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賣藝不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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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光聽聲音，他就已經猜到燈光下的那道人影是誰了，不由的心中一緊，偷偷瞄了眼穆婉兒，但見其秀眉微蹙，他便更緊張了。
小黑顯然被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恭恭敬敬地喚了聲：林掌柜。
在他心目中，這個林掌柜就是他的再生父母，雖然對方不一定會認他這個兒子，但那並不妨礙他想要報答的心。
因為面前這位林掌柜的出現，非但將他從地獄般的生活中拯救出來，還給予了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全新生活。
另外還有一件事被他深埋在他心底，他不說，並暗暗發誓要永遠將它埋葬在心中。
「哈哈！」
伴隨著清脆爽朗的笑聲，燈光下那個人影緩緩走出客棧，眼波盈盈地望著石頭。
正如石頭心中所料，這人赫然是林夕。
小黑那張黝黑皮膚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淡紅暈，像是擔心掌柜誤會他在偷懶，急忙解釋道：「林掌柜，這位石大哥是我們客棧的熟客，以前有住過的。」
「我知道啊！」林夕莞爾一笑，燈光下那張本就雌雄莫辨的俊俏臉龐更加讓人看不出性別。
「啊？」小黑面露訝異之色，眼珠子亂轉。
林夕將目光回到石頭身上，一臉傲然神色，然後指了指「水悅客棧」的招牌，嬉笑道：「這家客棧現在是我的了，讓你免費住，好不好？」
石頭還沒說話，就聽古千帆搶先道：「好啊！好啊！林掌柜果然大氣，那我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夕笑而不語，只是一直盯著石頭看，好像能從他臉上看出花是的。
石頭嘴角淺笑，十分尷尬，反手從身後戳了古千帆一下，輕聲道：「古師兄，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住這家店又花不了幾兩銀子，何必欠下一個人情呢！」
古千帆臉色一變，突現怒容，憤憤然道：「骨氣？要是擱在三天前，我一身都是，可惜現在沒了，那玩意跟著我口袋裡的銀子，都被你們三個給吃完了。兩位師妹每頓飯都要在三樓進餐我也就認了，誰讓我惹不起她倆呢！可你是幾個意思，三天時間把人家沁園春的所有菜品吃了三遍，你是豬嗎？」
石頭愕然無語，他們在肥城沁園春客棧的三天里，是花了不少錢，可他沒想到古千帆當時不說什麼，來廬城這一路上也相安無事，結果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爆發，令人措手不及。
不光石頭，穆婉兒和金蓉也面露一絲尷尬，不過好在二女雙雙選擇了沉默，但這可不排除事後古千帆不會遭到毒手。
古千帆應該是意識到了自己言行上的不妥，「哼」「哼」了幾下后，壓下心頭怒火，轉而說道：「林掌柜，我們身上確實銀兩不多，但我們絕不會白白住店的。」
「哦？」林夕一臉玩味的神情，說道：「我和石頭是老朋友了，既然身後這家客棧現在是我的，有朋自遠方來，總不好收錢的嘛！」 古千帆大手一揮，頗有豪邁氣勢，朗聲道：「不行，我們是有骨氣的人。」
此話一出，除了林夕捧腹大笑以外，其餘在場眾人都是滿臉的鄙夷。
古千帆臉上肌肉抽了抽，才想起來他剛說過骨氣沒了，乾笑道：「林掌柜！我們住店就一定會給錢的，但現錢沒有，不如這樣你看可好，我們四人住在客棧的這段時間，石頭就給你們客棧打雜，工錢抵做房錢，不夠的地方，您就當是給我們打了個折。」
石頭聞此，當場就不願意了，吼道：「什麼話？憑什麼是我打雜？你怎麼不做？」
古千帆也立馬發飆，喝道：「我們四個人，就你有經驗，不你來做誰做？」
石頭疑惑道：「什麼就我有經驗？」
古千帆說道：「你以前不就是送菜的嘛！現在不過是重操舊業而已，況且就這一段時間，又不是永久的。」
石頭語塞，一時竟無言以對。
林夕饒有興緻地打量著石頭，似是對他「送菜」這件往事非常感興趣。
可林夕的神情在古千帆看來，就像是在猶豫。
於是古千帆立即說道：「林掌柜，我知道一個人打雜換不來四間房，那這樣您看行不行，我們四人只要三間房，石頭白天幫客棧打雜，晚上就睡在大堂，不僅省下一間房，還能幫您照看客棧。」
石頭聽到這裡，那個火大啊！這擺明了就是要將他賣了，還是那種賤賣。
可根本不待他做出任何掙扎，林夕便滿口答應下來。
只見林夕拍了個巴掌，說道：「好！這事就這麼定了。」
古千帆自然樂見其成，笑得格外燦爛，奈何穆婉兒和金蓉也輕輕點頭，默認了此事。
全場六人，唯有小黑臉上露出一絲同情，可惜他壓根說不上話。
石頭眼見此事沒了迴旋的餘地，滿腔怒火也只能暫時往肚子里咽，但腦海中則在瘋狂思考著如何報復古千帆。
然就再這時，只聽林夕又說道：「小黑，你先去給三位貴客安排三間最好的客房，然後記得拿一床乾淨的被褥下來，給你的石大哥，可千萬不能讓他凍著，否則耽誤了明天的工作，我們損失可就大了。」
「唉！」小黑應了一聲，轉身就跑進客棧，應該是去安排房間的事情了。
古千帆上前兩步，拍了拍石頭的肩膀，低下聲音，語重心長道：「石師弟，這就要委屈你了，不過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千萬記住裹緊被子，守護好貞潔，因為我看這個林掌柜有些古怪，說不定有龍陽之好。」
石頭先是一臉愕然，然後臉色就變得一片鐵青。
古千帆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呵呵一笑，又說道：「不過如果石師弟你願意貢獻出『菊花』，非但不用打雜，還肯定能住上最好的房間，受到最高規格的待遇，不如你考慮一下，反正這個林掌柜細皮嫩肉的，倒也不算太過虧待於你。」
石頭七竅生煙，怒難自遏，一邊抬腳將身旁的王八羔子踹出去老遠，一邊罵道：「古千帆，老子日你女仙人板板。」
古千帆自知理虧，即便被打被罵也沒還以顏色，沖一旁看戲的穆婉兒和金蓉招了招手，就率先往客棧內走去。
當金蓉與穆婉兒同樣步入客棧后，原地也就只剩下一臉笑盈盈的林夕與凌亂在風中的石頭了。
兩人間一時無話，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
「謝謝！」
「謝謝！」
兩人異口同聲道。
「噗嗤！」林夕忍不住笑出聲來，問道：「你謝我幹什麼？讓你打雜和睡大堂都不是在開玩笑，還有如果你做事不勤快，我可是會罵人的。」
石頭訕訕一笑，說道：「其實我那師兄不是沒錢，只是正如他所說的那般，我們在肥城的花銷實在太多了，所以他應該是在心疼錢袋子。」
林夕微微沉吟，問道：「那你現在什麼意思？付錢，不打工？」
石頭一臉媚笑，反問道：「可以嗎？」
林夕臉色一沉，斬釘截鐵道：「不可以。」
石頭痴痴笑道：「哈哈！放心吧！別的事情可能做不來，端茶遞水可還不在話下。」
林夕微愣，知道被戲弄了，沒好氣道：「那你謝我做什麼？」
石頭單手撫胸，鄭重道：「謝謝你給的葯。」
林夕又是一愣，應該是不想往那件事情上面扯，立即轉移話題，滿臉好奇道：「你以前真的是個送菜的？」
「嗯！」石頭點了點頭，心中有所悟，便順著林夕的問話，回答道：「幹了三年。」
林夕若有所思，說道：「那就好，反正我這幾天都沒事，正好監督你幹活，看你所言是否屬實。」
石頭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林夕，欲言又止。
林夕有所覺，說道：「怎麼？這家客棧是我買下來的，我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監督員工幹活又有何不可嗎？」
石頭連連搖頭，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解你為何會買下這樣一家客棧。」
林夕脫口而出，道：「錢多到沒地方花嘍！」
石頭被這話嗆的不知道該如何往下繼續，忽而想起什麼，問道：「哎，那你剛剛謝我什麼？」
林夕臉上浮現一抹紅霞，微笑著，露出那個淺淺的梨渦，輕聲道：「不想告訴你，有本事自己猜去吧！」
話音剛落，他就轉身往客棧里走去，但步伐非常緩慢，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石頭看著身前的苗條背影，突然想起先前古千帆說的話，連忙「喂」了一聲，怯生生問道：「林夕，你該不會有龍陽之好吧？我們事先說好，讓我打雜可以，但我賣藝不賣身，誓死捍衛一個男人應有的尊嚴。」
突然聽到這樣一番話，林夕神情一呆，顯然這話出乎他的意料，然後當他緩過神的時候，臉色就越來越沉，目中露出凶光，像是要活生生撕了身後那個口無遮攔的臭不要臉。
石頭警覺性可不是一般的高，更何況如現在這般空氣都彷彿凝固了，剎那間他便意識到情況不妙，沒有絲毫猶豫，撒腿就跑。
「啪！」一聲巨響。
林夕手握玄青色長鞭，將身前地面上鋪設的磚塊擊成粉末，看向石頭逃跑的方向，直追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