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是去是留？
石頭把白雪送到房間裡面休息，便立即退了出來，去往風雅閣頂樓的茶室。
當下，他與東方夫人面對面坐在小葉紫檀茶几兩岸，四目相對，卻不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雨菲則靜靜侍候在一旁，低垂著腦袋，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東方夫人頭微撇，淡淡道：「雨菲，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這裡有些話，要與石公子單獨談談。」
雨菲神色一緊，猶豫不決的她，遲遲沒有起身離開。
東方夫人臉色一沉，冷冷道：「出去！」
雨菲身子一震，訝然抬頭，在見到東方夫人不容置否的眼神后，此前的那份堅持頃刻瓦解，她深深地看了身旁的石頭一眼，然後起身退出了茶室。
石頭心中一動，轉頭望向茶室門口，隱約看見一個窈窕身影站在門外。
東方夫人自然也發現了出去卻並沒有離開的雨菲，嗤嗤一笑，沉聲道：「這麼喜歡留在這裡的話，我可以讓你一輩子守在這間茶室門口，哪也不許去，你覺得如何？」
話音剛落，只見門外那個窈窕身影顫抖了一下，然後低著腦袋跑開了。
石頭胸口一悶，像是被重鎚敲擊了一下似的，呼吸都有些困難，而如果他所料不差，門外低頭跑開的人兒，是含著淚的。
東方夫人看著面前怔怔出神的石頭，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
她伸出芊芊玉手，取了兩隻茶碗，倒至七分滿后，遞了一碗到石頭面前，媚聲道：「我的好弟弟，這是姐姐親手煮的茶，你嘗嘗看是否喜歡，再給個評價。」
石頭回過頭，但卻看也沒看，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感覺水溫不是很燙，便仰頭一飲而盡，稱讚道：「好茶！」
「哦？」東方夫人輕笑道：「你喝的是茶嗎？就說好？」
石頭聞言一驚，這才算徹底回過神來，他定睛一看，自己手中的茶碗當然已經空了，但桌上另一隻茶碗中，「茶水」清澈透明，哪裡是茶，分明就只是水。
東方夫人笑容狡黠，把那隻盛水的茶碗往前一推，調侃道：「要不要再喝喝看，說不定這次是好茶哦！」
石頭訕訕一笑，不置可否。
過了好半晌，他終於還是受不了東方夫人那似笑非笑的審視眼神，開口道：「吳姐姐，如果您是想說昨晚的事情，我真誠道歉，在這件事情上，是我對不起菲兒姐姐，她是受害者。」
「什麼受害不受害的？」東方夫人搖了搖頭，說道：「菲兒那妮子我還不了解？她要是不願意把身子給你，昨晚即使你用強，得到的，頂多也就是一具帶著體溫的屍體罷了。」
石頭目瞪口呆，滿臉驚愕，這話著實太震撼了，再者說，他豈會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真要是他為了一己之欲而逼死雨菲，還不得被雷劈死啊！
「呵呵！」
東方夫人呵呵一笑，自知話說的有些過了，撇了撇嘴，轉而說道：「好弟弟，你無需感到愧疚，姐姐不是很早以前就說過，要把雨菲這妮子送給你的嘛！」
石頭沒有接話，確有此事不假，但他此前可一直沒當真。
東方夫人心中瞭然，繼續說道：「雨菲這妮子跟在我身邊十幾年，她的心思我再了解不過了，或許最初的時候，她是有些抗拒的，但這段時間下來，她的芳心已然全都許給了你，再加上昨晚的事情，便徹底變成你的人了，如若不然，她剛才也就不會試圖抵抗我的命令，而現在你們倆人是自行走到一起的，也算是圓滿了。」
石頭情不自禁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雨菲的心，昨夜兩人坦誠相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時候，可不僅只有身體連在一起，兩顆心也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彼此的呼吸、心跳，都合二為一了的感覺。
但是他忽然又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東方夫人此番找他單獨談話，絕對不只是為了說這些沒有多少意義的既定事實。
果不其然，東方夫人沉吟片刻，接著所說的事情，令石頭恍然大悟，解開了他心中的疑團。
原來昨晚是古千帆把白雪送到風雅閣的。
而因為太清門設置在廬城的據點還有些要事等著處理，古千帆送完人後，便匆匆離開了。
東方夫人不是第一次見白雪，又知道白雪的身份，自然熱情非常，但不知她出於何種想法，這點她沒說，然後她居然領著白雪去到了石頭的房間外。
當然這中間肯定也少不了白雪的堅持就是了。
石頭靜靜聽完東方夫人所述，沒有抱怨，只是在想面前這個女人如此做是為了什麼？目的何在？
然而東方夫人也沒讓石頭多費神去想，直截了當道：「我可以把雨菲嫁給你，但你必須留在我們東方世家，至於是選擇繼續待在廬城，還是去到家族所在的海島上生活，這都隨你，或者兩地亂跑也行，我保證你在行動上絕不會受到任何限制。」
石頭聞言，頓時覺得有些蒙了，他不禁在想，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上門女婿？可他到底是哪裡被眼前這位「丈母娘」看中了呢？
東方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補充道：「只要你願意留下來，風雅閣就交給你來打理好了，另外不僅是雨菲，還有你以前見過的霜玲，以及這段日子經常見到的露純和雪荷，喜歡就都歸你，而且我也能夠保證，她們四人一定可以相處的非常融洽，絕不會給你增添任何煩惱。」
石頭震驚不已，同時也有動心不已，畢竟他當下面對的，可不只有風雅閣這座男人的天堂，間接就是一輩子揮霍不完的金銀，當然更誘人的，還是雨菲和另外三個身材相貌都不輸雨菲的女子。
他早就知道風雅閣有六大歌姬，代號分別是「雲露霜霧雨雪」，這六人平日里都極少露面，甚至「雲、霧」兩人更不曾被外人所知，他也只見過蒙面的雲蟬，至於「霧」是誰？他連影子都沒見過。
可這會兒倒好，一口氣擺在他面前的，就是六大歌姬中的四位，這樣的無邊艷福放在任何生理正常的男人面前，大概都是無法拒絕的吧！
石頭的內心在掙扎，這要是放在一個月前，他會斷然拒絕，可現如今，情況已然大不相同，且不說他跟雨菲發生了超友誼的事情，基本上等同於沒拜堂的夫妻了，就說太清門，他還回得去嗎？
既然回不去太清門，那麼東方世家，何嘗不是他最好的歸宿呢！
東方夫人巧笑嫣然，並不著急說話了，靜靜等待著與她心中設想一致的完美結果。
突然，她秀眉微蹙，風情的桃花眸里，竟射出一抹攝人的寒芒。
便在這時，「砰」的一聲大響，茶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拍了一下，震顫不止。
「不是推的，得往兩邊滑。」有個女子的聲音輕柔道，音色聽上去極為熟悉。
「哦！」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繼而抱怨道：「仙女姐姐你也不早說，害得我手都拍疼了。」
石頭聳然大驚，微微轉過身體，抬頭望去，只見茶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然後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去而復返的雨菲和本該在睡覺的白雪，以及朝天辮小女孩萱萱。
東方夫人臉色陰沉無比，她緊盯著頭都不敢抬的雨菲，冷聲問道：「你帶她們來的？」
雨菲沉默不語，只把頭低的更深，雙手互掐，指甲都已經陷入了肉里。
東方夫人自是明白了一切，氣得身體都在顫抖。
小女孩萱萱像是沒弄清眼下形勢似的，蹦跳上前，依偎到東方夫人身旁，嬌滴滴道：「姑姑，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買全城的糖葫蘆啊？」
東方夫人深吸一口氣，方才強行壓下了心頭噴薄欲出的怒火，微低下頭，溫柔說道：「萱萱，你要不先回房間等一會兒？讓姑姑解決完眼下的事情，就帶你去買光整個廬城的糖葫蘆。」
「好！」萱萱異常乾脆的答應了一聲，不過她並沒有離開，而是順勢往地上一躺，說道：「我就在這裡等好了。」
東方夫人慾言又止，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目光回到不知所措的雨菲身上，輕喝道：「你出去。」
雨菲嬌軀一顫，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搖了搖頭，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東方夫人氣結，忽然目光一凝。
但見白雪徑直走向發獃的石頭，蹲到他身邊，幽幽道：「跟我回太清門，好不好？」
石頭渾身一震，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用力點了一下腦袋，原來在這世間，根本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止他答應眼前面容憔悴女子的請求。
她所求的，他都答應。
石頭握緊白雪的手，起身就準備往外面走。
「呵呵呵！」
一陣肆意嘲笑，東方夫人慵懶地躺下身體，漫不經心道：「說的輕鬆，可他憑什麼回到太清門，那裡有多少人容不下他，你不比我更清楚嗎？」
石頭腳步驟停，白雪亦然，她本就因為疲倦而失去血色的臉龐，此刻更顯蒼白憔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