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別
看到如此神奇的刀法,錢世一時間呆愣在了原地,片刻后才道:「這,前輩,您,您是如何做到的,一刀揮出竟能使樹枝斷成數截!」
老者笑道:「呵呵,這不過是一些小的手法,你只是看到了出刀的瞬間,並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
看著錢世認真的樣子,老者接著道:「一刀想把樹枝切成數斷當然不可能,我是在出刀之時利用手腕的抖動,以自身的力量使刀的鋒芒分次切出,所以你才會看到這種效果,這需要一定的腕力和對力道的掌控,如果控制不好也不會達成這種效果,這種刀法被稱為隱遁刀法。」
「隱遁刀法不僅可以在廚師進行烹飪時效率更高,而且在處理特殊食材時也會有很好的效果,比如某些食材由於其自身堅硬程度很難切開,隱遁刀法則可以通過多次借力一刀切開。」說著老者把廚刀指向了身旁的一塊巨石,只是簡單向下一揮,巨石瞬間就被切成了兩半,轟然倒塌。
「錢世,你可以上前看看,我雖然只揮出一刀,但是巨石的切口之處會有多道刀痕,這就是隱遁刀法的精髓以巧破千斤,此刀法威力強勁,也是一種攻擊手段,日後若遇危難之時也可自保,接下來我會將一些細節技巧傳授於你。」
此時錢世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充滿緊張,期待,驚訝,實在是有點不知所措。不過聽到老者的話,立刻就拜了下去:「前輩厚愛,今日承蒙師傅授藝,弟子日後定會在廚藝之上精益求精,力求廚道大成。」
「哈哈哈…」老者一陣大笑,響徹竹林,「你這孩子還真是機靈,不過你不必叫我師傅,我之前說過,這是你我的機緣,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人,很多值得你學習的東西,快起來吧。」
在經過老者一番指點過後,錢世也順利的使出了隱遁刀法,雖然與老者相差甚遠不在一個境界,但是也掌握了精要,只是自身實力還不夠,不能完全發揮出隱遁刀法而已。
「恩。」老者看著錢世點了點頭:「以你現在的能力只能做到一刀三斷,不過對於刀力方面,你切木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不過你要切記,考核時只能用一些借力的技巧,不要使用隱遁刀法,而如果進入醉仙樓,不到萬不得已時也不可輕易使用。」
「是,謹遵前輩囑託。」錢世恭敬回到,此刻的他還是一臉的興奮。
老者捋了捋鬍鬚又嚴肅道:「以後對於刀功的練習,你還是要不可怠慢,我今日前來跟你說這些,是因為老朽要離開這裡了,我遊歷大陸不會長留於此,這次如不是因為有事到此,還遇不到你啊。」
「前輩,那您何時離去?」
「此刻便走。」說著老者就已起身要走。
錢世忙道:「前輩大義,只是還不知前輩如何稱呼,日後又如何才能與前輩相見。」
老者轉身擺了擺手:「老朽名號你以後自會知曉。」而對於錢世的第二個問題卻並沒有回答,身形閃現之間便消失在了竹林之內。
看著老者離去的方向,錢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一月相處雖不算長,但老者對他卻是非常親切,給他一種親人長輩的感覺,而且又指點他很多東西,傳授刀法,現在突然離去,也實在讓他有些傷感,不由自語道:「誒,以後若是在遇見前輩,定要好好致謝。」
時間流轉,距離醉仙樓考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錢世在習得隱遁刀法之後,對刀功的練習不但沒有鬆懈,反而更加的勤奮,對廚藝的理解也更加的深入。
清晨,熄滅了昨晚的火堆,錢世收拾好行裝,看了看手中的考核憑證,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沒錯今天就是醉仙樓的最終考核,刀功測試,為此錢世早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一直以來的堅持和這兩個月的刀功練習,讓他充滿信心,醉仙樓在他面前已經不再是遙不可及。
這兩月時間錢世已經把自己居住的地方變成了一處小宅院,不但用青竹和樹枝搭建了一座精緻木屋,還在他清理出的空地上開墾出了一小片菜園,種植上了藍香草和一些簡單的水果,周圍還築起了柵欄,真是宛如林中隱士一般,不過以後也許他將不用在住在這裡了。
最後看了一眼木屋,錢世便轉身上路了,這個地方雖然距離考核地點並不算遠,但位置偏僻往日里並無人跡,也沒有修好的山路,他必須繞到正路或者翻越一座山,因此趕路還是要花上一些時間的。
不過路上錢世有些奇怪,因為上次前來考核的時候,路上百米之內便能遇見一些參加考核的學徒,可以說是絡繹不絕,而這次錢世走了許久,也才見到不過區區數人,而等他到達考核點時更是大感意外,雖然當時有些人放棄了第二次考核,但是申請的人也足有百人之多,現在到達這裡的放眼望去也就只有幾十人而已,心下思量,錢世便也瞭然,想必是因為考核的難度,又讓一些人放棄了。
還有一點與上次不同,醉仙樓的考核少女烏月,這次已經是先一步在廣場之上等待著他們了,坐在長椅上正悠閑的喝著清茶,旁邊還站著幾名侍者,對於到來的人毫不理會,不時的看看桌子上點燃的一炷香,看樣子是等待著考核的時間。
到達了的考核學徒,都有著自己的編號,每人都有一個單獨的位置,所有考核需要的木材,廚刀桌板,都已經統一準備好了,而在廣場周圍還站著不少威嚴的護衛,看到這種情形,錢世也不敢言語,找到自己的對應的位置,就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隨著一炷香燃盡,考核官烏月也已起身,看了看廣場之上稀疏的幾十人,冷聲道:「既然你們都來了,看樣子是對自己有幾分把握了,考核規則你們應該也很清楚了,只有達到我的要求才能正式進入到醉仙樓,這也是醉仙樓三年擴招學徒的最後一次,如果不能通過考核,你們只能等到下一個三年了。」
看到沒人有異議,烏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單手一招,就有人搬過一支沙漏記起了時間,「半個時辰,到時我會親自進行檢查你們的刀功,現在可以開始了。」
錢世看著面前擺放好的木材,當下也不在猶豫,單手拿起廚刀就動了起來,雖然跟少女烏月的刀功相比他差了很多,不過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對他來說足夠了,而且考核的要求是比當日要寬鬆的,他們切出的木材厚度不必與烏月相同,這也給錢世增加了很大的成功可能,他只要穩住心神,掌握好刀的力度,就很有機會。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忙碌了起來,廚刀的切砍之聲不絕於耳,每人的臉上都是眉頭緊皺,他們知道,這將會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一旦成功進入到醉仙樓,他們的前途就會一片光明,能不能通過就全靠在此一搏了。
陽光一也點點的升了起來,廣場上的考核學徒也開始變得焦灼,沙漏之中細沙,快速的向下涌去,無聲無息的流逝著,伴隨著最後一粒沙子的掉落,考核結束的鑼聲也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