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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秋選大典

  他正吹笛之時,迎面又遇到了柳羿,自己光顧著打出結界,回到原地,卻沒想到還有人在裡面,若是壞人,極容易被他抓了自己的軟肋,可是嚴笠見他十分和善,並沒有要怎麼樣的意思,自己也就假裝不知,從他身邊經過罷了。


  之後他能衝破結界,直接把他們二人都留到了仙妖戰場之上這就讓嚴笠更加清楚了他實力的強大。


  本以為他會藉機殺了自己,荒寂大陸,本來就是互相廝殺,不眨眼睛,弱肉強食,只要有一點點威脅到自己的地方,就絕對不會姑息。但是柳羿並沒有,他攔住旁邊的人,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逃脫。


  那時,嚴笠就覺得他一定是一個真性情之人,之後若是相見,一定要和他做朋友。


  所以後來再次遇見,他才直接就要與其同行,一路上雖然覺得他有些沉悶無趣,但從其言談舉止還是可以看出他閱歷之豐富,功夫之深厚。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看他那麼強大的功夫,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什麼人抓走,連一點打鬥的痕迹都沒有。


  嚴笠越想越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走的,哪怕躲在一邊,至少能看到發生了什麼,他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心煩意亂。


  他看見遠方的念疏辭悠哉游哉地走著,一隻手拿著已經閉合的摺扇「啪啪——」的打著自己的手,心更加亂了。


  「嚴笠是吧?不要著急,你的朋友沒死。」念疏辭略帶著笑聲的話語一出來,嚴笠就重重地瞥了他一眼,自顧自蹲在地上,拔著客棧台階邊的雜草,看起來百無聊賴,實際上心亂如麻。


  念疏辭慢慢靠近他,直接坐在了台階上,也學著他揪起了雜草來。「柳羿沒事的,他只是去埋那乾屍了,畢竟人死後,自己的身體被別人用來殘害那些善良之人,那他就算是死了,靈魂也是不得安寧的。」


  嚴笠聽了他的話,稍稍平靜了些,提醒他,「那個,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了吧!」念疏辭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問他:「你們是否要上匡珩山?所為何事?」


  「只是去調查一些不明白的事,念兄怎麼打聽起我們的事來了。」柳羿正直直地望向他。


  一襲黑衣,壓迫性地朝他走來。


  「沒什麼,我先走了。」念疏辭見他過來,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低著頭把扇子背到後邊,甩了甩手,急匆匆的就走了。


  柳羿看著他的背影,神色複雜。


  嚴笠反倒疑惑了,「怎麼了?還是他和我說你沒事的,你應該謝謝他。」


  「呵,但願他不會想要害我們,否則,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柳羿這樣說著,嚴笠心裡有一絲隱隱不安。


  的確,這個人從當初在店裡遇到他之後,總是能有意無意的碰到,一次兩次是巧合,可是這麼多次的相遇,很難說是巧合。


  而且每次他出現,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實在無法不與他聯繫起來。


  直到現在,念疏辭匆匆逃走,柳羿的懷疑已經達到了最大化,實在無法忽視他那些可疑的行徑。


  嚴笠卻是沒有多少懷疑,雖然每次見面都不免吵起來,但他始終覺得他並不是壞人。


  「走吧!」柳羿幾乎是從喉間輕吼出聲的,可見他的憤怒和壓抑。


  等他們最後走進房裡時,已經很晚了,嚴笠累的倒頭就睡。柳羿躺在他旁邊,獃獃的望著上方,很久才沉沉睡去。


  匡珩山上,包子看著霓光的動作,正不知如何是好,它見包子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似的,自己就叼著包子的衣角,示意她看前方原來父母親住過的地方。


  那裡的竹子長的極其茂密,青翠無比。


  她向前方走去,慢慢走到竹林旁時,突然看見竹林下方的泥土,不是正常的土色,而是有些淺淺發紫,十分詭異。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慌亂的蹲下身來,用力扒著泥土,表層的泥土稀鬆異常,她不太費勁就掀起了一層,但是下層的卻已經變得堅硬了,她只能用指甲用力掰,不多時,那土裡就陡然出現一個閃閃的亮點,她迅速湊過去,看到的是母親原來常戴的那個萬花鳳鳴釵,心裡突然像被堵住了一般,喉嚨乾澀,哽咽了起來。


  身後突然出來一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充滿了驚喜一般。


  「你終於回來了啊,苓兒!」公孫洛迎了上來,很開心的樣子,他還是像原來一樣,看步法也知道功夫並沒有增進多少。


  「我父母怎麼回事?原來的屋子呢?」她朝他吼出了聲,公孫洛像是沒聽見一樣,朝後退去,神色緊張。


  「簌簌——」幾個黑衣人從樹叢里突然冒了出來,手裡都拿著利器,直接就跳到了包子身邊,把她抓了起來,霓光見狀想要幫她,那些。


  卻像是早有防備一樣,直接朝它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粉末快速散開,鑽入了它鼻腔,很快它就倒在了地上。


  身體疲軟,昏迷了過去。


  包子的嘴已經被他們用布堵住,她知道真正想把自己抓起來的人是誰,根本沒辦法掙扎反抗,因為最後受到傷害的絕對是自己。


  見她乖乖跟著他們走,那些人也放鬆了警惕。


  公孫洛看著她被帶走,想去救,雙腿卻像是定住了一樣,呆立著,最後也沒有出手。


  旁邊岩陽走來,身著紫色錦緞衣服,神采奕奕,他拍拍他肩膀,「沒事的,你爹不會要了她的命的,我們都是要一統整個匡珩山的,就那樣的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嗎?哼哼。」他冷笑著,面目猙獰。


  「女人不是玩物,朋友也不是棋子。」公孫洛軟軟地說了一句,旁邊人卻嘲笑著瞥了他一眼,「書讀多了吧!都迂了,嘖嘖,快去找幫主吧!他正有事通知你呢!」


  「額,好!」公孫洛聽了這話,立刻就往演練場走去。


  岩陽看他離開,輕蔑的掃了一眼,「真是個廢物,還想當下一位幫主?」


  匡珩山的演練場,幾乎整日里都有弟子在這裡修鍊功夫,除了各自的師父安排的任務,大多都是自願來提升自己的靈力的。甚至有的弟子,晚上還待在這裡整夜修鍊功夫。


  匡珩山修鍊的大多都是秘術,所結陣法範圍又及其大,所以很容易相互之間受到影響。


  只是影響還不要緊,若是有人念錯了心訣,還極易影響別人的心神,一不小心就能令別人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演練場範圍很大,每個弟子都有自己固定的區域,決不允許逾越,若是有人誤闖別人的地方,按照規矩,是要師徒二人一起接受懲罰,承受噬魂丈重擊。


  原先也有人故意不遵守規矩,自己一人胡亂找了地方便修鍊開來,被長老發現后,直接以噬魂丈擊之,小半個月靈力都沒有恢復,身體虛弱的很,連同師父,也損耗了不少靈力。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逾越雷池半步。儘管匡珩山規矩很多,懲罰也及其殘忍,但是每年秋末,依舊有很多慕名而來的求學者,一方面是仰仗匡珩山的名氣,一方面也因為匡珩派為修鍊秘術的唯一一個派別。


  而那秘術,只要修鍊的精湛了,絕對是毀天滅地的威力。


  威力大了,自然也有不少心思歪邪之人想要擁有這樣的力量,同樣還有些資質過於平庸的人,就算修鍊了也不會成功,只能浪費時間,所以從匡珩門派創建之時,所有的弟子就都要經歷一次考試,包括關於思想和靈力的考核,只有都通過的,才能上山學習,成為真正的弟子。


  公孫洛走到演練場外,就看到了站在青龍台上的公孫孱,他正板著臉,監督弟子們修鍊。


  公孫洛進入密道,密道里搖晃的燭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疾走幾步終於走到了青龍台,他一步步踏上台階,有些戰慄,但還是極力壓制住了。


  「爹,您叫我所謂何事?」他恭敬地朝他行了禮,然後站直了身子,等他回應。


  「秋選大典快要開始了,這次的大典,文測,就由你全權負責,如何?」公孫孱這樣和他說著,目光卻還在那些弟子們身上,「你看看他們,真是一群廢物,除了好吃懶做,就沒什麼用了,每年招來的那麼多弟子,優秀的就那麼鳳毛麟角的幾個,再這樣下去,我匡珩秘術還如何列於各個門派之前?」公孫孱痛心疾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出題,監督,選出品性純良,堅毅勤勞之人。」公孫洛道。


  「由你負責,也不必全部自己操辦,岩陽,朝寧,傅將,還有你師姐嬰天逸,他們都是可以同你一起的,」公孫孱想了想,又補充到「他們進入匡珩境時,才是腦中慾念集中體現之時,這個一定要作為重點參考依據,至於試題,僅作為文化修養的依據。」


  「是。」公孫洛點點頭,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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