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手起刀落
「既然你們這麼想被燉湯，小爺我今天就成全你們。」
只見衛梵手裡面握著一桿長木筷，指著眼前這幾個山蘑菇，一臉認真嚴肅地說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蘑菇蘑菇。」幾個山蘑菇很是興奮的回答道。
「不對！你們應該說時刻準備著。」
「准蘑菇，備蘑菇。」
「應該說時刻，蘑菇。」
衛梵用手輕拍了下額頭，表情有些無奈。
雖然自己只是臨時起意，想做個食材將軍，找一找領導嚴肅訓話的那種感覺罷了，但誰讓他的屬下全是一群腦殘菇呢？腦殘菇真是難教呀。
不過衛梵並沒有放棄這群腦殘菇，因為今天晚上的晚飯他準備做青蔥蘑菇湯。
這蘑菇湯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一道湯類菜肴了，只要不是味覺失常的人，煮點白水和調味料都可以做出一碗蘑菇湯來。
由於每個人喝湯的口味不同，做出來的蘑菇湯也是不盡相同的。
有的人喜歡吃素食或清淡口味，就會在煮蘑菇湯的時候，往裡面加點小白菜，或者加點木耳竹筍之類的食材，做成白菜蘑菇湯、木耳竹筍蘑菇湯。
有的人則喜歡吃肉食或口味偏重，就會在蘑菇湯里加幾塊排骨，或者是雞絨，或者是牛肉，然後做出濃骨蘑菇湯、雞絨蘑菇湯、牛肉蘑菇羹等等。
雖然衛梵知道幾十種蘑菇湯的做法，但以衛梵現在手裡的食材資源，這道最基礎的青蔥蘑菇湯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菜肴了。
烹飪的條件很簡陋，這裡沒有正兒八經的爐灶，衛梵也沒有什麼高大上的廚具，甚至連一口鐵鍋都沒有。
房子旁有一個用土堆堆砌而成的小土堆，土堆里是掏空的，只在頂部和外一側開了兩個口，這就是平時衛梵燒水的地方。
現在，這簡易的爐灶上面架著一個土陶罐，裡面咕咚咕咚地燒著熱水，旁邊還起了一個小火堆，上面放著一片燒得通紅的鐵片。
將碗里泡著蘑菇的溫水倒掉，衛梵拿出一枚邊緣打磨鋒利的五銖銅錢，銅錢的表面很乾凈，看上去經常被人擦洗。
這是衛梵自己做出來的工具，取名為銅錢刀，在平時都是衛梵用來削土豆皮的，現在就拿來代替刀具使了。
山蘑菇的個頭都比較小，用五銖錢當刀具也是可以切開的，就在要下手切蘑菇的時候，衛梵突然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這幾個山蘑菇說道：「要是疼，你們就喊出來啊。」
然而蘑菇們並沒有再開口說話了，就像是從來不會說話一樣，不過蘑菇們這樣也減輕了衛梵的心理負擔，既然如此，那就下刀吧！
按照食材們所給的建議，衛梵先轉換氣血變為溝通食材的那股神秘氣息，將食材中的每一個細胞都探查的清清楚楚。
接著，衛梵在烹飪前在體內運轉起美食之氣引導術的功法，這才開始動刀。
衛梵現在全身心地投入到蘑菇料理之中，因為這不僅僅是他的晚餐，也是他的第一道菜肴！
第一道有可能引動天地間美食之氣的菜肴！
「不，是一定能成功！」
衛梵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心，眼中再無那種輕鬆悠閑的神色，自己遭了那麼多罪，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小小的銅錢刀就這樣被衛梵拿捏在食指指尖，鋒利的邊緣快速地在蘑菇表皮上划動，只是剎那之間，衛梵就將蘑菇表皮上所有不好的地方剔除。
吸收了足夠水分的蘑菇是很難處理的，下刀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讓整個蘑菇變得支離破碎，但衛梵絲毫沒有破壞蘑菇的完整性，反而使得處理過後的蘑菇顯得更加有光澤和水潤度。
處理完所有蘑菇的缺陷后，衛梵又將其切成了厚薄差不多的蘑菇片。
此時，陶罐中的熱水已經燒好，衛梵動用引導術往前那麼一推，蘑菇片受到推力紛紛飛起，節奏明快得像是一串串飛舞的珠簾。
全中！
每一片蘑菇片都精準地落入沸水之中，在沸水中上下翻滾，就像是在跳一支歡快的舞蹈。
當所有的蘑菇片都已經下水后，衛梵也沒有閑著。
因為他學習的只是最基礎的美食之氣引導術，還只是修鍊出了引導術第一層，所以衛梵目前還不能憑空喚出廚火併控制火力大小，所以他連忙用木棍將火堆里的柴火撥弄出一部分，使得廚火變小。
控制好煮水的火力，衛梵也抽出時間來處理小青蔥了。
因為衛梵擁有的調味料並不多，只有一些動物膏脂和鹽粒，所以就算他把蘑菇處理得再好，也只能使得這道蘑菇湯擁有的蘑菇鮮味有餘，而香味和口味不足。
想要用這種蘑菇湯就引動天地美食之氣，衛梵覺得很難，太難了。
不說其他，光說使用的山蘑菇，因為這些山蘑菇本身就有些瘦小，哪怕衛梵將泡蘑菇的水用引導術溫養了好幾遍，也無法達到以一種食材就能做出讓人流口水的菜肴，更不要說引動天地間的美食之氣成為神奇的美食料理了。
所以，衛梵將這道菜肴的關鍵點放在了這根小青蔥身上。
「小青蔥兄弟，感覺如何？」衛梵擦了擦手，面朝一根掛在屋角的小青蔥笑道。
「還可以，就是這鹽味道不是很純，不然我感覺我還能再縮小一點。」小青蔥回應道。
「哈哈，再小一些就變成腌制青蔥了，那可不是用來煮湯的。」
原來，早在處理蘑菇之前，衛梵就取來一根小青蔥用水沖洗后撒上適量的鹽粒，並用引導術將鹽粒全部融化開，以求達到輕度鹽腌制的效果。
衛梵輕輕摘取了一小節青蔥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不知道是不是引導術的緣故，只是經過這麼一小段時間的風乾，表面的鹽竟然已經滲透入小青蔥之中了，雖然青蔥的整體個頭縮小了一圈，但鹽量並不是太多，這味道……恩！可以了！
「小青蔥兄弟，我要動手了，後會有期。」
這小青蔥和之前的蘑菇一樣，沒有再說話了。
而衛梵這麼說，並不代表他是什麼軟心聖母性格，他是在表示對這些食材的一種尊重，如果沒有它們的幫助，也許他衛梵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出神奇的美食料理。
接著，衛梵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了對小青蔥的尊重，一個好廚師是不會浪費一丁點好食材的。
手起刀落，轉瞬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