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個響頭
雖然實際上林玄的年齡比林賜大了不止一倍，但在這短短几天的相處之中，林玄深深被林賜的那顆赤子之心打動了。
他想要真正與林賜成為兄弟，而且是以自己真正的身份，而不是原本林玄的身份，所以，無論是出於對林賜的尊重，還是出於林玄自己的私心，這個事實都必須讓林賜知曉。
而林玄之所以嘆氣，是因為他沒想到，這需要自己坦白的一天來的這麼快，而且，林玄也沒有想到，林賜會在自己準備好坦白之前，就先發覺了這件事情。
「我剛剛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玄雖然糾結了半天，但卻依舊艱難地選擇了開口：「我確實不是你家少爺…但至於你問我你家少爺在哪，只能回答，就在你面前……」
林玄這話可是純粹的大實話，沒有一點的毛病。
但這話在林賜聽起來，卻是說跟沒說一個樣，甚至聽完這話后，林賜比之前更糊塗了。
「你是在耍我嗎？」林賜皺起眉頭盯著林玄：「你自己就沒覺得，你這話說出來跟扯淡一個樣嗎？」
林玄聞言一怔，又忽然搖頭苦笑，林玄意識到，是自己太想當然了，對林玄這個知道一切的人來說，剛才的解釋無疑最言簡意賅的解釋，但對於林賜來說，這個解釋卻就相當於是林玄在耍他。
「抱歉，是我太想當然了……」林玄笑著道了歉，林賜的面色也隨之再度緩和了一些。
接著，林玄突然擺出了一副十分輕鬆的樣子，有如癱坐一般直接在林賜的面前坐了下來，笑著繼續說道：「我直白一些的說吧……」
「我確實不是你家少爺，這你已經知道了，而我又說在你面前的確實是你家的少爺，是因為……」林玄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林賜才繼續說道：「這幅身體，是你家少爺的身體。」
「什麼！」這回林玄說的話，林賜要是要實在聽不懂那絕對是腦子有問題，只見林玄話音剛落，林賜飛快起身一個健步衝到了林玄的身前。
「你把我家少爺怎麼了！」林賜一把拽住了林玄的衣領，林玄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林賜將自己拽到了他的面前。
「其實也不是我把你家少爺怎麼了……」林玄再一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接下來，林玄便開始將自己重生的始末一一告訴林賜，包括前世自己的死亡，還有原本的林玄被人下毒致死的一切，但全盤托出的同時，林玄也保留了一些事情，比如身負玄靈之體的事情，還有前世林玄自己在驚鴻閣發生隕落的原因，等等。
「就是這樣，你家少爺不甘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恰好，我也就在這是進駐了這具身體……」林玄終於把該講的全部講完了。
在最後一個字出口的時候，林玄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輕鬆，好像肩上卸下了什麼沉重的擔子一般。
而林賜，在聽林玄講述的過程中，雙眼的神色就在不斷地變得獃滯，攥住林玄衣領的雙手也不知不覺失去了力氣，鬆了開來，等到林玄全部講完，林賜整個人都已經處於了一種類似於頹廢的狀態。
「你說的，都是真的……」林賜有氣無力地問道，林玄並沒有開口，只是神色一暗，默默地點了點頭。
「少爺……少爺他……竟然是被人毒死的……」林賜獃獃地重複著，林玄也沒有上前安慰他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就在何時，原本萎靡不振地林賜咚的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接著便瘋狂地嚎啕大哭了起來：「老爺，夫人！小賜對不起你們啊！我沒有照顧好少爺啊！我……我他媽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啊！」
林賜瘋狂地大喊著，突然，林賜像瘋了一般癲狂地用拳頭錘擊地面，力道似乎比先前攻擊林玄的時候好要大上幾倍。而且，林玄震驚地注意到，現在的林賜沒有用一絲一毫的靈力。
這完全就是自殘的行為！
「你給我停下！」一直在一旁看著林賜的林玄一個閃身到了林賜的身前，一把握住了林賜向下捶打的拳頭，制止了林賜的自殘行為。
不讓他再繼續傷害……哦，不！這完全可以說是在折磨自己。
可惜，雖林玄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無論是反映還是動作都十分的迅速，可卻還是沒能完美的阻止，只不過一瞬間的功夫，林賜的雙手就已經滿是傷痕。
「你這算什麼？啊！」看著這些傷口，林玄毫不客氣地對林賜罵道：「你小子他媽的就這點出息嗎！？你家少爺被人害死了！你就只會在這裡像個怨婦一般的哭嗎！」
說到後來，林玄的火氣也上來了，反過來揪住了林賜的領子：「你這一身的靈力修為，是讓你用來自殘的嗎！」
林賜聽了這話彷彿被罵醒了一般，雙眼瞬間恢復了清明，看著面前的林玄，突然緊緊抓住了林玄的肩膀，此時的林賜一臉的仇恨，林玄也感受得到林賜的內心現在到底有多麼崩潰：「你也叫林玄對吧！」
因現在的林賜雖然沒有使用一丁點的修為，但他抓住自己肩膀的力道卻使得自己這個九品的靈者都感受到了不小的疼痛，可林玄依舊一臉的平靜。
「林玄，你告訴我！是誰，是誰下的毒毒死了我家少爺！到底是誰！」林賜瘋狂地對著林玄大吼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因為你家少爺他並沒有看到，但有一件事我卻知道……」林玄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無論這個人是誰，他都只會是林家的人，而有這麼大膽量的人，絕對不是你現在的實力能夠擺平的。你現在該做的，是儘快變強！」
林玄看著林賜，說道，而林玄的話使得林賜頓時沉默了下來。
半晌過後，林賜才緩緩點了點頭。林玄便也鬆了一口氣，雖然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來說，是剛剛林玄的一頓臭罵把他給罵醒了，但起碼現在的林賜看上去也是恢復了理智。
然而，林賜接下來的一些列動作卻令林玄大吃了一驚！
只見林賜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林玄，林玄原本以為可以就此放下心來，卻突然看見林賜突然又毫無預兆地跪了下去，而且這次，他是直接跪向了林玄！
「小賜，你這是幹什麼！」林玄見狀大驚，急忙要閃身避開！
咚！
咚！
咚！
咚！
雖然林玄的反應十分迅速，但卻依舊為時已晚，早在林玄飛速避開之前，林賜就已經對著林玄毫無花假地磕了四個響頭。
而林玄別說上前阻止，就連躲開的時間都沒有。
「這一個響頭，是感謝！感謝你贈與我靈技逆坤，你給了我變強的資本！這第二個響頭，是我先前要殺你的賠罪！我之前以為是你謀害了少爺，所以才想要替少爺報仇……」林賜頂著有些血痕的腦門一本正經的說著，林玄也就在他面前默默地聽著。
「至於這第三個響頭，是感謝你願意一五一十地告訴我真相，讓我知道了少爺是怎麼死的！」林賜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出現了哭腔：「而這最後一個響頭，還是是感謝你，在剛剛……我發瘋的時候將我罵醒！」
林賜說完了四條理由，林玄卻默默看著林賜的腦門。
剛剛的四個響頭林賜用的是什麼力道暫且不論，能在林玄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之下連續磕出四個響頭，雖說林玄有因為驚訝而阻礙反應，單就這速度，足以讓一個普通人的腦袋瞬間炸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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