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商賈殷翔
跟劉禪長談至深夜,回府的劉諶仍舊沒有半分睡意,站在窗口仰望天空,心緒繁雜。
他也看出劉禪是一個聰明的人,也知道劉禪無心政事,志在悠閑活一生,他也想劉禪主內,自己從旁支持,安心揮師戰天下,但是劉禪死活不願。
劉諶也不能逼自己的父皇,從他數十年的昏庸史就可以看出,劉禪一直在逃避,所以,逼也沒辦法。
劉諶當初何嘗沒想過自己登位,怎麼意氣風發,揮師天下,平靖四海。
但是,真正要面臨的那一刻,他又有些迷茫。
「夫君,早些歇息吧,夜裡寒涼,易感風寒。」
劉諶緊了緊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袍,回頭看著自己的王妃,這美麗又賢惠的妻子,內心感動得無以復加。
在前世,他雖夢想著要找一個絕世佳人,但是也知道那只是一個夢,但是現在,他卻平白撿了一個遠超夢想的佳人。
「愛妃,本王何德何能,今生能與佳人常伴一生,此生足矣!」
聽到劉諶這情真意切的話,崔氏不禁俏臉一紅,卻是難掩甜蜜,低聲道:
「夫君英明神武,更是愛民如子,也將會是一代英主,賤妾能伴夫君左右,亦是足矣!」
看著那充滿愛意的眼神,劉諶看得有些痴了,想到前世劉諶此時應該有了兒女才對,莫不是自己不行?
不行,得趕緊造一個了,否則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這般一想,劉諶目光變得放肆,呼吸也開始粗重,而察覺劉諶變化的佳人更是面色嬌艷,看得劉諶口乾舌燥。
「對,愛妃說得對,夜已深,咱們早些歇息吧!」
說話的同時,伸出健碩的臂膀,攬身一抱,那溫軟嬌軀便橫陳手中。
聞著佳人那清香氣息,獨孤野從心底升起一股躁動的氣息,還沒靠近床,就連同手中的佳人,朝床榻飛撲過去。
「嘎吱」一聲,卻是床榻不堪如此粗暴的動作,發出呻(和諧)吟。
「嗯~」
佳人也發出一聲嬌嗔,似乎在嗔怪劉諶太粗暴,但是不知為何,劉諶就是喜歡用這種方式,雖然也算老夫老妻了,卻總有那種初戀般的情趣。
次日日上三竿,劉諶才體會到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倒不是他墮懶,而是有些乏力。
當王妃送來洗漱之物,劉諶才在佳人的服侍下起身,卻仍感四肢無力。
「兄長,今日咱們又去哪?」
諸葛家似乎已經習慣了劉諶四處奔忙的狀態,見到劉諶用完早膳,就開口問道。
劉諶想了一下,發現似乎沒有地方可去,看了看桌上的銅爵,劉諶目光一閃,說道:
「走,今日去糜府拜訪拜訪!」
確實,天下酒樓之事已過四五月了,如今卻仍無動靜,他倒要問問,這個糜統是怎麼辦事的。
皇宮位於蜀都城正北,皇宮以南,乃是百官府邸,再往南,便是商賈與百姓的區域,而糜府,正在平民與官員區的交界處。
劉諶乘坐普通車駕來的糜府不遠處,正準備上前,卻被一陣哭號吸引過去。
「糜達,汝給吾出來,有膽騙吾家財,卻不敢見吾,汝就是一無膽小人!」
一個滿身灰塵,卻面色清秀的男子捂著青腫的臉,滿眼怨恨地瞪著那大門,一邊嘶聲力竭地叫喊著。
「快滾,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見到四周有許多人聞聲看來,門口守衛家僕面色一厲,出言威脅道。
男子看向那惡仆,眼中除了懼怕就是憎恨,恐怕臉上的傷,就是拜其所賜。
見到此景,劉諶本就不怎麼好的臉上愈發難看,突然沒了上門去見那醜惡嘴臉的心情,正準備下令轉身離去。
「滾不滾,不滾信不信老子還揍汝?」
聽到這話,劉諶眉頭一皺,眼珠一轉,令道:
「派人把那人帶到府中,咱們先打道回府。」
見到劉諶車駕,王妃崔氏還在疑惑劉諶為什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卻見到一侍衛帶著一個面帶青紫的男子進來。
「見過王上,王妃!」
男子進來並沒有立馬倒頭喊冤,而是恭敬一拜,靜等劉諶發話。
一看這舉動,劉諶便知這人不是普通山野之人,至少也是出自頗有教養的家庭。
劉諶突然來了興緻,也不著急詢問,而是轉頭對管家辛海道:
「去準備兩個煮蛋,並帶些跌打藥膏來!」
「草民叩謝王上!」
乘此時間,劉諶將其扶起,平聲道:
「來吧,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那男子在路上便知道眼前這威嚴男子,乃是大名鼎鼎的齊王劉諶,也聽說過劉諶現在的威望和地位,想到自己的屈辱,不禁哽咽著訴說起來:
「草民殷翔,祖上便是商賈世家,但是家門不幸,在多年戰亂中顛沛流離,原本興盛的家族也慢慢破敗,到現在,已經只有吾一脈苦苦支撐。」
說到自己是商賈,殷翔偷偷地看了一眼劉諶,見此神色自若,才心中大定。
確實,因為很多官宦看不起商人,因為他們覺得商人逐利而無德,他也怕劉諶輕視,那他再說,只會徒增劉諶的反感。
顯然,劉諶真如傳聞一樣,待人溫和,不論貴賤!
「但是,當草民見到糜達,便被他拿出的仙釀所吸引,倒賣家財湊齊萬餘銅子,可是草民付完錢,糜達卻是避不見人,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如此吃食都艱難,無奈之下,才跑到此處來找他,卻被一頓痛打……」
王府之中,藥膏這些還是有備量的,不一會,便有僕人送上煮蛋和藥膏。
劉諶制止了殷翔的傾訴,然後讓女僕領其到偏室,給其擦藥治傷。
這番動作,直接讓殷翔感激涕零,躬身深深一禮,才起身離去。
看著殷翔消失在視線,劉諶卻是陷入了沉思,一旁的諸葛家看不下了,催促道:
「兄長,俺去把那廝抓過來,好好教訓他一通!」
諸葛京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當然見不得如此不平事,不過他卻沒有辛海的沉穩,辛海雖然眼露怒色,卻依舊安靜地站著。
「行宗,汝這方面要跟辛海好好學學,不能老是這般衝動魯莽,容易被人利用的,知道否?」
揮手阻攔了諸葛京,劉諶自己卻陷入了沉思……
一來這殷翔能看到仙釀的商業價值,傾力去做,說明這是一個有商業頭腦的人,正適合劉諶實現一個計劃。
此外,此中不但捲入了自己出的仙釀,此時卻發現糜達正以此騙錢,難保不會騙其他人,這樣說來,那這糜家定是在搞什麼陰謀。
劉諶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憤怒的情緒,倒不是因為糜達,而是因為糜統。
當初他選擇與糜統合作,一個是糜竺的關係,另外一個他相信糜統,也就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何嘗沒看出糜達糜仁不是成大事之人,但是他仍然選擇了相信糜統。
但是將近半年,自己拿出了那麼多仙釀,也送出了幾十個親手培養的制酒師,卻沒有半點消息,這樣一來,此中問題就大了。
劉諶也想立馬出手撕毀協議,挽回損失,但是他更知道如此一來,自己半年的付出,將會毫無收穫。
想了一下,看到重新回到視線的殷翔,劉諶冷冷一笑,喃喃道:
「既然要玩,那就玩大點,最好,是整個吃下!」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