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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佛魔論劍

  不理廣智在一旁狐疑,妲怛手中金光一收,那叫做廣明的小和尚已從昏迷中醒轉,劇烈的嗆咳。廣智立刻大喜,忙去照料師弟。


  其緣已經湊了過來,看了一眼重傷的廣明,見其傷雖重但暫無大事,也就放心,繼而又笑嘻嘻的找上了妲怛和司曉宇,他倒完全不介意剛剛被妲怛搶白的事。


  「幾位師傅向西去,此是何往啊?前面不遠就是我們扎什倫布寺,我們寺歷史悠久,四周風景絕美幾位不妨上山一觀,我們藏人素來好客,雖然祖師和師伯們不在寺中,但有我在,包你們賞玩盡興,流連忘返。」


  其緣年紀尚輕,平日在寺中無暇出門也是憋得久了,少年心性全無心機,一股腦倒是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倒了出來,連帶自己的底兒也抖了個乾淨。就連一向自來熟的司曉宇都有些招架不能,干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妲怛已經面帶微笑的迎了上去,「吾等皆是雲遊僧侶,正欲往雅魯藏布江遊歷,只是不知具體路程。」


  見他微眯雙眼,韓澈不由在心中替這叫其緣的小子嘆了一聲。


  果然其緣聞聽此言大喜過望,高興得直拍大腿,「那還不簡單,我們也是要去多吉扎寺求見生根仁波切,豈不是正好同行!好事好事!」


  妲怛佯裝驚異。


  一旁廣智已經攙扶廣明站起,緩慢行來,沖三人深施一禮,「多謝各位師傅仗義相救,今日大恩日後定當效死以報!」


  「怎如此說。」妲怛已伸手扶住二人。


  廣智仍舊面露肅然,「只是還有一事相煩,我師兄弟二人奉師命往藏域送書柬而來,眼下師弟重傷,眼看不能繼續前行,小僧要帶其回師門醫治,幾位既然亦要往多吉扎寺方向,小僧想斗膽煩勞諸位代為送呈書柬。」他說著已從胸口取出一份素底黑封的書函,其上以小纂寫著「拜呈至尊聲聞如意寶生根上師」的字樣。


  妲怛不接,面露難色,「這……吾乃藏教,恐怕不妥……」


  廣智連連擺手,和言道,「大師哪裡話,小僧與大師同為佛門,又豈似世俗講些門戶之嫌,書中乃是請柬一封,下月初八,我普陀慧濟寺同九華白雲禪林將在我普陀佛國應戰魔道高手挑戰,師叔祖命我二人下山懇邀藏傳五宗前輩助陣,直貢噶舉本就在其列,小僧正要相邀,大師如若有心,屆時可到我普陀佛國一聚,見證賭鬥,亦讓小僧略盡地主之誼。」


  「哦,」妲怛細眉一挑,正色道,「還有此等大事,不知此次賭鬥為何事?」


  廣智嘆了一聲,未及開言,其緣卻是搶答道,「小師傅久居神山,對外界情況怕是不太了解,這也難怪。當下多事之秋,妖魔橫行,先有妖皇梵天作亂,後有黎巫魔裔出世,糾結了一大批的積年老妖、混世魔王,到處的生事,這修者圈中各門各派都是人心惶惶的,那妖皇座下甚是狂妄,揚言約站天下佛道大門,要將天下化為一統,實在可笑。


  這不,見無人應戰,這些妖魔竟是一個個找上門去,從小門小派動手,這些小門派個個人丁寥寥又怎麼能和這些積年老妖抗衡,多有慘遭滅門。


  此事道門可以視若無睹、置若罔聞,我佛門又怎麼能置身之外任其撒野,中原顯宗四大佛國率先應戰。


  白雲道場與普陀山素來親近,就一同出戰,兩派各出一位禪師對陣魔道兩人,這次定叫妖魔當場伏誅,這『佛魔論劍』是第一場、第二場,我看其後的三四五六七也不必比了,直接把個什麼妖皇梵天壓來布達拉宮也就得了。」


  他這話說得頗為冒失,卻也清楚明白。廣智臉上雖陰晴不定,但終於也未加阻攔。倒是司曉宇聽到「黎巫魔裔」四字有些不自在,不覺舔了舔嘴唇。他聽妲怛提起過這個詞,此時聽到總覺得有些逆耳,眼神也向著韓澈掃了掃。


  見這位師兄自從出了魏摩隆仁表情就幾乎沒有變過,由於要不間斷遭受炎帝劍侵蝕的緣故,臉色煞白,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翳。那隻叫做「小夭」的兔子依然蜷縮在他的懷裡打盹兒,半個身子都埋在長耳朵里。


  曉宇不知道他是怎麼把它帶出來的,沒敢問,只是看著他不禁也是心中凄凄。


  妲怛自有應對之詞,只是他剛要開口,便見遠遠的一人僧袍浴血,疾行向這邊趕來,身形矯捷,身後揚起金色遁光,顯然佛門修為不低。妲怛一見此人,也就不語。


  「師兄!」其緣歡呼著迎了上去,他終於是想起了帶自己出來的這位師兄。


  「其緣,你們都沒事?」其喚急切的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師弟,他剛剛殺退人熊便急急趕了過來,生怕師弟和兩位小師傅有些閃失。


  「我無事,倒是廣明小師傅被人熊伏擊傷勢頗重,好在有這位塞隆寺的覺巴小師傅幫助吊住了姓名,要儘快回山醫治。」其緣道。


  「哦?」其喚輕出一聲,眼神平和的向妲怛一掃,及其自然,只是妲怛和韓澈均是感到一股深沉的念力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司曉宇壓根兒沒反應,呵呵憨笑。


  「阿彌陀佛,多謝大師出手相救,大恩沒齒不忘。」其喚深躬作揖。他心思縝密,老成持重,可沒想其緣一樣上來就叫「小師傅」,事實上他發現眼前這三人頗有些不同尋常。


  當先的小和尚佛力精深,不在自己之下,更是似乎有所保留;其後那個銀眸少年法力含混,如同雲遮霧繞,看不清修為;最後那個英俊少年更絕,法力低得幾乎就是剛入門,勉強異於普通人算得上修者。


  所以他自然認定是當先這小和尚出手除掉了幾頭人熊,加之其緣又說是他吊命救人,還是塞隆寺的僧人,也就猜測到了一大半。他可不知道司曉宇這個變態一隻樹枝就搞定了問題。


  妲怛自然不會解釋這些,樂得他誤會。他觀這人神態謙和、言語得體,知道必非普通弟子,馬上也揖手還禮道,「阿彌陀佛,佛門弟子,伏魔衛道,伸手救人乃是本職,師傅言重了。」


  其喚恭敬道,「我聞師弟言說,大師為噶舉塞隆寺高僧,駕臨尼色日山腳下,可是要往我扎什倫布寺?」


  其緣已經迫不及待的幫答道,「非也非也,幾位師傅是赴雅魯藏布遊離途經此地,正好與我們同往!」


  「哦?當真?」其喚吃了一驚,見妲怛亦是微笑應允,這才喜道,「不知可否託付大師一事?」


  「且說無妨。」妲怛道。


  「懇請大師代我照料師弟,送其至多吉扎寺,感激不盡。」其喚言語恭謹,卻是未免有些唐突。


  「師兄,你不與我同去?」其緣急道。


  其喚搖頭,「方才檢查魔物屍體,見其身上有我派秘術所傷痕迹,料想應有派中長輩先行與其動手,師祖師伯不在,我擔心寺中安慰,無論如何也要回去一探。」


  妲怛點頭,正色道,「此乃正事,萬不可掉以輕心,師傅自去便是,貧僧三人自當互得其緣小師傅周全。」


  其喚拜謝。


  寺中安危不明,他心中惴惴不安,直欲快些返回。這三人自己有些看不透,但那密宗特有的氣息是做不得假的,噶舉一派向來神秘,有些隱藏高手也不是什麼怪事,他倒也不擔心其中有假。


  見妲怛已經答應,廣智也放了心思,走過來拱手將書柬與一枚金色手牌奉上,「此物為我普陀密令,可作憑證,大師依此求見呈交書信即可,日後大師若來我普陀山,亦可憑此物尋我。萬分感激,阿彌陀佛。」


  妲怛回禮,依樣收好。


  其喚向其緣交代幾句匆忙拜別。廣智、廣明亦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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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行程,眾人已至雅魯藏布北岸,一路其緣語聲未停,嘰嘰喳喳活像只多嘴喜鵲。妲怛自是不願多理他,韓澈表情冷酷他壓根兒沒敢搭訕,就連懷裡那隻兔子都不甩他。


  因此,其緣的主攻對象就變成了司曉宇。


  這倆人都是話嘮,聊得倒是分外投機,只是其緣少年心性,偏偏就喜歡刨根問底兒,更是對司曉宇那神乎其神的武技大感興趣,司曉宇又不敢和盤托出,只有信口胡謅自己是「天命武行僧」,天生異秉,自幼斬妖除魔,匡扶正義,只把其緣聽得小眼睛里都是星星,把這「曉宇哥」奉若神明一般崇拜。


  「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半月來的朝夕相處讓他對眼前的而這個小喇嘛模樣的人有了更多的了解,那絕對相悖於外表的陰險狡詐讓韓澈的心裡不由的發涼,他發現無論自己怎樣去看,都看不透這個人。


  他是噶舉白教的第十七代仁波切,是唐古拉念宗的宗主,一身佛法法力無邊,可是卻偏偏自稱巫族,這讓韓澈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曝出了次仁長老的姓名后,這個小喇嘛的只戲謔的說了一句話,「你們知道九黎遺物在哪兒嗎?我知道!」


  隨後的事情水到渠成,他帶著兩人幾乎走遍了小半個西疆,遊山玩水一般,直到今天,遠遠的見到多吉扎寺,韓澈終於忍無可忍,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他與妲怛並肩,將聲音壓得很低,前面聊得雲山霧繞的兩人都未察覺。


  「我?」妲怛饒有興緻的撥弄了一下韓澈懷中的兔子,小兔子馬上縮成一團,妲怛笑道,「當然是幫你們找尋九黎遺物了?」


  韓澈滯了滯,他淡淡的道,「我不信任你。」


  「是嗎?」妲怛雙眼微眯,狡黠的像只狸貓,「沒關係,你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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