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怕冷,定情信物(2更)
082.怕冷,定情信物(2更)
側首,元菁晚幽怨地看著他,「如果不是皇上出來攪局,臣女現下已經將陣給破了。」
聞言,燕祈斂眸,眼底儘是危險之意,「破陣?你是去送死吧,沒有朕,你現下已經摔成粉末了。」
「一切幻象皆由心生,而陣法就是利用人的心理,產生的一種幻象,在陣法之中,眼睛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剛才的山崩,不過是一種障眼法,我們依然處在同一個地方,所以我才會說,我就算是掉下去,也絕不會死。」
聽到元菁晚的解釋,燕祈不由蹙眉,就在他沉吟之際,空氣驟冷,在眨眼之際,就有紛紛揚揚的大雪花自蒼穹往下飄。
眸光微斂,他冷冷出聲:「這次又是什麼陣法?」
「雪域陣。」
元菁晚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後站起身來,被她遺落在旁的小狐見之,就在她的腳旁打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瞳仁,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她垂下眸,一把將它給撈了起來,側身丟到燕祈的懷中,「等會兒雪會越下越大,如果破不了陣,氣溫會越來越冷,皇上你怕冷,抱著狐狸可以取暖。」
燕祈不動聲色地一勾唇角,一隻手拎著小狐,一隻手已伸向元菁晚,輕鬆地將她拽入懷中,而後,賊手果斷又順溜地探入了她的衣衫之內。
冰涼與火熱的接觸,以及,少年得逞的嗓音中,帶著難得的喜悅:「朕比較喜歡人工取溫。」
元菁晚忍不住一戰慄,懊惱地側首,看著少年冷峻的面容,「皇上,你不佔我便宜會死?」
誰知,他還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首,「會,無聊死。」
「……」
其實他沒說,他就是喜歡看她氣惱,卻又不能對他發火的樣子。
就像一隻炸毛的狐狸,卻又忍著利爪,等待著可以撓他一臉的機會。
這種詭異的喜歡感,是從未有過的,不過他卻並不排斥這種惡劣的喜好,甚至,他覺得這種喜好可以繼續發揚光大。
無語地撥開他的賊手,「不想被活活凍死,就放開我。」
一挑眉間,燕祈在縮回手的同時,反將小狐摟緊了幾分,薄唇輕吐,呼出的空氣都能清楚地看到,「快去快回,朕怕冷。」
元菁晚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下,自懷中掏出了一塊類似玉佩的掛墜。
這掛墜是水滴狀,周身透明,裡頭裝的似乎是液體,在正中間有一個會動的活物,它每動一下,透明的身體就會發出黃光,使得整顆掛墜都亮起來。
遞到他的跟前,還沒說話,對方就已徐徐開口:「這是給朕的,定情信物?」
「……這叫活血珠,裡頭的這個,是一隻百年蠱蟲,能夠發熱,戴在身上,可以驅寒意。」
若不是怕自己去得太久,這傢伙會被活活凍死,她才不願意把師父鬼谷子送給她的這個寶貝,拿出來給他呢。
眸底的冰霜似乎在頃刻間龜裂,燕祈在伸手接過的同時,抓住她的小手,稍一用力,就將她往懷中帶。
懷中的人兒,像個小火球,令他愛不釋手。
他稍一低首,就吻上了她微微張開的櫻唇,不過是淺嘗輒止,旋即就離開,還不忘輕輕地咬了一下。
看到她的櫻唇變得異常緋紅,他才滿意地低聲道:「半個時辰之內,若是朕看不到你,朕一定……打斷你的腿。」
分明是關心,可說出口的話,卻又暴戾非常。
不過元菁晚已經習以為常了,低眉順眼地回道:「臣女遵旨。」
目睹著元菁晚的背影消失在雪海之中,懷中的小狐不滿地揮動著爪子,似乎是想要隨著元菁晚一起走。
燕祈不耐地揪住它的後頸,拎起來,滿是威脅:「再亂動,朕就將你扔回湖裡。」
這小狐狸極為有靈性,像是聽懂了他的話,頓時連小爪子都不敢揮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連茸毛都順直了不少。
他又將其抱回到懷中,似是在對它說,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她若是能像你這般好馴服,朕不知能省多少心思。」
不過他轉而又想,如果元菁晚像這隻狐狸一樣聽話,那這個人就不是元菁晚了。
這個狡猾的小傢伙,渾身上下似是蒙著一層霧,明明近在眼前,卻又讓他怎麼也無法徹底捉摸透。
但是他有自信,能夠慢慢地,慢慢地馴服她。
就像……馴服這隻小狐狸一樣。
撫著小狐茸毛的動作,在不知不覺中柔和了幾分。
半個時辰說不上漫長,但隨著雪越下越大,因為他的手中拿著活血珠,所以雪花像是將他給隔離開了一般,沒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
但時間越推移,燕祈的耐心越少,他算著時間,半個時辰已過,可依然並未看到那抹嬌小的倩影。
而且雪也並未有絲毫減少。
面上越來越冷,連被他摟在懷中的小狐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戾氣,乖乖地躲在他的懷中不敢有半分的動彈。
就在他不想再等,準備去尋人之際,紛飛的大雪忽然靜止,而後在眨眼間全數消失。
他看到,那抹嬌小的倩影,慢慢地闖入視線之中,她走得不算快,面上依舊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淡然。
可看入燕祈的眼中,卻覺得這一副畫面,似是靜止了一般。
幾步走了過去,他有些暴躁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用了幾分勁兒,眸底儘是不悅,「朕說過,半個時辰。」
元菁晚狡黠地眨了下眸子,將右手往上一提,一隻棕色的野兔出現在眼前,「陣已經全部破了,但是很不幸的是,我們現下真的處在懸崖底下,臣女想著皇上這時候應該餓了,所以順帶著打了一隻野兔,耽擱了會兒時間。」
眼前的少女,強大獨立到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甚至不需要他做什麼,她都能將事情遊刃有餘地處理好。
這讓燕祈心底微微有些懊惱,「這個解釋,朕不滿意。」
「……」元菁晚抽了抽唇角,竟是無言以對。
面前的這個少年,耍起小性子來,實在是無人能敵。
「那臣女將野兔烤了,做給皇上吃,皇上是否該滿意了?」
少年一勾唇角,「可是朕現下就餓了。」
話才落,他身子往前一傾,在摟住她腰肢同時,低首吻了下去。
先前她是沒時間跟他計較,但是元菁晚卻發現,這個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只要一抓住機會,就會吃盡她的豆腐!
抬手在推開他之際,她亮起利齒,想要狠狠地咬他不安分的舌尖,但他卻是早有防備,跟她展開了舌戰。
並且在同時扣住她的雙手,不讓她再瞎亂騰。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氣本來就不勻稱,最後還是元菁晚敗下陣來。
直到她被他吻得差些窒息,他才肯放過她,如同偷腥了的餓狼,終於吃飽喝足了般,撫上她的唇角。
「晚晚,做女人要學會溫柔。」
不過就算她不溫柔,他也很喜歡。
自然,這句話傲嬌的小皇帝是不會說出口的。
元菁晚以手背拭了下唇角,將野兔直接扔向了燕祈,「如此恐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臣女是個在山上打滾長大的野丫頭,做不到溫柔似水。」
燕祈也不惱她的無禮,揪住野兔的耳朵,唇邊掛起一抹似笑非笑,「你不搭火,朕如何燒烤?」
雖然元菁晚還是有些氣惱燕祈的不按常理出牌,但介於他的身份,她還是選擇了忍下這口氣。
兩人在烹飪野兔之時,中間的過程都沒有說話。
直到香味出來了,元菁晚才看了下天色,出聲道:「我們要如何回去?」
「朕待會兒放個信號彈,謝喻很快便能找到這兒來的。」
冷冷淡淡地出聲,在說話間,他不斷翻著手中的野兔。
聽到他的話,元菁晚怔了下,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要待會兒,現在不是就可以嗎?」
「朕心情不好。」
說著,他微微抬眸,冷冽的目光準確無疑地投向元菁晚。
意思很明確,是她讓他心情不好了,所以他任性地不想放信號彈。
元菁晚有些無力地單手支額,她覺得對付眼前這個祖宗,比對付輔國公府與靖遠侯府都要勞心勞力。
「這次的連環陣,你有何看法?」
忽然,他轉移到了正題上,元菁晚想了想,才回道:「皇上早便知曉,我師承鬼谷子,最為拿手的便是四象八卦,奇門遁甲之術,而今日這個連環陣,其實是金玉其外,並不是很厲害。」
聞言,燕祈眸底冷了幾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試探?」
用一個中級的陣法,來試探元菁晚的虛實?
「我覺得不僅是試探,這次主要,還是沖著皇上你來的,只是可能對方知曉我會這些旁門左道,所以也抱了一分試探我的心思。」
燕祈嗤笑一聲,「朕倒是不知曉,母后的身邊,何時也有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在。」
「皇上那麼肯定,這次是太後娘娘做的?」
野兔已經烤得差不多了,燕祈以小刀在上頭戳了幾下,割下一片肉,遞到元菁晚的跟前,才回道:「朕之前三番五次地頂撞她,以她的個性,自然會在私底下做些什麼,讓朕知曉忤逆她的後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