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一吻識舊愛2

  他淡淡一笑：「我也會不定期來做義工……」 

  「一個從不養寵物的男人，到寵物醫院做義工？」 

  「誰說我從不養寵物？」 

  「你養過什麼寵物？」 

  他悠然道：「我以前養過一頭寵物豬……那是一頭很懶很懶的豬，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 

  「方醫生，你不好奇那頭豬去了哪裡嗎？」 

  「被你殺來吃了？」 

  他一怔，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在笑，臉上卻流露出極其的悵然和悔恨之意。 

  「是啊……那頭豬……曾經帶給我無數的快樂……但是到最後……我卻把她宰了……」 

  她不動聲色：「豬長肥了，本來就是殺來吃的。不然，誰肯養豬？」 

  他奇異地看著她。 

  她無動於衷。 

  「曲先生，小店要關門休息了。」 

  燈光已經關了，她站在門口，和他面對，一隻腳正要出去。街燈已經亮起來，霓虹燈顯得渾濁不堪，他在她的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風嗖嗖地吹來，那時候，快到春節了，路上行人匆匆忙忙，他忽然覺得冷，雙手依舊冰涼，請不自禁地，便去拉她的手。 

  觸摸到了那種極其熟悉的溫熱，渾身的能量彷彿忽然被激發了起來。許多年了,每個每個夜晚伸出手擁抱——每個寂寞的日子充滿渴望—— 

  那個叫做李小寶的女子，她身上充沛的熱量，綿軟的溫暖——男女之間最奇異的美妙的結合——他曾經為姜月明要生要死，可是，他在她身上從未感覺到過這樣奇異的快樂和默契——從未—— 

  但是，現在他抱住的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卻輕而易舉，一下點燃了他全部的熱烈——就像當年逗著她玩兒，百般地捉弄她——其中的強大歡樂，誰能體會？ 

  「小寶……小寶……」 

  沒錯！ 

  這一下，絕對沒錯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那麼深刻烙印在他心靈中的味道——這怎麼錯得了？ 

  他擁抱的雙手忽然收緊，感覺到她身上那股強大的熱量和溫暖，忽然整個人就失控了，但覺得身上早就死去的某一部分，忽然之間復活了。 

  渾身上下，蠢蠢欲動，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我要她，這個人兒，必須是我的。 

  「小寶……小寶……」 

  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饑渴——真的，是口渴。 

  嗓子有一種不可思議的乾涸和嘶啞，彷彿一個人從沙漠里走來，渾身的鹽分已經被晒乾了，急切地需要得到大量的補充。 

  摟在懷裡的腰肢，她身上淡淡的那股乾淨的味道，發梢裡面的同一個洗髮水牌子的味道…… 

  這一切的一切，全是李小寶。 

  他怎麼可能相信，一個人，稍稍改一個名字，就可以將那麼長的一段過去徹底抹掉？ 

  他貪婪地將她狠狠抱住。 

  麗坤但覺渾身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只睜大眼睛，眼珠子轉動，充滿了一種強烈的驚恐，真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醫院裡，來這樣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