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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阿璇,你明明已經等不了了

  358:阿璇,你明明已經等不了了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照顧病人的日子顯得漫長卻又溫暖。 

  裴錦程尖著嘴吹著申璇的臉,女人的手被男人捉在手中,不准她去抓自己,他聲音低低的,柔聲問,「還癢么?」 

  她輕聲道,「癢。」 

  他笑了笑,「長肉呢,肯定有點癢的。」 

  「……」她坐在床頭,慢慢垂首,別開臉去,不想讓他看見似的有些躲閃,一張原本令人看了便心生驚艷的臉如今花花的,全是粉色的粗細不一條痕,已經無法將以前的容貌聯繫起來,別說他了,就是自己看了鏡子都會心生厭惡。 

  這樣的臉,五官再漂亮,也敵不過斑駁醜陋的皮膚,原本從小就引以為傲的資本,如今被糟蹋得不剩一分。 

  那些喜歡過她的男人,為了她的美貌心動,尖叫,如今看到也會不認識了吧?他們那些人怎麼會認識這麼醜陋的女人?那麼他呢?「想睡了。」 

  她側過身,倒下去。 

  「又怎麼了?」他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背對著她的睡姿,「怎麼小脾氣還是這麼多?」 

  「我又不要你管我,你還不回g城嗎?」 

  「等你的檢查做下來,完全可以出院了,就帶你回去。」 

  帶她回去?「我想在海城住。」 

  他裝作故意不懂她的那些自卑,「也好,g城這都熱起來了,我們在海城住一段時間。」 

  手又忍不住去摸臉,就算現在的技術再好也恢復不到以前的樣子了,他總是誇她漂亮,迷人…… 

  看著她輕輕聳動的肩膀,「怎麼又哭了?」 

  她想了想,還是委屈道,「難看。」 

  「什麼難看?」 

  「我難看。」用手拉過被子捂住了頭,如蚊吟一般的聲音嗡嗡的從被子里傳出來。 

  他卻繞到她的面前,拉扯著她的被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讓我看看,有多難看。」 

  被子被扯開,臉上有濕熱傳來,她眼睫顫顫打開,怔怔的看著面前一張被放得巨大的臉,出神。 

  「是這裡難看么?」他吻了她的額角。 

  「是這裡難看么?」他吻了她的面頰。 

  「是這裡難看么?」他吻了她的下頜。 

  「是這裡難看么?」他吻了她的脖子,鎖骨,解開她的病服,吻了她的胸口的長條疤痕。 

  他蹲在她的床前,舌頭鑽進她的嘴裡,手掌穿進她的發里,揉著她的頭皮,「阿璇,從始至終,我都覺得很好看,怎麼辦?」 

  軟軟的聲音,低沉如磁,像氣體一樣滲進她的皮膚里,全身都在發癢的皮膚一緊,伸臂抱住他的頭,「你在安慰我。」說的是任性自卑的話,可是她的手卻不肯放開他。 

  他嘴角淺淺勾起,「我沒有安慰你,我怎麼看,都好看。」 

  耳畔柔風習習,癢得明明是皮膚,如今心都癢了,鬆開他,又坐了起來,嘟起了嘴,「你現在騙我的手段,可高明得很。」 

  他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小女孩一般的動作和說話的語氣,這麼好好的一個人兒就在他面前,心裡湧上來的,全都是味道甘甜黏黏稠稠的蜜,看著她時,鳳眸都不由得彎了起來,「想騙你來著,可是一把你抱在懷裡,就不由自主的說了真話。」 

  申璇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眼睛看,很想看清楚裡面的謊言,卻只看到了瞳仁里光透過一般的清流,嘩啦啦流泄而出的都是幸福。 

  呵,把真話說得像情話的男人。 

  「我的臉會好么?」 

  「會好,但沒有什麼比你這個人好好的更好。」 

  「如果我的臉好了,我就跟你回g城。」 

  「為什麼?」回家跟臉好不好有什麼關係? 

  「我這樣一張臉,跟著你回去,會……丟你的人。」 

  「那就讓我給你長臉。」 

  「裴錦程!」 

  他們出事的事情,裴立並不知情,而保鏢是金權手中抽掉的人,新聞一出現的時候,保鏢就把裴錦程在飛機上的事情報給了金權,金權知道裴立年紀大了,也不敢在自己一點真實信息都沒有掌握好的情況下擅自報告上去,但他在趕往廣西的路上,接到了裴錦程的電話,讓他不要把這個件事告訴家裡人,若是生叔問起就說他們夫妻二人還在渡蜜月玩,不想被打擾。 

  而且就在那天,他也給裴立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告訴他,他們還在山區住著,就不天天通話了。 

  所以一直到現在,裴立還認為裴錦程跟申璇還在外面玩。過兩三天會有一個電話,他便一直都沒有過問。 

  日子雖然起伏,卻也平靜。 ……

  g城裴宅 

  紫竹軒里熱鬧得像正在辦一場喜事。 

  葉筱照了b超是個男孩,二房的人都高興得合不隴嘴,這件事由汪鳳鳴跑去找了裴立,親自去道了喜,「爸爸,小筱這胎是個男孩。」 

  裴立喜不自禁,這家裡總算要有小生命的降生了,大家族裡所有的煩心事都煙消雲散了一般,上樓去書房拿了長命鎖,捏在手裡便要親自到紫竹軒去看看葉筱。 

  一時間葉筱懷的男胎的事傳得整個裴宅都知道了,錦悅抱著一大堆畫梅酸棗糕過去找葉筱,被黑著臉的裴錦瑞堆到一旁,又似不忍重斥一般,「錦悅!」 

  「二哥,你幹什麼?嫌棄我給二嫂的零嘴么?」 

  「你別一天到晚的找些事情好嗎?你二嫂就算是懷的男孩,你盡給她弄些酸的怎麼行?這些東西得把她胃給吃壞了。」 

  錦悅癟了嘴,坐到葉筱邊上,告起了狀,「二嫂,你看看,我二哥是不是頂討厭?一點也不解風情?」 

  葉筱看著那一堆畫梅雖是嘴饞得直咽唾沫,如波的美眼中卻是難掩幸福,柔軟的手撫在鼓出的大肚上撫著圈,溫柔說話,「你二哥他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別怪他。」 

  錦悅吃吃的笑道,「我怪他二嫂可要心疼了。」 

  裴錦瑞本來就是個嚴肅的人,此時卻是嘆笑一聲,「錦悅,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別打擾你二嫂胎教,這個點,要給寶寶放音樂了。」 

  錦悅便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葉筱撐著肚子,放著輕輕的音樂,還在圓圓的肚子上打著圈,嘴角勾起來,全都是滿足和安寧。 

  她曾經在喬然的眼中看到過淡然寧和,卻總覺得隔了點什麼,在秦非語的眼中有一種寧靜美好,但也覺得那種寧靜雖然也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但背後卻總能感覺到有一抹淡淡的悠傷。可葉筱不是,她這時候的安寧,是帶著幸福美好的安寧,是讓人嚮往的安寧。 

  可她後來才知道,當一個女人的這份安寧被打破之後,會變得多麼的殘忍和狠絕! 

  裴立不一陣趕來,幾個晚輩見了都紛紛見了禮,裴立讓他們隨便坐著,把長命鎖交到葉筱手中,眉慈目善,「這鎖片還是你奶奶留下來的,這孩子第一個出生,我就給他了,孩子的名字你們想好了嗎?」 

  「還沒呢,爺爺。還想等爺爺起名呢。」裴錦瑞走過來,扶著裴立坐下。 

  裴立很是高興,「好好好,這名字,我來給孩子起,不過晚上我得去找找錦宣,其實起名這事,他一定起得好。」 

  錦悅嘟囔道,「爺爺,您是不是重男輕女啊?為什麼當初不給我起個好聽點的名字?」 

  裴立寵溺的看著錦悅,「你名字還要怎麼好聽?想讓你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還不好?」 

  「不夠詩情畫意。」 

  「那你現在找錦宣,讓他幫你改一個?」 

  「哈哈!」幾人都被老爺子一句話逗得大笑了起來。 ……

  申凱敲了門,他上次因為沒有敲門,一推開門就看到裴錦程正在吻還在昏迷的妹妹,從那過後,他每次進門前都敲門,說真的,那場面看著雖然覺得妹妹幸運,但是尷尬總是難免。 

  裴錦程放開申璇,揉了揉被他吻得微腫的唇片,站起身來,理了理上衣,走過去拉開門,看到申凱時,他把門拉得更開了些,往後退了一步,與看到申磊時態度截然不同,嘴角微揚,朗聲道,「大哥。」 

  申凱是剛剛才下的飛機,便趕來了醫院,「錦程,你去睡一陣,肯定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今天正好休息,我來守小五。」 

  裴錦程側讓一下,請申凱進門來,「不用,我在大白天睡不著。」 

  「那今天晚上我過來守。」申凱覺得很對不起申璇,出這麼大的事,他是大哥,沒能守著她,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情上,有時候幾天不打一個電話,連她出事都不知情,內疚已經無以言表,好在裴錦程寸步不離,夫妻永遠都是其他關係無法超越的一種的情感。 

  愛情跟別的情感,都不同,他是明白了。 

  「沒事,大哥,你晚上好好休息吧,過兩天還要上班。」裴錦程去給申凱倒水,「反正我離開這間屋子也睡不著,你不要跟我搶。」 

  申璇嘴唇紅腫著,哪敢興奮去喊著抱申凱,恨不得趕緊縮到被子里躲起來,誰知申凱笑得痞痞,坐下來便蹺了二郎腿,看著申璇,語氣是微微帶諷,「不就是親了個嘴嗎?很了不起嗎?」 

  申璇一抬頭,臉忽的一漲紅,漲得把臉上那些粉色的新肉都給壓住了,勻稱的緋紅,「申凱!」 

  申凱繼續鄙視,「我說申小五,用得著這樣嗎?你是一個會為了接個吻就害羞的人嗎?還是說你故意這樣扭捏作態,想讓我把你和錦程剛剛親過嘴的事大聲的說出來,讓全醫院的人都知道,你丈夫親過你了,你有多得瑟?」 

  「申凱!你這個大流氓!」申璇看了一眼一直背著她倒水的裴錦程,那傢伙也不轉身來幫一下她,操起身後的枕頭,就朝申凱砸去!「混蛋!」 

  申凱接住枕頭,扔在申璇的床尾。 

  裴錦程這時候才端著一杯水走過來,遞到申凱的手中,「我說申市長,當著我的面這樣欺負我太太,有點不合適吧?難道不能給個面子?」 

  申凱拿著水杯,看著在他旁邊坐下的裴錦程,恍然道,「哦,裴先生,不好意思,剛剛跟你太太說話太不注意分寸了,請原諒,你們下次親嘴的事情,我看見也會裝作不知道了。」 

  裴錦程忽而一笑,「為難申市長了。」 

  申凱擺了擺手,「哪裡哪裡。」 

  申璇閉了閉眼睛,心道,這兩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

  裴錦程趁著申璇養身體期間,用他強大的人脈資源,讓申家通訊公司的新產品迅速在紅了起來,雖然是微博軟廣,卻因為明星陣容強大,居然壓倒了電視台的硬廣。 

  而本生新產品就屬於年輕人的天下,看電視的人不多,上網玩微博的卻很多,這無疑是對先投放硬廣對手的最大打擊。 

  裴錦程不想申璇再為了申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奔波,便雷霆手段快速出擊,迅速利用裴氏基金,對這一次非正常手段競爭的對手進行了徹底收購。 

  裴錦程的態度非常強硬,擺在對手公司面前的原話是,「現在是收購,如果不同意,我會將這個公司懲治破產再廉價收購!」 

  收購協議很快簽下來,申磊在裴錦程面前變得不敢再像從前一樣說一句重話,每當嗓子里的聲音快要冒出來的時候,裴錦程鳳眸微微一眯,他就感覺那天晚上裴錦程說過的話又開始在復讀,天下不是該男人去打拚嗎?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女人來打拚,男人來坐享其成? 

  他是出生豪門的公子哥,從小到大得到的一切都覺得是理所應當的,理所應當跟坐享其成在他的觀念里是不同的。 

  然而裴錦程將坐享其成詮釋成了他從小到大理解的那種理所應當。 

  裴錦程當著妹妹的面,待申家的人謙和有禮,但他還是感覺到那個男人有些惹不得,包括申家的人,都不能去惹。 

  特別是1916那件事,他更是對裴錦程有了忌諱。 

  申璇對裴錦程策劃的收購案並不知情,裴錦程不告訴她只是想讓她心裡舒坦些,或許申璇認為這件事是申磊做的會更放心一些。 

  孩子總是要放手,他才能學會走路。 

  這是爺爺說過的話,申璇就像申家的一個老媽子,誰出了事,她都必須得管,但若這樣一直管下去,申家將永遠離不開她。 

  申磊經過這一次事情后,也開始慢慢揣摩裴錦程的心思,他並非愚笨之人,隱約料到了裴錦程的想法,所以他也只是試探性的跟申璇說讓她不要擔心申家的事,收購案都做了下來,下次公司再遇突髮狀況,他也能應對,而且幾個弟弟現在也在慢慢收心。 

  申璇離開海城的時候,很放心,雖然這份放心都是被裴錦程粉飾過後的。 

  這次沒有坐飛機,而是買的動車軟卧的票。 

  她害怕了,雖然都說空難的機率極低,比任何交通工具都安全,但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那種感覺,像從地獄走過一遭一般。 

  重新活過的人,哪裡還有勇氣再下一次地獄?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天的情形,沒人會管她,不是不想管,而是沒有能力、條件、和機會,所有的人都無法自保,那個位置本來就是殘存的一隅,如果撞上點什麼,她和他是最早隕命的。 

  死死抓住扶手的手根本無法堅持,劇烈的甩盪讓她感覺每一秒都離死亡更近。 

  整個殘破的機艙里都是尖叫哭嚎的聲音,壓過了她喊著「錦程」時的聲音。 

  掉進水裡之前,她看到了她的丈夫終於脫險,飛機突然間變得完整,長出了機翼,帶著他的丈夫平安到達了目的地。 

  落水失去知覺前,她還算平靜,只是沒見到他,很遺憾。 

  此時躺在高級軟卧包間的沙發上,頭就枕在男人的腿上,「錦程。」 

  「嗯?」 

  「飛機上你跟我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什麼話?」 

  她咬了咬牙,伸手推了推他,「喂!你裝失憶嗎?」 

  他低頭,皺眉睨著她,「沒有啊,你要提醒我一下啊。」 

  「你!」 

  「什麼話?」他繼續問。 

  「就是,你說你……愛我啊!」 

  他長長的「哦」了一聲,鳳眸里黠光一閃,修長的手學掌兜住她的下巴,臉上那些一條條的肉粉色越來越淡了,每天都給她塗些清涼的藥膏才睡覺,不然得被她抓得不成樣子。 

  「愛你?」帶著轉彎音的兩個字,顯得曖昧。 

  申璇本來就因為變醜了心情低落,如今聽他一句反問,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他不肯承認了嗎? 

  他的手往下滑,頸子上,鎖骨上,一串串的火花,輕輕的卻熱烈的點燃,手指#已屏蔽# 

  「喂!」申璇猛吸一口氣,去拉開他的手。 

  他嘴角微微斜勾,噙笑的眼角都是看得清晰的壞,「我的太太,我當然愛你了,現在就愛愛你,好不好?」 

  愛?愛愛? 

  她心裡一惱,這是一個概念嗎? 

  #已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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