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小鎮魅影
晚上，周夢瑤和韓雪在謝耀宗的房間待了很久。
房間里不時傳出驚呼和「啪、啪」的聲音。
第二天，謝耀宗起來的時候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而周夢瑤和韓雪都是容光煥發，尤其是周夢瑤，昨天的鬱悶早沒了影子，頭上的包也小了很多，不時用水汪汪的眼睛偷看謝耀宗。
羅拴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憨憨忍不住對謝耀宗說道：老闆，這兩個妹子都是苦命人，您今後對她們好一點，您……，您要是不高興就揍我一頓吧。」
「羅哥！」周夢瑤和韓雪感動的看著羅拴，好像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謝耀宗嘆了口氣，道：「都是戲精啊，哪兒那麼多的戲，夢瑤，你給他們展示一下吧。」
「好嘞！」
周夢瑤樂呵呵的起身，站在大家面前，突然轉身彎腰把手按在地上。
很快一顆射手拔地而起，個頭比原版稍微小了一點，正在隨風來回扭動。
謝耀宗暗自給它配上個BGM。
大家都驚呼著湊過去仔細觀察起來，羅拴伸手去摸，射手嫌棄的扭腰躲避，引來一陣笑聲。
周夢瑤笑著指向不遠處廢棄的水箱。
射手立即轉向那邊，「呸」。
一發「豌豆」準確命中目標。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厲害呀！
周夢瑤不好意思的說道，現在我最多能種兩顆射手，以後努力會種更多出來。
剩下四名還不是進化者的護衛幽怨的看著謝耀宗。
「老闆，今晚俺也去您的房間，您的大寶貝也給俺看看唄。」
……
過了山口之後，景色馬上就山那邊截然不同。
少了高大零散的樹木，蘭山也在更遠的地方。
地面上多了一些稀疏的雜草野菜，視線所及到處都是起伏的小丘陵，讓大家的心情也不由開闊了一些。
公路上車輛不多，喪屍也很零落，大家甚至不用下車，稍微一繞就被甩在身後。
謝耀宗身後的卡車裡傳來周夢瑤和韓雪的歌聲。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
謝耀宗閉著眼睛嘴角掛著微笑。
很快，美妙的歌聲就變成鬼哭狼嚎的大合唱。
謝耀宗皺著眉頭，把視線投向車外。
天上的白雲似乎離地面也近了一些，把一個小丘陵整個籠罩起來，極遠處有一片濃艷的綠色，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謝耀宗的眉頭漸漸舒展……
下午，車隊終於抵達軍營前那個小鎮的外圍。
謝耀宗站在車頂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小鎮里的情況。
小鎮看上去並不是很大，最高的建築也只有三四層，大部分都是平房或者二層小樓，公路穿過小鎮向北延伸，想必一直通向那座軍營。
小鎮里路上的喪屍並不多，在太陽下懶散的來回走動。
謝耀宗放下望遠鏡沉思了片刻再次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他就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又仔細的看了一會，還是沒發現什麼異常，謝耀宗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敏銳的直覺已經多次救過他，讓他不敢抱什麼僥倖心理，沒看出來不等於沒有異常，只是他還沒有發現罷了。
「你們都上車仔細看看，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謝耀宗下車把望遠鏡遞給周夢瑤。
羅拴和沈思對視一眼，都把自己的寶貝望遠鏡拿出來，理直氣壯地看起來。
四輛車的車頂都有人把望遠鏡來回傳遞。
謝耀宗坐在引擎蓋上，抽著煙，又皺起了眉頭。
半晌，那些護衛們幾乎看過兩三遍，互相對視后都在悄悄搖頭。
啥也沒有，一切正常，老闆是不是看走眼啦。
「不對！」
眼力最好的劉河和記憶力最好的韓雪同時說道。
謝耀宗立即轉身抬頭，看向他們。
劉河和韓雪對視一眼，韓雪先說道：「喪屍散布的似乎太……均勻了。」
劉河也說道：「喪屍看上去好像在無目的遊盪，實際上好像始終有自己的活動範圍。」
謝耀宗和許強的眼神碰在一起，都想起山裡那幾個會站崗的喪屍。
謝耀宗重新爬上車頂，接過望遠鏡再次觀察起來。
有了韓雪和劉河的提醒，這次他很容易就發現了問題。
公路和巷子里能看到的喪屍確實分佈的很均勻，沒有特別多的地方，也沒有不存在喪屍的死角。
喪屍們看似漫無目的的遊盪卻總是在一定的範圍內活動。
謝耀宗的眉頭越皺越緊。
猛然他身體一震，差點摔倒，旁邊的許強及時拉了他一把。
謝耀宗把望遠鏡隨手遞給周夢瑤，急促道：「你們都看一下，每個喪屍的距離是多少。」
眾人一看謝耀宗的表現就知道問題很嚴重，紛紛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來。
「八米到十米之間，而且始終不變。」
劉河把望遠鏡遞給韓雪，語氣有點沉重。
大家雖然不能向劉河那樣專業的估算出距離，但也都看出來喪屍間的距離基本一致。
緊接著，許強在一個隱蔽的巷子口又發現了軍人喪屍的身影，證實軍營也已如預料之中遭難。
大家的心情都沉重起來，但程度上有很大的差別，想的越遠的人心情便越沉重。
像羅拴他們，還在琢磨，喪屍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許強、劉河和二女在猜測喪屍中很可能已經出現指揮者。
而謝耀宗已經想到，市區海量的喪屍，一旦有組織，會對山寨造成多大的威脅。
……
車隊開到一處小丘陵的後方，這裡距離小鎮的距離更近一些。
安排了繼續觀察的崗哨，護衛們拿出帳篷紮營，今晚他們準備在這兒休息。
沒搞清狀況之前，謝耀宗不會拿大家的生命去冒險。
晚上，謝耀宗特意安排了加強崗哨，還讓周夢瑤在營地的東西兩側各種了一棵射手，防備可能從側面而來的偷襲。
好在一夜平安無事。
第二天上午，謝耀宗決定對小鎮發起試探性進攻。
就這樣一直觀察也不是辦法，幹掉幾個喪屍看看對方有何反應，情況不妙大不了就撤退好了。
現在就算髮現可以繞過小鎮的路謝耀宗也不想走，喪屍在他心目中是人類最大的敵人，它們已經出現了新變化，不儘快搞清楚，等到它們殺到山寨的時候就晚了。
謝耀宗和劉河、許強站在小鎮四百米外，其他人都在後面的車上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
隨著劉河的槍響，幾隻喪屍應聲倒地，喪屍之間的網狀結構馬上出現了一個缺口。
謝耀宗仔細觀察著喪屍之間的變化，細心的周夢瑤和韓雪也被他安排一直在用望遠鏡觀察小鎮內的變化。
很快，有旁邊的喪屍補充到缺口位置，又有其他喪屍補充到那些喪屍的位置，這種連鎖變化一直延伸到街道為止。
從路兩側的店鋪里走出幾隻喪屍補充進來，讓網狀結構重新變得完整。
拿著望遠鏡一直觀察的謝耀宗被驚住了。
喪屍竟然只用了一小部分兵力組成這個網狀陣型，其餘的喪屍都被藏在屋子裡，作為網路「備份」或者說是機動力量。
喪屍已經聰明到這個地步啦？
謝耀宗想了想，帶著他們又往前走了一百米，繼續試探。
這次劉河開槍后，情況依然沒有改變，沒有一隻喪屍過來找他們的麻煩，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謝耀宗有點明白了，喪屍現在擺出的是一個防禦感知陣型，沒有指揮者的命令它們不會隨意行動。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謝耀宗喪屍專家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
他用一名護衛的血開始第二次試探，看看喪屍是否動心。
這次試探果然湊效。
靠近他們這邊的幾十隻喪屍被血腥味刺激的脫離陣型，向他們撲來，謝耀宗幾人立即後退，等這些喪屍脫離大部隊后，被早有準備的護衛們一擁而上迅速解決。
等謝耀宗再看時，喪屍的陣型竟然又完整起來，指揮者是還沒有覺察到，還是真沉得住氣，他也不清楚。
謝耀宗一咬牙，道：「咱們再來幾次，要是在城市咱們沒辦法，這個小鎮一共能有多少喪屍，我就不相信它會一直無動於衷。」
謝耀宗的判斷很正確。
又誘殺了兩波喪屍后，隱藏在背後的指揮者可能也受不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消耗，不知道它是如何傳遞的命令，所有的喪屍都慢慢向回收縮，最終全部消失在小鎮公路兩側的房屋之中。
整個小鎮竟然一個喪屍都看不到，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詭異的安靜下來。
「老闆，您快看那邊！」眼尖心細的韓雪突然指著小鎮最高的那棟小樓：「好像有人！」
謝耀宗急忙拿起望遠鏡。
那棟小樓立即清晰的出現在視野之中。
在四樓一個窗戶前，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正在向這邊注視。
謝耀宗震驚之下，望遠鏡微微一抖。
等他再看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
謝耀宗的臉色很難看。
剛才那個白衣女子很可能就是喪屍中的指揮者，就是她在幕後指揮小鎮的所有喪屍。
現在她已經覺察到謝耀宗他們的存在，甚至看穿了他意圖，把防禦陣型變成了口袋陣，，就等著他們往裡鑽，有種請君入甕的意思。
一旦他們走進小鎮，等待他們的毫無疑問是喪屍們的圍攻。
「嘶」
如今喪屍特娘的都學會兵法，以後還有人類的活路嗎，這種指揮型喪屍數量不用太多，每座城市出現一個，就夠人類喝一壺的。
謝耀宗此時也有點無力感，坐在引擎蓋上默默抽起煙。
喪屍的表現讓眾人漸漸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心情一時間也都沉重起來，大家對視一眼，又都把目光投向謝耀宗。
不知面對喪屍一直無往不勝的寨主，是否能想辦法破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