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宣布,非你不娶(1更)
366.宣布,非你不娶(1更)
譚歌一怔,便聽男人在耳畔輕輕地說著:「在我昏迷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他竟然都聽到了?!
譚歌的臉皮可不像他那麼厚,一下子便不由紅了面頰,想要推開他。
「我的衣裳太髒了,你放開我……」
「我不放。」
非但不放,他摟著她腰肢的力道,反而還緊了幾分,忽而,男人蹙了下眉梢,只道:「歌兒,不要亂動,扯到傷口了。」
一聽扯到他的傷口了,譚歌立時便僵住了身子。
而幾乎在同時,蘇老夫人的面色就是一變,提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看看洵兒身上的傷勢……」
「母親,我沒什麼大礙,不必勞煩大夫了,讓他們都下去吧,我現下不想見到其他人。」
什麼扯到傷口,全都是用來嚇唬譚歌的鬼話而已。
此時此刻,他只想與他的歌兒單獨相處,其他的什麼,他暫時都不想管。
蘇老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是想要發火,可兒子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她又怕自己的話太重,會氣到他。
幾番較量之下,蘇老夫人才只能暫且將這口氣又給憋了回去。
只冷冷地看著譚歌,而後才側首吩咐道:「待會兒,伺候洵兒將葯喝了。」
說罷,蘇老夫人便帶頭先離開了房間,來探望的人,自然也不好留下來。
畢竟這房間的主人都已經發話了,便一個接著一個都出了房間。
將這些人都請出去之後,蘇洵覺得還不夠,將本該在房內伺候的丫鬟也給驅趕了出去。
一下子,整個房內,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你傷口……真的裂開了?」
待到無人了之後,譚歌才慢慢地出聲,雖然知曉他很有可能在說瞎話,但她還是僵著身子不敢動。
顯然,懷中的女人很少有這般小心翼翼,怕會碰傷他的小女人模樣。
蘇洵心中高興壞了,可在面上,他卻又極力地控制著,不讓對方看出來。
只是低低地應道:「是啊,所以歌兒你不要亂動,不然我就要痛死了。」
一聽這話,譚歌便有些晃了,想要推開他,可又不知自己的手該放在哪兒,才能不碰傷他。
一時之間,她急得整張臉都是漲得緋紅。
蘇洵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而又極盡溫柔地將她額前凌亂的碎發別至耳後。
「歌兒,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男人低沉的嗓音,無比清晰地響在她的耳畔,在話落的同時,他便微垂下了首,穩住了女人微微開啟的唇瓣。
無疑,男人是有些緊張的,因為他怕又會遭到拒絕。
之前,只要他邁過了那道界限,譚歌便會對他極為抗拒,甚至逃得遠遠的。
所以他怕自己突然這麼一吻,又會把她給嚇跑了。
但是這一次,懷中的女人非但沒有拒絕他,反而還出奇乖順地窩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索取。
顯然,在接吻這一方面,兩個人都不在行,但只要情到了深處,不會的東西,通過漸漸的摸索,也是能夠融會貫通了。
直到懷中的女人快窒息之時,男人才堪堪放過她。
他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開心過,他深愛著的女人,便在他的懷中,不再一味地拒絕他。
「歌兒,這次無論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鬆開你的手了!」
男人堅定地說著,與此同時,便握住了她的雙手。
卻在下一瞬,發現手中的觸覺有些奇怪,低首一瞧,便發現她的手背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譚歌雖是江湖女子,但她卻有一雙極為漂亮的手,除了因為常年練劍,手掌上有些許老繭之外。
可是此刻,他手心中的這雙手,卻滿布傷痕,而且還有些發腫,明顯是受了凍,生了凍瘡。
「這是怎麼回事?」
見男人將注意力集中到她的手上,譚歌一愣之下,趕忙想將手給縮回來,「沒什麼,只是一時沒注意保暖,雙手不小心凍傷了而已。」
「凍傷怎麼還會有這些傷口?歌兒,不要騙我。」
但譚歌卻是微側首,避開了他的視線,只道:「我真的沒事,你才醒過來,不要再亂動了,與你而言,現下最為要緊的便是養好傷,你是護國大將軍,南周沒有你的保護,怎麼可以呢。」
她這是在刻意迴避他的問話。
蘇洵心中明白,但她不肯說,蘇洵也捨不得逼問她,只得作罷。
兩人正在說話間,便有婢女在外叩門,「將軍,該喝葯了。」
婢女將葯端進來之後,譚歌自然地便拿了過去,「你躺好,我喂你喝。」
可以說,蘇洵從未見過這麼溫柔的譚歌,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蘇洵連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譚歌會如此主動地喂他喝葯,他覺得自己都不敢閉上眼睛了。
他害怕,一睜開眼睛,這都只是一場夢。
舀了一勺,吹了又吹,確定不燙了之後,才遞到他的唇邊,他立馬便喝了下來。
即便這葯很苦,但男人卻連眉梢都不蹙一下,反而還染了顯而易見的笑意,只盯著譚歌看。
待到這一碗葯都下肚了,譚歌才轉而拿了塊蔗糖來,「葯很苦吧?把糖含在口中,便不苦了。」
哪會苦,她親手餵給他喝的,即便是毒藥,他也甘之如飴。
但這話他卻是不會說出口,而是順著她的意思,將蔗糖含在了口中。
站在一旁的婢女,顯是看楞了。
原因無他,府中上下,甚至是整個南周,在他們的眼中,大將軍蘇洵都是個錚錚男兒。
即便是面對親人,蘇洵也是鮮少言笑的。
可在譚歌的面前,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不論譚歌說什麼,他都依從,沒有二話。
而且眉宇間始終帶著笑意,似乎天大地大,在他的眼中,都沒有譚歌大,他只能看進她一個人。
「去將連脂膏取過來。」
雖是不懂蘇洵到底要做什麼,但婢女不敢耽擱,忙折身去取連脂膏。
將蓋子打開,男人二話不說便將譚歌的手牽了過去,徒手沾藥膏,旋即便塗在了譚歌的手背受傷之處上。
男人的動作極為溫柔,讓譚歌的心房忍不住一顫,有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迅速蔓延了整個心房。
「歌兒,接下來的事,我會一一處理好,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她不說,不代表他猜不到。
蘇洵很清楚譚歌的個性,多年的江湖漂泊,讓她養成了不論是什麼苦什麼罪,都往肚子里咽,只一個人默默承受的個性。
而這也恰恰是蘇洵最為心疼的一點,在看到她這雙布滿傷痕的手時,他的心疼到不行。
幾乎是下意識地,蘇洵便能想到,在他昏迷期間,譚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他知曉,他的母親不喜譚歌,但在他醒來之時,卻發現譚歌也在府上,這隻能說明一點……
在什麼事情上,譚歌應當是與蘇老夫人屈服了,所以她才能夠待在他的身邊。
這樣傲骨的女子,卻為了他,一次次地低頭,如何能讓他不心疼,他若是再不做些什麼,便妄為男人!
譚歌自是能聽明白,蘇洵話中的意思,心中觸動的同時,她卻也知曉倘若他定要一意孤行地與她在一起,到時定然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她本便不奢求什麼,微微勾了下唇角,譚歌只是輕輕地說道:「你好好地養身子,我便很高興了。」
男人的手驟然一緊,不容置喙地說道:「歌兒,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亦或是未來,我蘇洵,此生非你不娶!」
被男人緊緊握住的手,猛地一顫。
他說得那樣堅定,同樣,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也想與眼前的這個男人白頭到老。
可這樣的承諾,她卻不敢,也不能說出口。
見她不回話,蘇洵也不急,之時將她又摟入了懷中,貼著她的耳畔,說著這世上最溫柔的情話:「歌兒,我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愛你。」
按理而言,蘇洵終於醒了過來,而且還是在小年夜的前一日,當是喜上加喜的事兒。
蘇老夫人應當是高興才對,但相反的,從蘇洵的房中出來之後,蘇老夫人的面色反而愈加沉鬱了。
尤其是到了小年夜,一家人圍在一張圓桌前用膳,看到蘇洵緊緊地牽著譚歌,即便是當著那麼多的人,也不肯鬆手,她的面色便愈加難看了。
本該,受了那麼重的傷,蘇洵是不該起來的,但他卻堅持要一家人一塊兒吃年夜飯,蘇老夫人拗不過他,便讓他來了。
卻不想,他轉而便也將譚歌給帶了過來。
這樣下去,可不成,看蘇洵現下的樣子,是鐵定了心,要將譚歌給娶進將軍府。
蘇老夫人放下竹筷,終於開口:「譚姑娘,如今洵兒已經醒轉了過來,身子也在慢慢地恢復,譚姑娘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這些日子還要多謝譚姑娘的一番心思,明日,我會親自送譚姑娘出府。」
這道嗓音,不輕不重,卻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
驟然,蘇洵唇邊的笑意收斂,握著譚歌的手驟然一緊。
旋即,看向了蘇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說著:「既然母親這般說了,那我便在此宣布——我蘇洵,將在三日之後,迎娶譚歌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