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殘酷的結束2

  連續一個月高強度的工作，整個研究團隊加班加點，終於將最後一個環節全部完成。一出實驗室，穆喬之連鞋子也沒脫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研究所提供了豐富的自助餐，可是，他覺得沒什麼味道，回到家裡習慣性的四處看看，但是，一屋子的冷清，沒有熱茶，沒有咖啡，更沒有等待的人。 

  他覺得有點茫然，但是，敵不過強烈的疲憊，倒頭就睡。 

  幾乎睡足了整整48小時，中間只臨時起來吃了點東西。到徹底清醒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渾身粘乎乎的，不怎麼對勁，他去痛快淋漓地淋浴一番，走出來，看到衣帽間里，所有襯衣分門別類，一應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但是，明顯不習慣，分類的方法不對，襪子、帽子、領帶、內衣等等放的方法也不趁手。 

  有人進來，彎腰，恭敬：「穆先生，請問您是要現在用午餐嗎？」 

  他迷茫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女管家，那是一個熟練的菲佣，原來是研究所新為他安排的職業保姆。 

  他點點頭，女傭便出去了，不一會兒，桌上已經按照亞洲人的習慣擺好了三菜一湯。 

  他坐下，看到咖喱雞、咖喱土豆片以及另一個說不出名字的小菜，吃了幾口，但覺毫無味道。 

  菲佣有點緊張：「穆先生，不合你口味嗎？如果你不喜歡，請提出來，我會改進的。」 

  他揮手讓菲佣退下。 

  半晌，放下筷子，想起放了孜然、香菜的烤羊排以及獨家烹煮的午後紅茶和咖啡……恍惚中，這一切已經過去一萬年那麼久了。 

  他再也無法忍耐，換了衣服就出門。 

  在門口，電話響了，是湯姆的聲音，極其熱情：「喬之君，今晚有個聚會，都是業界朋友，你一定很有興趣……」 

  「很抱歉，我想出去一趟。」 

  「喬之君，今晚的朋友可都是沖著你來的。」 

  「改天吧，我有要事必須回國一趟。」 

  湯姆也不轉彎抹角了：「喬之君，你現在的身份很特殊，只怕回去不太方便……」 

  他奇了：「哪裡不方便了？」 

  「我是擔心你的安危。如果你實在是非要回去不可，我立即派私人飛機送你。」 

  「不必了，我多次往返，從來沒有任何意外。湯姆，你是多慮了。」 

  「今時不同往日，喬之君，我們查出上次你在國內大禮堂遭遇的那場意外，是有人刻意為之，就算你想要回去，也不急於一時，對吧？這樣吧，傍晚我在酒吧等你，有事情跟你詳談。明天一早，我派飛機送你。」 

  穆喬之一愣，只好答應下來。 

  午後，時光緩慢。 

  他坐在躺椅上，一動不動。 

  良久，撥打一個熟悉的號碼，但是，一次次，裡面傳來的都是「你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麗坤為什麼一直關機？ 

  她到底有沒有去美國研究所？ 

  直覺告訴他，麗坤根本沒去美國。如果沒去美國，那現在在幹什麼？曲老的病情已經痊癒，為什麼一直要留在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