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為愛反目成仇
蔣志樂默默退出房間,關好門,但她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蹲坐在牆角,雙臂抱膝,無聲哽咽。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體會到「情」為何物,尚在萌芽,便被無情的現實澆滅,原來,這玩意真的能傷人,痛徹心扉。
忽然,她眼前光線一暗,知道有人來了,也猜到來人是誰,可她並不願意麵對,或者說是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來人,也就是她的師姐,早就提醒過她了啊!
王秀滿眼憐愛與疼惜,輕輕蹲下身子,伸手撫摸著蔣志樂那一頭烏黑濃密,披散在肩頭的秀髮,柔聲道:「別蹲在這了,跟師姐過來。」
蔣志樂點頭答應,卻是沒有起身。
王秀無奈搖頭,雙手一托,便把無聲哽咽的人兒給託了起來,然後帶離石頭房門口,走向另一端的廊道盡頭,消失在那最角落的一個房間里。
「嗚嗚嗚……」
蔣志樂趴在床上,再不顧忌形象,失聲痛哭。
「唉!」
王秀長嘆一口氣,坐到床沿邊,卻也不打攪,任由蔣志樂哭個夠。
而哭聲就這樣一直持續了約莫一盞茶功夫,方才漸漸弱了下來,直至無聲。
王秀見此,面上喜憂參半,伸手出去,輕輕拍打著蔣志樂的後背,淡淡道:「早就跟你說過了,可你這妮子偏是不聽啊!這下好了,總算能夠死心了吧!」
蔣志樂繼續在床上趴了片刻,突然毫無徵兆起身,雙手往臉上一抹,小花貓頓時變成了大花貓,但她卻毫不在乎,忙問道:「秀兒師姐,你說是不是因為我的容貌不夠好看?」
王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蔣志樂眼角淚光一閃,作勢就要再去埋頭哭一會兒。
王秀嚇了一跳,急忙攔住,她可著實不願意再聽一盞茶時間的哭聲了,身心備受折磨,尤其是耳朵,被鬧得生疼,即便現在沒人哭,可她還是隱約能聽見耳邊傳來聲聲哭泣。
而為了她自己的耳朵著想,於是說道:「我前兩天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蔣志樂聞言一愣,似有所悟,憋回委屈的淚水,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的師姐,靜靜等候下文。
王秀微一沉吟,緩緩道:「如今的情況你也都看到了,前腳剛走了一個程師姐,這才時隔幾天,就又來一位陌生女子,並且同程師姐一樣,氣質不凡,容顏驚世,雖然可以肯定這人不是我們太清弟子,可看她與石師弟的親密舉止,想來關係非同一般,而她能夠大搖大擺的走進這家八星客棧,還一路暢通無阻,最後直接推門走入石師弟的房間,其中隱情,你就一點察覺不出來?」
「她……」蔣志樂話音一頓,問道:「她是凌雲閣的人?」
「不是。」王秀否定道。
蔣志樂眼睛里精光一閃,再次問道:「秀兒師姐,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對嗎?那你快告訴我啊!」
王秀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人的來歷,但有消息說,她是跟石師弟一起從廬城過來的,此前被安頓在沙馬城,昨夜她不知從何得知石師弟重傷的消息,於是連夜趕了過來。」
「廬城?」蔣志樂忽然想到什麼,驚呼道:「她是東方世家的人?」
「噓!小點聲。」王秀一指放在嘴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另一隻手快速拍了下蔣志樂的腦門,沒好氣道:「是與不是,又有多大關係,用得著如此大驚小怪嗎?石師弟在廬城待了數月,拐走他們東方世家一兩個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還正常?」蔣志樂氣極,語調不自覺又升了上去。
王秀閃電般伸手,一把捂住蔣志樂的嘴巴,說道:「怎麼不正常了?你在門中的時候,難道沒聽說過我們這位石師弟的花邊新聞嗎?只怕不要聽得耳朵起繭子了才好。」
說著她鬆了鬆手,繼續道:「而既然那麼多師姐跟她關係曖昧不清,可想而知我們這位石師弟啊,要不是魅力無窮,使得女人難以招架,就是他情商非凡,能夠輕易俘獲女人心。」
「不過如今看來,石師弟應該是兩項本領都不差,所以在廬城的幾個月里,迷惑住一兩名女子,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就像你,不就一夜之間淪陷,不可自拔了嘛!」
蔣志樂聽完這番話,本就暗淡的神色頓時變得毫無光彩,一臉愁容,低下腦袋。
是啊!正如王秀所言,她的確是淪陷了,早在那夜與天魔門「盈」使海大先交手的時候,石頭替她化解危機,她便單方面一見鍾情,如今看來,這只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她知道,無論是數日前離開的程彩虹,還是剛剛到來的陌生女子,亦或者是待在凌雲峰尚不知情的白雪,以及那些現不知身處何處,但都真實存在於緋聞之中的女子,個個比她漂亮無數倍,就算是給她全天下最厲害的易容術,她也別想在容貌上一較高低的,因為根本沒法比。
王秀豈會不明白蔣志樂那點小心思,用手使勁一點蔣志樂眉心,幽幽道:「別瞎琢磨了,你這輩子註定不可能跟石師弟在一起,至於其她人,包括現在來的這位,十有八九也只能以悲劇收場。」
蔣志樂聞聽此言,聳然大驚,脫口道:「師姐,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
王秀臉上閃過一抹驚詫,連連搖頭,道:「沒有,我倆天天在一起,我知道的,你不也都知道嘛!」
蔣志樂一臉狐疑,顯然不信,追問道:「如果是關於石師弟的事情,還望師姐如實相告,如果不是的話,那請師姐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剛剛說跟石師弟在一起的女子,最終都只能以悲劇收場?」
「我有說過嗎?」王秀雙手在胸前一攤,滿臉無辜狀,說道:「我只是叫你別瞎琢磨,石師弟跟你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你倆別說不可能在一起,就算真有機會相處,也不可能有結果的。」
蔣志樂呵呵一笑,道:「我沒結果也就罷了,可為什麼你說其她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我沒說。」王秀一口回絕,斬釘截鐵道:「你這妮子怎麼這麼擰啊!叫你死心,你就死心便是了,追問那麼多幹嘛?」
「你承認了。」
「我……我沒有。」
「你就是承認了,不但有事情瞞著我,而且還是關於石師弟的事情。」
「不是,絕對不是,我跟石師弟才認識幾天?哪能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瞞著你。」
「你有,你就有。」
「蔣志樂!」王秀勃然大怒,大吼一聲,道:「我警告你啊,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想哭你就接著哭,這回我保證不再安慰你。如果你是鐵了心想嫁做人婦的話,就先去師父那裡領罰,然後被逐出師門,再去找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老有所依,總之你就別再妄想能跟石師弟扯上關係了,至於那種男女情愛,更是絕無可能。」
蔣志樂被罵,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但她並沒有就此打住,冷冷一笑,說道:「好啊!那我這就前往莫多谷去找師父,讓她當場廢去我的修為,打斷我的手腳,不過我也要告訴師父有關你和林師兄的事情。」
王秀陡然一怔,繼而橫眉怒目,道:「你敢?」
蔣志樂不以為然,淡淡道:「有何不敢,不過只是順嘴說一件事實而已,我都願意犧牲幸福,甚至背棄師門,難道在臨走前,還不敢把你暗戀林師兄的事情告訴師父嗎?」
王秀氣急敗壞,指著蔣志樂的手都在顫抖,聲音亦然,顫抖著說道:「好,那你就去說吧!可你要知道,就算你說了,師父她就一定會信嗎?」
蔣志樂笑容輕蔑,嗤嗤有聲,道:「我們的師父你還不了解嗎?不管她信不信,只要我說了,你跟林師兄,就一定不會有結果了。」
王秀怒火中燒,憤然道:「好你個蔣志樂,真搞不懂石頭那小子這幾天都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害你在他身上陷得如此之深,居然連我也要威脅,不過你的小腦袋這回是打錯如意算盤了。
「我……」蔣志樂欲言又止,面露一絲懊惱。
「不用說了。」王秀猛然一抬手,沉聲道:「實話告訴你,蔣志樂,我確實了解到有關石師弟的一些事情,很震驚,只覺得匪夷所思,但我也明確態度跟你說,你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找,從我這裡休想得到隻言片語。」
話音落下,王秀毅然起身,用力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啪!」一聲脆響。
一個人的房間里,蔣志樂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圓臉頓時鼓起半邊,變得更圓,她趴到床上,死死咬住被褥,痛哭流涕。
與此同時,在王秀和蔣志樂這對師姐妹反目成仇的時候,另一個房間里的氣氛則截然相反。
雨菲依偎在石頭胸口,兩人坐在床沿邊,十指緊扣,輕聲交談,好一副溫馨恬靜的畫面。
「石頭!」雨菲忽然仰起腦袋,聲音低不可聞,道:「你身體……身體還行嗎?」
「啊?」石頭一愣,沒反應過來。
然當他看著人面桃花紅,嬌艷欲滴的雨菲,剎那間恍然大悟,下丹田裡瞬間升起一股熱流,一個翻身便把佳人撲倒在了床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