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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老肖唱過的《滿江紅》

  夜色如墨,彎月似釣。


  肖落一個人坐在樹上,突然一道黑影竄起,卻是厲東海飛起坐到了他的身邊。


  厲東海拿著一個酒壺扔給肖落,笑道:「北地寒冷,喝兩口,祛祛寒!」


  肖落將酒壺接在手中,然後遞給了厲東海,說道:「謝謝,不過我不喝酒!」


  厲東海橈了橈頭,突然湊了過來,一把摟著肖落的脖子,低聲道:「你的事,我聽北海說過了。只是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你也已經大仇得報,若是再樣這鬱鬱寡歡,怕是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會開心!」


  然後他放開肖落,看著遠方,雙目中射出濃烈的感情,繼續道:「以前我在家裡時,總覺壓力很大,因為我是家裡的長子,我老爹是厲天行。我無論做什麼,都不能損了家了名頭,折了老爹的威望。」


  「後來我偷偷北上,加入抗梁的義軍。一直到現在,每次我老爹給我傳信,你知道他說得最多的是什麼嗎?」


  肖落搖頭,厲東海繼續道:「他從來都不關心我立了多少戰功,賺了多少威望,他永遠都問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傷?你能相信嗎?那是厲天行,江湖人稱鐵面無雙,他不關心兒子建功立業,為國為民,是大俠還是巨寇,只關心兒子過得好不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想你父母也是一樣!」


  厲東海在肖落肩上拍了拍,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喝酒!同大家樂一樂!」


  肖落跟著厲東海,回到了寨里。


  這裡是聶狂龍的軍隊所在。


  說是義軍,其實和土匪有點像,因為都是在山裡流竄,這大月山脈綿延幾千里,他們躲在其中,梁國要想帶兵來圍剿困難重重。


  這些兵很多都是以前的本地人對這大山熟得很,更增加剿匪的難度。


  本來軍中不能飲酒,但這次聶狂龍破例,讓厲東海和他幾個親近手下給肖落幾人辦了一個接風宴,其中劉勁與向蒼海正是厲東海的左右二膀。


  劉勁以前是一個江湖刀客,只是後來惹到了黑水幫所以逃到北地,參加義軍,是一個人階二品的武者,刀法狠辣之極。


  而向蒼海本是北地軍將,後來被打散了,也參加了義軍,成了厲東海的心腹。


  幾杯酒下肚,肖落的臉紅了起來,話也多了起來,臉上笑容也多了起來。說到開心處,他拿出一個陶塤,吹起了一首《思親》。


  這曲子是三國一統時,一位無名之人留下的。是為了紀念自己死在戰火中的親人,本來是琴曲,但肖落卻以塤來演奏。


  塤的聲音本來幽深,曠遠,素樸,古人將塤的聲音形容為立秋之音,給這首曲子增添了幾分悲涼之意。


  這聲音似是有魔力一般,讓厲東海想起了幾年沒見的父親,不知他的鬢髮之間是否又多幾縷白髮?眉宇間可是多了幾根細紋?說話聲音是否依然那麼洪亮,神情是否依然那麼威嚴……


  厲北海也是低下頭,想著這次自己惹了禍,想起了母親。


  她那麼一個溫婉的女人,上次自己惹祈雲寨,她得人通知怕調集人手來不急,自己提著劍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單人支劍滅祈雲十二巨盜。


  血染衣襟,身中數十刀面不改色……現在自己從軍,她得有多擔心。


  所人宴會上的人都安靜下來,想著自己在外為國奮戰,家中的父母可是安好……


  塤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山寨。


  此時聶狂龍正在站立在一個以塑形術造出的一個地形圖上,孫雲與寇斷正在站立在他的身邊。


  無論這地形圖,還是這山寨都是出自寇斷的手筆。


  寇斷雖然只有人階五品的修為,但卻是一個真符境的術士。只有他能以機關術在一天之內建好一個簡易山寨,讓聶狂龍的軍隊能在大月山內神出鬼沒,不怕被人端了老巢。


  而且他還有一個乾坤袋,這是狂龍軍的後勤保證。


  古時流傳下來的乾坤袋僅有四個,其他三個分別在三個國家的皇帝手中。


  可以說沒有聶狂龍就沒有狂龍軍,但沒有寇斷,狂龍軍就發展不到這樣的地步。


  那孫雲卻是斬浪劍方笑人的弟子,已經突破人階,是地階九品的武者。


  寇斷與厲東海,孫雲三人,一文兩武是聶狂龍手下最出色的三員大將。


  如論帶兵打仗自然是厲東海為先,而出謀劃策,軍務管理卻是寇斷的強項。


  孫雲本來就是名動一時的劍客,後來敗在方笑人之手,心悅誠服,於是拜方笑人為師。終是得以突破地階,兩人說是師徒,更像是摯友。


  孫雲是聶狂龍的近衛,也是狂龍軍武功最強者。


  在這三個人手中,一個月內擊殺聶狂龍,以肖落的實力來說,這簡直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但如師宛蓉所說,甲組本來就是用來對付那些無法用武功殺死的對手。


  略帶蒼涼的塤聲也傳入了三人耳中。


  聶狂龍雖然名聲威武,但他卻是一個面白無須,溫文爾雅,年過四十的中年人。他父親雖是關洲守將,但卻一直想讓他走科舉之路,一家人一文一武,不是挺好?


  只是後來父親母親的死,讓他走讓這條路。


  因為他父親的威名,他不得不趕鴨子上架帶領著大家,因為大家信服他。卻不想他于軍事上極有天賦,帶著這些人百戰百勝,無數次逃出梁國大軍的包圍圈。


  這讓他得名聲越來越盛,才有了現在的狂龍軍,他也就脆以狂龍為號。


  他是官宦出身,對音律一道卻也是極有研究。而且他修為即高,耳識也遠超常人,普通士兵只能隱隱聽到的聲音,在他耳中卻清晰無比。


  這塤音一入耳,立時讓聶狂龍想起了自己死在戰火之中父母,不由悲從中來。


  良久,聲音淡去,聶狂龍才恢復了平靜,淡然道:「想不到我軍中,還有這種精通音律之輩。這首思親真是情真意切……」


  他搖搖頭,將注意力放到地形圖上。


  另一邊的接風宴上,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厲東海嘆道:「想不到肖兄這塤吹得這麼好!聽北海說,上次對上何休,你家傳的雷鳴刀被毀。我這裡有一柄寶刀,卻是上次我斬殺一梁****將從他身上得來,雖然不是什麼法兵,也是不錯!」


  說完厲東海將長刀解下遞給肖落,肖落也推辭,立時按到卡簧,抽出長刀。


  長刀為精鋼所鑄,上有雲紋,寒氣森森,顯然只一柄吹毛斷髮的寶刀,只是比不過那些封印有術法的法兵罷了。


  肖落眼神迷離,臉色微紅,神色亢奮,像是喝得有些高了。


  他將長刀擱在腿上,突然彈刀而歌:「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幾載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北國恥,猶未雪。男兒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大月山缺。壯志飢餐梁虜肉,笑談渴飲燕賊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肖落自然也學過詩詞歌賦,但是這方面天賦卻是不高,只是學一個精通。


  這詞非是他做的,而是他從老肖那裡聽過的,只覺在這個地方特別應景,改了幾個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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