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194章 抉擇
此次包圍總督府的憲兵包括了三個萬人大隊。分別是第一萬人步騎大隊，第二，第五萬人步軍大隊。這樣規模的軍力擺在文親王府周圍確實有些小題大做了，對於房屋鱗次櫛比的帝都中央城區而言，想要將三萬軍力完整排布開來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過這一點難不倒憲兵營，他們的解決辦法相當直接粗暴，直接動用了攻城錘和投石機，很快將這片繁盛一時的精華區域化作一地瓦礫。這其中就包括十餘位三品大員的宅院，以及兩家親王府邸。面對那些如狼似虎，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加的憲兵，這些當朝的顯貴只能在秋冬之交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卻不敢說出半句怨言。
但這也讓突圍的眾人失去了隱蔽和轉圜的空間。他們將直接暴露在強弩，攻城錘和投石機之下。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衝出三萬步騎的包圍，無異於痴人說夢。不過，憲兵很快見識到了這世上最恐怖的一幕，那個已經被宣布為叛逆的中央軍總督，此時如同魔神一般，舉手抬足間，無數憲兵身首異處，血肉橫飛。雖然傷亡尚不足千，但帶來的恐懼卻讓他們感覺隨時都會全軍覆沒，哪怕這只是一種錯覺！
消息傳到在高樓上觀戰的戴琛處，他正半倚在一張鋪著獸皮的椅子上。沒等信使說完，戴琛那支獨臂便狠狠甩了對方一個耳光，信使的嘴巴都被抽歪在一邊，牙齒混著滿嘴的血液掉落。開玩笑嗎？區區一名武將就讓近萬的憲兵逡巡不敢前進？撒謊也要像一點！
不過，他很快發現這個消息是真實的。戴琛扶著高樓的欄杆，只見守在文親王府後方的憲兵如潮水般不斷後退，彷彿他們面臨著一頭不可戰勝的魔鬼一般。這竟然是真的！怎麼可能？戴琛忽然有些慶幸起來，自己當時離郭子忠不過十幾步之遙，如果對方暴起，只怕他就不是斷了一個手臂這麼簡單了。這讓他的殺意更加堅定了。
戴琛冷冷道：「傳我命令，預備隊頂上，誰再敢後撤，殺無赦。」
副官：「大人，這樣傷亡必然慘重，不如利用強弩和騎兵纏鬥，那郭子忠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人，終有疲憊的時候。到時候——」
他還沒說完，便看到了戴琛陰冷的目光，不禁渾身一個哆嗦，彷彿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他縮了縮腦袋，不敢再多言。
戴琛：「纏鬥？難道你是要我陪他在這裡吹一夜的冷風嗎？傳令下去，第二第五步軍大隊全部頂上。我還不信了，兩萬人就是排著隊讓他砍，累也累死他了。」
戴琛面色猙獰地退回椅子上，一招手，立即一名美艷的宮裝女子坐入他的懷中。他僅剩的手掌立刻在宮裝女子的身上用力地搓揉起來。這女子強忍著不適和痛苦，露出難看的笑容，然而顫慄的身體卻暴露了她極度的不安。
「你很怕我嗎？」戴琛邪異地一笑。
宮裝女子連忙搖搖頭，身體戰慄得更加厲害了。戴琛嘴角翹起，手中的力量更加重了許多，女子忍不住痛叫出聲來。
戴琛心中滿意極了，宮裝女子的恐懼和屈服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快感，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名女子的身份。皇后還真是下得起血本啊！就連那死鬼皇帝的妃子都送了過來任自己享用。不過，皇后一定還不知道，她那嬌羞聰慧的兒媳已經被剝光了衣服，正躺在床上等自己享用。等此間事了，那個自以為堅貞的女子也將不得不在他身下哀婉承歡！
想到這裡，戴琛的心情更加熱切了，恨不得馬上就殺了包圍圈中的兩個心腹大患。他一把推開倚在懷中喘息哀鳴的女子，再次看向遠處的包圍圈，果然黑色的憲兵潮已經開始進逼，預備隊作為監軍頂上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在包圍圈的另一頭，戰況更令他滿意，文親王葉重的一小撮人馬早已陷入了第一步騎混合大隊的包圍，彷彿一隻即將被巨蟒吞噬的青蛙一般，做著垂死的掙扎。
這三個萬人隊的少將都尉都是戴琛的親信，也是他能絕對控制的力量。不過戴琛相信：只要葉重一死，憲兵營的其他幾個萬人隊必然效忠於自己。至於第三步軍萬人大隊的少將都尉劉破，聽說這個死腦筋已經死在皇宮了。這個蠢貨真是笨得無可救藥，讓他去進攻皇宮，還真去了，倒是省了自己一番手腳。不過皇后應該也被嚇到了吧，不然怎麼會急巴巴地連夜給自己送來妃子呢！
戴琛心中得意之極，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接下來的日子裡，這座帝都城，乃至整個帝國都要洗耳傾聽他說出的每一個字吧！
……
郭子忠發現自己遭遇了極大的困境，老窮酸不肯現身，只憑著劍氣恐怕難以抵擋這幫已經被血色蒙蔽了雙眼的憲兵。而且，他明顯感覺到防護和攻擊都已經削弱了很多。十年來，老窮酸的傷從來沒有真正的痊癒過，他已經不是全盛時期的那個月無影了。
孤月照無影，血色著春秋，終究只是一段逝去的傳說。正如老窮酸自己所言：十年過去，月無影早已經死去了，已經沒有所謂的天下第一刺客，有的只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落魄老者罷了。
郭子忠很清楚，老窮酸一定身負著極其重要的使命，但是為了自己，他放棄了使命。而作為交換條件。那個未知的勢力要求他必須帶著自己離開帝國，離開北疆。對於老窮酸而言，放棄那個使命的時候也是一個艱難的抉擇吧！
現在，是輪到他作出抉擇的時候了！跟著老窮酸離去，還是直面已知和未知的強大敵人。他很清楚，無論做什麼樣的選擇，老窮酸都會不離不棄，但這也意味著他會將對方也拖入絕境。無論是憲兵營，還是潛藏的敵人，此時都張開了血盆大口，隨時都想要將他們吞噬。
郭子忠已經確定，這是一場精心的算計。自從離開北疆后，他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依然無法掙脫一圈又一圈的束縛。無論是皇帝的信任，還是中央軍的支持都是鏡花水月，苦心經營的局面瞬間被逆轉。
這一場帝都之行，他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親衛營的八百子弟凶多吉少，郭家世代忠良卻背上了莫須有的謀逆之罪。如果不是佼天之幸，狼城也早已落入他人之手。他郭子忠有何面目再回北疆？不如死了清凈。但是心底的那份沉甸甸的責任時刻提醒著他，必須活著回到北疆，回到狼城，帝國和人類種族正面臨著極大的兇險。狼騎營的來信中全是殷切的期盼，失去的頭狼的狼群，就不再是冰原的王者，很快會被那裡的凄風苦雨所淹沒。
不等郭子忠下定決心。忽然黑暗中傳來幾聲悶響。十幾個蒼老的人影出現了，郭子忠看到對方的長袍，以及胸口的光明徽章，便已明白，這些人全是光明皇室的宮廷供奉。皇后竟然說動了他們來對付自己！看來他郭子忠還真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