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第233章 探秘
一座佔地頗廣的府邸後門，那神神秘秘的二人忽然消失不見。
小瑾：「想不到他們的據點竟是這裡！」
阿恆隱在暗處，看了一眼守門的兩個家僕：「這座府邸頗為氣派，應該算是雍南城中最大的建築了吧——難道是城守府？」
小瑾點點頭，同意阿恆的猜測。那兩個家僕站姿隨意，不像是軍中之人。對於一個中型城鎮而言，除了駐軍衙門，也只有城守府能有這樣的氣度規模了。
城守府？二人對視一眼，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如果這裡真是牧守一地的城守府，那這兩個人來做什麼？難道這兩人在客棧中說的話是出自城守大人的授意——這位城守大人難道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嗎？身為雍南鎮最高政務官員，他擔負著安民之責。如今來自帝都的難民充斥著整個雍南鎮，謠言一旦傳播開來，這裡很快會成為一灘爛泥塘的！
小瑾：「阿恆，咱們還要進去嗎？」她的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阿恆點頭，他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二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自信能夠安然離開。
小瑾：「阿恆，我們怎麼進去——」
話音未落，小瑾只覺得自己腰間一緊，整個人彷彿踏進了一個被撕裂的空間一般，下一刻，他們已經出現在了城主府花園一處隱蔽的角落。
小瑾拍了拍胸口，嬌嗔道：「臭阿恆，嚇了我一跳——你一定是故意的。」其實，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之前為了報仇，她曾被月無影帶著穿過遙遠的空間，最終擺脫了洛思的追蹤。阿恆的身法傳自月無影，雖然還略有不如，但已具幾分神韻。
阿恆露出歉意的笑容。
小瑾感受到阿恆有力的臂彎，卻露出了淺笑，她將頭輕輕靠在阿恆的胸前。她越來越依戀這種溫暖的感覺——
阿恆忽然輕聲道：「他們出現了！」
小瑾也發現了不遠處出現的幾人，低低地應了一聲，卻又皺眉道：「不過……似乎.……和我們的猜測好像有出入啊——」
府中燈火映照，花園並不算黑暗。只見花園的小道上，那兩個神秘的漢子當先而行，在他們的身邊是一名文官袍服的中年人，此人始終落後半步，執禮甚恭。阿恆和小瑾對視一眼，心中好奇之意更濃。如果這中年人就是雍南的城守大人，他這番作態也未免顯得太謙卑了吧。雍南鎮扼守京狼要塞，重要性不遜於前門軍鎮，而且由於處於京畿邊緣，治下地域更廣，民眾更多。作為這裡的最高政務官員，這位城守大人怎麼說也是三品的官員吧。若是放在軍中，便是位同少將的高級官員了。
阿恆見三人進了一處房間，正要跟上去，卻被小瑾一把拉住。
小瑾：「阿恆，我已經知道這些人是誰了——只有那些傢伙才會讓一位城守大人如此謙恭。看來我們想要探聽些消息會有些麻煩了。」
阿恆露出了疑惑之色，不過他清楚小瑾絕不可能無的放矢。他立即將精神力擴散開來，瞬間察覺到幾處隱蔽的氣機——他還是大意了。剛才他如果貿然靠近，此時一定已經被對方發現了。
小瑾：「阿恆，你聽說過都察院的第七司——死亡憲章嗎？」
阿恆搖搖頭，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死亡憲章」四個字。他並不清楚，在戴琛別苑時，他已與死亡憲章的人交過手——正是那些死亡憲章悍不畏死，對他發動了自殺式的攻擊，才將他拖住，讓戴琛從容離開。
小瑾：「光明皇朝都察院的第七司和神賜共和密諜院職能類似，只不過他們更加專註於人類帝國內部的情報、暗殺、監管事務。很少兼顧對外的顛覆、心戰、破壞等職能。不過這不代表他們不如我們密諜院，事實上，我們密諜院很多人都栽在他們的手中。」
阿恆看著小瑾一本正經介紹的模樣，忽然露出了古怪的微笑。情報、暗殺、監管、顛覆、心戰、破壞……這些每一個透著陰森氣息的詞語從小瑾的口中順暢無比地冒出來，還真是讓他又是憐惜又是糾結啊！
小瑾也察覺到了阿恆神情的變化，她頓時緊閉起嘴巴不再說下去，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阿恆：「.……」憐惜之意瞬間壓倒了一切——
小瑾忽然撲哧一笑，貝齒輕咬嘴唇，手指已到了阿恆腰間，突然發力一扭：「臭阿恆，敢笑話我……」
阿恆齜牙咧嘴——卻又聽小瑾溫柔道：「阿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去做密諜了……」
阿恆：「小瑾，這不是你的錯——」
小瑾：「可是，我已經變成這樣了，你一定不會喜歡的——」
阿恆脫口而出：「你這樣很好啊——又厲害，又聰明，又漂亮，還很有錢……」
小瑾：「阿恆，你真的不嫌棄我嗎——」
阿恆：「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這麼聰明……」
小瑾：「可是我聽人說女人太聰明不好的——」
阿恆：「說這話的一定都是些沒用的男人——」
遠處傳來了房門關閉的聲音.……
二人忽然都住口不語，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只顧著打情罵俏，竟忘了來這裡的目的——真是羞死人啦！小瑾忍不住又掐了阿恆一下，不過卻是輕輕地一下。
小瑾：「阿恆，第七司的人一定已經在這房子四周布控，如果驚動了對方，我們恐怕探聽不到任何消息了——」她的口氣中透著遺憾。
阿恆忽然微笑道：「我有辦法——「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小瑾抿嘴一笑，立即很配合地驚喜道：「阿恆，你有什麼辦法？快說快說！」她雙眼綻放崇拜的光芒！
阿恆：「聰明美麗富有的密諜小姐，請問你會讀唇術嗎？」倆人互相吹捧得越發肆無忌憚了。
讀唇術？！小謹不明白阿恆想要做什麼，不過讀唇術乃是密諜必備的基本技能之一，她作為最頂級的密諜，掌握著整個大陸十幾種語言，除了大陸通用語外，就算是獸人偏遠地帶的方言她也能辨別一二。
阿恆：「那就行了。小瑾，等會兒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將看到他們每一個人的對話。不過，你沒辦法聽到任何聲音。你只能通過讀唇術了解他們在說什麼——」
小瑾點點頭，雙眼放光，她已經猜到了一些——
只見阿恆攤開手掌，一隻黑色的鐵線蟲立即出現在了掌心。小瑾皺著眉頭看著那黑色小蟲，頓時有種熟悉的感覺——她忽然想起來了，那天初入狼城，她曾在馬車車廂中就見過這隻古怪的小蟲。當時，這隻小蟲從車窗縫隙下爬進來，不斷地靠近了自己，彷彿有靈智一般——躁動的骨鷹好幾次想要將這小蟲吞下，她只能不停地安撫，才避免骨鷹被人發現。
她已經明白：那日偷窺自己的就是阿恆！他所用的應該是盲眼神族著名的天眼神通——一種透過其他物種的眼睛去看世界的神奇手段。她的心中忽然有些委屈，原來在她心中笨笨的阿恆——竟然也是個不老實的大壞蛋，他會不會用同樣的辦法偷偷窺視過別的女子……
阿恆忽然腰間一痛，差點慘叫出聲，再次遭到了無妄之災。如果他知道五十頓酒席就讓他的名聲盡毀，他一定不會同意那兩個混蛋的誘惑——起碼也得一百頓啊！
……
阿恆看著手中的鐵線蟲，輕輕道：「去吧，黑仔！」
立刻，黑色的鐵線蟲振翅飛了起來，化作一條黑線，隱沒在不遠處緊閉的門后。
……
房間中，已經聚集了二十幾人。
儒雅漢子居中，環視左右，緩緩道：「既然大家都回來了，想必消息都已經散播出去了吧？」
眾人：「是的，左司大人。」
儒雅漢子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依你們所見，城中反應如何？」
當下一人上前答道：「大人，屬下回來的時候，這個消息已經在城中難民中間傳播開來了。屬下曾和他們攀談了幾句——他們現在都很絕望。其中，有些人打算離開雍南鎮前往南方行省。不過根據屬下了解，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如果北疆城破，就算他們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了。」
儒雅漢子：「逃？」他不屑地冷笑，「親王大人果然沒有說錯，八百年的安定，已經讓帝國子民失去了建國之初不屈的脊梁骨。除了北疆民眾，這些蠢貨已經靠不住了——欲取天下必果然必先取北疆啊！」
粗豪漢子：「嘿，這不正是咱們所希望的嗎？按照親王大人的安排，如今北疆危在旦夕的消息一定已經傳遍了各行省，這些人無論去哪裡，都將活在絕望之中。他們需要的是拯救他們的英雄！」
儒雅漢子：「不錯，負面情緒是會疊加的，我相信過了今晚，甚至會傳出北疆城破的謠言——他們越是絕望，對親王大人的計劃便越是有利。
今日午時，我已收到消息，親王大人已經率部抵達了狼城。接下來的幾日內，北疆的戰況一定會得到逆轉，我們必須讓所有人知道，是親王大人挽救了帝國，挽救了這些絕望之中的帝國民眾。此舉是帝國未來穩定的關鍵所在——希望諸君好好努力。」
眾人齊齊應是。
儒雅漢子又道：「這一次，我們第七司還有一個重要職責——那就是將宣揚萬界主神的邪惡宗教一網打盡。親王大人說了，北疆的頹勢和民眾的絕望情緒會讓邪教之人徹底放下顧忌，他們一定會全部浮出水面。下一步，他們一定會加大輿論攻勢，同時會利用愚昧的暴民攻擊皇室。
咱們雍南鎮乃是溝通南北的樞紐要塞，擔負著保護京畿的職責，萬萬不可有失。所有人都必須盯緊了，這一次力爭將這幫渣滓全部消滅——兄弟們，咱們第七司先前損失慘重，這次可是重振聲威的關鍵一役。」
「是！」眾人的回答全都鏗鏘有力。
儒雅漢子又轉頭對一旁的中年文官道：「城守大人，此次行動還需大人您多多配合——」
中年文官：「左司大人客氣了，咱們都是為王爺辦事，一應吩咐，自然義不容辭。」他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城中難民越來越多，只靠治安官維持恐怕力有不逮啊！一旦出了亂子，恐怕會妨礙到王爺的大事啊！」
儒雅漢子：「放心吧，親王大人早有安排。京畿地區的中央軍已經被郭子忠的舊部掌握，如今他們齊聚帝都城外，隨時準備入城平亂。京畿地區已成中空地帶。親王大人已經密令中央軍區各行省的駐軍向內收縮，很快會接管京畿外圍的防務。一旦雍南鎮有變，援軍瞬息可至——」
城守大人嘆服：「王爺他老人家果然高瞻遠矚啊——」讓他更加感慨的是，北疆和帝都兩條線作戰，王爺這是準備畢其功於一役啊——他無法想象，這到底需要動用多麼龐大的力量，這讓他渾身都戰慄起來，他甚至無法分辨自己是在害怕還是興奮。不過，只要想到那個永遠自信儒雅的男子，他的內心便安定下來。對於未來，他早已充滿信心——因為，他一定會成為新皇朝的擁立重臣之一。 ——
ps:大家對未來情節有什麼建議，可以在書評區提出來，作者君一定會仔細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