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學徒的資格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哦呼,錯了錯了,這句畫面感描寫上一章用過了。
長夜漫漫,就是睡不著。恩……這句還沒用過!
睡不著的衛梵,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一幕:
不管衛梵是多麼不受衛家人的待見,但他體內流淌的終歸是衛氏的血脈。
最終……
衛梵報名參加衛氏后廚一年一度的學徒考核的結果是:報名不成功!
是的,不成功!
衛氏的那名管事,連報名參加考核的機會都沒有給衛梵!
「張管事,我要報名后廚學徒考核。」
當時,負責報名的張管事只是斜著頭望了衛梵一眼,就用一句話堵住了衛梵學廚藝的路:「你?沒資格報名!」
「沒資格?為什麼?我還未到及冠之年,符合要求啊?」
衛梵很詫異,楞了片刻。
自己明明符合后廚招收學徒的條件,為什麼沒資格報名?到底是自己哪裡不符合了?所以他很不甘心,他想不通,便追問了一句。
這次,張管事連頭都沒有抬,聽他那淡漠的口氣,更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你要是能進我們衛氏后廚,這豈不是在告訴所有人,衛家承認了你是我們衛氏子弟?」
張管事心裡很清楚衛梵的身世。衛梵確實是衛氏族人,但衛家從來不會承認衛梵的身份。
因為十三年前,花樓想從衛家訛詐一大筆錢,結果衛家根本不做理會。
見衛家人不給錢,花樓就將衛梵的身份大肆宣揚,在讓衛家顏面掃地后雖然還是沒能拿到錢,但也出了一口氣。結果卻讓衛梵成了衛家心裡的一根刺。
所以,今天張管事如果讓衛梵報名后廚學徒的考核,不管他有沒有通過考核,只要讓外人知道,都等於是在告訴別人:衛家承認了衛梵的身份。
能坐到管事位置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糊塗人,張管事怎麼會這種低級錯誤?
張管事這句話一出,不出意料,在周圍報名的人皆發出陣陣輕笑,一片嘲諷之聲傳入衛梵的耳中,其中以衛仲施等人的話最為刺耳。
「不好好放牛,還想當廚藝者,簡直痴人說夢。」
「我早就知道,就他還想進后廚?讓他進了后廚,那就是在丟我們衛氏的臉面!」
「這個奴僕當衛氏后廚是什麼地方,放牛的田埂嗎?」
「哼,一個花樓里出來的牛娃子,誰知道他是哪個龜公的種,還有臉冒充我們衛家人。」
周圍傳來各種嘲諷與羞辱的話語,句句都像拳頭打在鋼釘上,刺痛著衛梵的拳頭,衛梵的拳頭越握越緊。
此時的衛梵,就像是站在人群中央被圍觀的小丑,什麼人都可以笑他,什麼人都可以朝他吐口水,彷彿他與這裡所有的人、景、物,都八字不合!
衛梵緩緩抬起頭來,清秀的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憤怒。
衛梵望著周圍的人,他眼睛中的怒火映出一張張發出醜陋笑容的臉,他很想揮拳,一拳拳地砸在這群人臉上,狠狠地砸。
「安安心心當你的放牛娃!退下!」
張管事看衛梵不動,有些不耐煩了,便提高了聲調,下了驅逐令。
衛梵不動。
憑什麼!
憑什麼我不能成廚藝者,連報名資格都不給我?
難道我就註定是個放牛娃?
難道我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你們高高在上的姿態,一生當個螻蟻?
「我,要,報名后廚學徒。」衛梵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將這句話重複出來。
張管事眼角的餘光看到衛梵緊握的拳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蔑。
「啪!」
張管事只是輕輕一揮手,就將衛梵拍在地上,引得眾人一陣驚嘆。
「張管事生氣了,這牛娃兒真是不識好歹。」
「是啊,張管事可是二階廚藝師。」
「啊?去年張管事不是才九階廚藝者嗎?」
「張管事不到一年就突破了廚藝者成廚藝師了?看來張管事以後很可能會成為大廚藝師。」
「真希望我家的孩子,能早點進后廚,早點成廚藝者。」
所有的驚嘆和話語,都是圍繞張管事或廚藝等級的討論,沒有一個人去同情躺在地上的衛梵……
是啊,一個放牛的下人,有什麼資格?看看他,滿身的臟土!
衛梵感覺自己像被一個大棒砸中,疼痛過後,他全身都感到一陣麻,頭也是昏昏沉沉的,不過他還是憑著自己那股倔強的勁頭,重新爬了起來。
「憑什麼……我要進后廚,我也是……」
衛梵忍著疼痛,抬起手擦了擦臉上和身上的灰塵,為了報考後廚,他特意穿上了他最新最乾淨的衣服。
「來人!叉出去!」
張管事看到衛梵又起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青了幾分,這個衛梵簡直是不知好歹,厲聲對左右幾名護院下令道。
「諾!」
兩名壯實的護院直接粗魯地將衛梵架起,朝院外走去。
衛梵的事情,在周圍的人看來,就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插曲過去了,就沒有人關心了,重要的學徒報名還在繼續。
……
護院將衛梵架著,到門口時,像丟一堆垃圾一樣,將衛梵扔了出去。
一名護院看著灰頭土臉的衛梵,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個小子,真的是昏了頭,怎麼敢在張管事面前逞強耍性子。
「喂,放牛娃,下次別再這樣了,這次是張管事手下留情了,下次可沒這麼好運氣了。說不定,到時候你就要斷幾根骨頭了。」護院走到衛梵面前蹲下身來,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憑什麼,我沒資格……」躺在地上的衛梵一臉憤恨地喃喃道。
另一名護院有些詫異地看著同伴,聽到衛梵的話后,他搖了搖頭,他開口對衛梵說:「你記住!你吃的是衛家的米,喝的是衛家的水,睡的是衛家的房,你這輩子的命註定是衛家的放牛娃,放棄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說罷,就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往回走去。
「你……唉……」之前的護院還想說什麼,但也是看了看衛梵,搖了搖頭。
……
「報名學徒的資格你沒有!」
「你這輩子的命註定是衛家的放牛娃!」
「這個奴僕當衛氏后廚是什麼地方,放牛的田埂嗎?」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句魔咒,刺激著衛梵的內心。
衛梵不甘心!
自己明明有那麼多對於廚藝的想法,甚至還知道一些從未有過的菜肴做法,但是……
為什麼不給我報名后廚學徒考核,就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麼我要遭受這種羞辱,就連衛氏的一個幾歲頑童都可以朝我吐口水?
為什麼我就應該是放牛娃,只有每天入夢的時候才能當一次主角?
「學徒資格……」
衛梵咬著牙,單手枕著頭靠在泥土牆上,另一邊,胳膊上的疼痛不斷地刺激著他。
「喂,再不吃掉那碗糊糊,就要壞掉了。」
突然,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小屋裡。
……………
衛梵很不滿地找到作者君:「為什麼不讓我參加后廚考核,我懂很多料理知識,我肯定能過!」
作者君:「你知道看完書要投推薦票嗎?」
衛梵:「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作者君:「你覺得我帥嗎!」
衛梵:「我還是去投推薦票吧……」
「諸位讀者,覺得我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