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下面給你吃
「小姐真是一位掃眉才女，多謝小姐出手相助。」
衛梵望了一眼被米粥包裹的衛子若幾人，又朝紫衣少女抱拳相謝。
此時，衛梵的腦筋在飛速地旋轉，既然紫衣少女是個廚藝師，又有這樣的俠義心腸，看她出行還有丫鬟和僕役跟隨樣子，應該是個大戶人家，也許……這是一個脫離衛家束縛的好機會？
既然要抱個大白腿，不對，是抱個蘿莉腿，自己怎麼也得拿個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來。
「我沒有什麼好東西，這葫蘆便贈與小姐吧。」
衛梵將腰間那個裝有蘑菇湯的小葫蘆解了下來，這可是他的處子作，是他的第一次……廚藝作品啊。
紫衣少女朝衛梵擺了擺手，笑了一下道：「區區小事，小哥哥不用客氣。」
原本，紫衣少女是不肯要衛梵送的小葫蘆，但在衛梵的堅持下還是收了下來。
「小姐學識驚人，必定是出身大戶人家。」
幾番交談下來，少女從來沒有表現出扭捏做作的樣子，舉止倒是顯得落落大方。
在衛梵看來是屬於那種比較好騙的……咳咳，是比較好溝通的，於是衛梵鼓起勇氣問道：「不知道……小姐家中可還需要食客？」
「恩？」
紫衣少女聽到衛梵這麼說臉上表情顯得很詫異，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衛梵。
紫衣少女打量衛梵的時候，她的食指無意識地放在下唇上，雖然只是停留了片刻，但也顯得可愛極了。
當食客？他不像是個修鍊廚藝的人呀，應該是想當長工吧。
剛剛紫衣少女說衛梵是衛家的食客也是隨口一說，因為在大戶人家當食客的人大多都是修鍊廚藝的人，最不濟的也得是個廚藝門徒，可衛梵給他的感覺……完全是鄉下長工的打扮。
以紫衣少女的審美來看，這名看起來剛剛到舞勺之年的少年長得倒不惹人厭煩，可是，看看那略顯單薄的身子撐著那件簡陋的粗麻短衣，全身上下沒有透漏出半點的力量感，怎看也不像是個有力氣乾重活的長工。
「這個……」紫衣面色顯得有些為難。
衛梵一搭眼，便想到少女的心思：她不願意。
不過衛梵卻是滿臉不在意地笑道：「小姐不用為難，我也只是隨口問問。」
衛梵這樣說反倒讓紫衣少女覺得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尷尬地朝衛梵笑了一下。
雖然她家裡不缺長工，不過多一個長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
她是今天上午剛到安邑城，所以對這裡的一切都比較新鮮，於是她就瞞著爹爹，偷偷帶了幾名丫鬟僕役從落腳的客館里跑出來玩耍，這會她要是帶個長工回去，她如何跟爹爹解釋呢？難道說：天下掉下個男孩，要給咱們家當長工？
「小姐，未時到了。」
就在紫衣少女和衛梵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與紫衣少女隨行的一名提著食盒的丫鬟朝她小聲提醒了下時辰。
「呀！已經這麼晚了。」
驚呼后，紫衣少女就察覺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捂住了小口。
紫衣少女朝衛梵輕輕做了個禮道：「家中有事，不便久留，以後再和衛……恩，還不知道小哥哥如何稱呼？」
「我姓衛名梵。」
衛梵只是下意識地回應，於是順口就問道：「不知小姐芳名……」
「小女子……尚未及笄。」紫衣少女突然扭捏了一下，小臉微紅。
「小姐。」
紫衣少女身後，那個提著食盒的丫鬟面色著急地提醒了下，還順便瞪了一眼衛梵。
丫鬟的瞪眼結合紫衣少女少有的紅臉，讓衛梵意識到，似乎是自己唐突了對方，對方生氣了？
看她這紅臉的樣子……是要發火？憋著氣了？難道一個名字還有什麼問不得的地方？算了，人家都看不上自己，何必問名字呢。
好好地一個蘿莉害羞的樣子，被衛梵的腦洞解讀成這樣，也真沒誰了。
衛梵表情很認真，心裡卻帶著戲謔地說道：「既然小姐有事，那我就不妨礙小姐了，下次要是還有緣見到小姐，我一定請小姐吃好吃的，恩……我下面給你吃！」
衛梵的心思是：既然你看不上我，覺得我不能當你家的食客，那小爺我就不當了，但我最值錢的美食料理都送你了，最後言語上吃你點豆腐又何妨？反正你聽不懂，說不定還得謝我。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衛梵小哥哥了，我喜歡吃麵食。」
紫衣少女笑面如花地道謝，倒是讓衛梵偷笑了一下。
紫衣少女轉頭對身後的丫鬟道：「翠兒，將食盒拿來。」
「是，小姐。」
提著食盒的丫鬟很不情願地上前來，她很清楚自己家小姐的性子，一聽就知道小姐又在發善心了，救了這麼一個穿得破爛被人欺負的小乞丐，對方還得寸進尺，送個破葫蘆就想要進蔡氏，真是不要臉。
紫衣少女指著丫鬟手中的食盒道：「衛梵小哥哥，這個食盒裡的點心，算是謝你送給我的葫蘆。」
「多謝。」
衛梵心裡倒是沒什麼壓力，因為他半葫蘆能療傷美顏的美食料理都送出去了，很自然地就接過手來，無視了那丫鬟鄙視的眼神轉身就走。
等衛梵走後，那個叫翠兒的丫鬟很是不爽地對紫衣少女說道：「小姐，你幹嘛要送他一盒蘿蔔糕，他一看就是個窮苦潦倒的小乞兒，小姐身份高貴，對他以禮相待已經是他最大的榮幸了。」
「翠兒！」
紫衣少女語氣有些重，隨後又輕聲道：「爹爹說過，要遵禮待人，下次不可這樣胡說。」
「是。」丫鬟怏怏答道。
紫衣少女擺擺手道：「好了，快些回客館，不然爹爹知道我偷偷出來，非要罰我再練一個時辰的琴不可。」
丫鬟見小姐不再責怪自己，又笑道：「嘻嘻，小姐這次不光是偷偷出來，還拿了老爺的玉筆裝作廚藝高手，我剛剛見那些人看你的眼神都嚇壞了呢。」
紫衣少女瓊鼻一皺道：「哼，就你話多。」
……
又過了半個時辰，一直被遺忘的衛子若等人才從那團黏糊糊的米粥里解脫出來。
「真是倒霉，怎麼就碰上個愛管閑事的丫頭，還是個廚藝者！」
「敢在安邑城欺負我們衛家人，是在是可惡至極，膽大妄為。」
「就是，就是，回去找后廚的師哥們來，只要那丫頭還在安邑城，肯定能找到。」
幾個衛氏子弟邊清理身上的米粥汁邊抱怨著。
衛子若冷冷地盯著衛梵離去的方向，轉頭道：「回去都不要多說，明日家中要來貴人，不要因為這點小事驚動了大伯。」
一聽到大伯，幾個衛氏子弟都打了個激靈，連忙道：「子若，說的是。」
一行人就這樣蔫耷耷地出了城。
……
次日，安邑縣外的衛家堡里。
里裡外外皆是衛氏奴僕忙碌的身影，而在前廳里，則聚集著眾多綾羅綢緞的商賈還有一些安邑本地的官吏。
「聽說此次蔡議郎要來，不知是真是假。」
「莫要妄言，這種事還能有假？」
幾名賓客談話間，廳外就傳來一個門子的報客聲：「有貴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