望向了范護法,「范護法,您提起此事是何意?難不成……」


  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那最壞的猜測幾乎已經到了嘴邊。


  「哎,你才得不錯,蔽寨的賽長老在昨天上一次集結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剛剛我與莫長老找遍了這附近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卻並未找到賽長老失蹤的一點蛛絲馬跡……」


  范護法長嘆了一口氣,分外無奈的說道。


  「范護法的意思是……」禹州心中一陣翻騰。


  「這,這難道真的應驗了壁畫的預言,那壁畫中可是沒有文師弟和賽長老的啊……」又是路正途心直口快的說道。


  仲平的臉色也是紅一陣白一陣,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


  「唉,不管貴閣的文道友和蔽寨的賽長老是生是死,身處何處,看來,和這壁畫倒真的是對應上了,老夫也很難相信,這個情況……唉……」范長老的神色數變,說話間連連搖頭。


  沒有人說話,此時除了沉默,彷彿什麼話語都無法表達眾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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