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幫忙

  林奕歡沒想到會在地裏遇見秦榮煊，她說道。“我在這裏打水，夫君你不是去放羊了嗎？怎麽在這裏？”


  秦榮煊一聽林奕歡在這裏打水，一直緊繃的麵容微微有些鬆動，“山羊在山坡上吃草，我來幫你打水吧。”說著秦榮煊接過林奕歡手裏的扁擔，用鉤子勾住木桶的提手，撲通一聲，水桶落入水井中，隻見他手臂輕輕一擺，水桶就打滿水了。


  林奕歡好似看到一件十分新奇的事，說道，“這一桶我來試試。”


  “手臂要用點力氣。”秦榮煊提醒道。


  “好。”林奕歡按照剛才秦榮煊的方法，把水桶放入水井中，左右搖擺了四五次，終於把水桶打滿了。不過等她想要提起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力氣有點小，根本就提不起來滿滿一桶水。


  “你可真夠笨的。”秦榮煊的眉頭緊皺，接過扁擔一下就把水桶提了起來。


  他十分嫌棄的看了林奕歡一眼，直接挑起兩桶水，往地頭走去。林奕歡撇撇嘴，權當沒看見。


  “哎，榮煊怎麽擔著水回來了，你不看書了啊。”劉月驚奇的問道。


  “嗯。”秦榮煊也沒解釋，就把水桶放到地頭，然後就往山坡那邊走去。


  這個時候林奕歡才看到，山坡上那一群在吃草的山羊。


  “榮煊平日裏是一邊放羊一邊看書嗎？他不去私塾？”林奕歡好奇的問道。


  “家裏這麽多人等著吃飯，哪裏有那個閑工夫讓榮煊在去私塾啊。”劉月撇著嘴說道。


  家裏的孩子多，勞動力卻不多，秦榮煊都20了，不上工，也不下地，如果不是放了這一群羊，家裏怎麽可能讓還讀書。


  劉月好不容易得了個幫手，就算林奕歡不會種菜，她也不會讓她白站著。


  於是半下午林奕歡又學會了一項新技能起隴子。


  學這個新技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林奕歡那雙本就有些糙的雙手，磨了三個大水泡。


  這還是在秦榮煊幫著打水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他時不時過來幫著挑兩擔水，林奕歡可不隻是手上磨起水泡來，這肩膀怕是也會磨破了。


  等晚上回家吃晚飯的時候，林奕歡學聰明了，飯一上桌子，她立馬給自己搶了一碗白菜和兩個窩頭，還非常貼心的掰了半個饅頭給謝蘭。


  她和劉月下午隻是去種菜，謝蘭和秦治可是去地裏種旱稻了，那是體力活，這一下午下來，謝蘭怕是早就餓了。


  謝蘭沒想到林奕歡竟然如此貼心，她心中的那點小芥蒂，淡了很多。隻要林奕歡能跟秦榮煊好好過日子，她也就認下這個兒媳婦了。


  吃過晚飯，各屋裏的婦人們不是聚在一起聊天，就是回屋休息。


  林奕歡那小屋裏隻有一盞小煤油燈，光線昏暗的很。


  就著昏暗的光線，林奕歡把她帶過來的氈毯拿了出來，現在是初春，晚上還是有些涼，她今天上午的時候，看到自己屋裏的棉被實在是不夠厚，這晚上如果不多蓋點，怕是會被凍醒。


  林奕歡一邊鋪床，一邊在心裏琢磨著，以她今天觀察秦榮煊對她的態度，他好似對這樁婚事也不是很滿意，那晚上她跟秦榮煊好好商量一下，他是不是就能不碰自己？


  隻是這話要怎麽開口，林奕歡有些為難。


  她現在的人設可是病弱的小白蓮，這種羞人的話題，實在是不適合她提起出來。最好是從一開始秦榮煊就對她沒興趣。那以後就算啃黑窩頭她也會每天感覺很幸福的。


  秦榮煊在外麵放了一天羊，身上全是汗臭味，他吃了晚飯就去衝了一個涼水澡，進屋的時候，頭發還濕漉漉的。


  “我給你擦擦頭發。”林奕歡拿著毛巾獻殷勤，先把這位大爺伺候好了，自己的日子才能舒服了。。


  “我自己來。”秦榮煊看都沒看林奕歡一眼，就把她手裏的毛巾拿過去了。


  “床底下的書，你一本都不許給我動，如果讓我看到你隨便翻我的書，小心我揍你。我可沒有不揍女人的習慣。”秦榮煊一副欠扁的模樣，不鹹不淡的說道。


  “哦。”林奕歡那真是恨的牙痛，就幾本破書誰稀罕啊。


  “哪個，我晚上怎麽洗澡？總不能也用涼水吧。”林奕歡坐在床尾問道。


  “真夠麻煩的。”秦榮煊剛從懷裏掏出一本書來，正準備看，聽林奕歡如此說，直接就不高興的皺起眉頭來。


  林奕歡磨牙，他一個糙漢子知道出了一身汗，要洗澡。她可是個女的啊，今天在地裏滾了一天，沾了一身的土和汗，她能堅持到吃過晚飯才洗，已經是極限了。


  秦榮煊把書放到屋裏唯一的桌子上，轉身就出了門，沒一會他拿了一個大木盆放在屋裏，說道，“你自己去廚房燒水，用這個盆在屋裏洗澡。”


  看著地上的這個木盆，林奕歡都要哭了，今天中午的時候，她看到劉月用這個木盆給兩個孩子洗過澡。還看到劉月用木盆洗過腳。


  在她沒看見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木盆幹過什麽事呢？她怎麽可能用啊，就算不洗澡，她也不會用這個木盆。


  狹小的房間內，林奕歡看著地上的木盆，恨不得能把鐵盆盯出一個洞來。


  一旁的秦榮煊見她一直不動，冷哼一聲說道，“我們秦家就這樣，如果你感覺受不了，現在就可以走。”


  秦榮煊以為林奕歡嫌棄他給拿個這個木盆破舊，心中很是不快，說話的時候那聲音冷的能掉冰渣子。


  “不是，我，我。”能說會道的林奕歡此刻猶如結巴一般，硬是我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個合適的詞，來說這個木盆的事。她如果敢說自己嫌棄這個盆髒，秦榮煊肯定能噴死她。


  兩人正在這裏僵持不下，謝蘭站在門外喊了一句，“小歡，你出來一下。”


  林奕歡拿著木盆就出了屋，就算用冷水直接擦身，她也是不會用這個盆的。


  “娘，你叫我。”林奕歡笑眯眯的說道。


  “小歡你和榮煊成婚娘手裏沒銀錢，也沒法給你置辦太多東西，這個盆是給你新買的，你拿去用。”謝蘭把一個貼著喜字的木盆塞到林奕歡手裏，順便把那個大一些的木盆拿了過去。


  木盆裏，還放著兩條紅色的汗巾和兩個紅色木杯子。林奕歡看著這些東西，莫名的眼睛發酸，這些東西應該是她從娘家帶了，

  可她來的時候隻有一個木箱。


  謝蘭怕是看出她沒拿這些東西來，應該是下午的時候出去現買的。


  “謝謝娘。”林奕歡微微低著頭，沒看謝蘭，她怕謝蘭看到她的眼淚。


  林奕歡是個很倔強的女人，她從來不輕易哭，當初她被綠茶婊害的家破人亡都沒哭過，可是麵對謝蘭給了一個不值錢的木盆，她就突然心酸起來。


  “你這傻孩子，這有什麽好謝的，你是不是要洗澡，廚房裏我燒了一大鍋水，正準備洗澡呢，正好分你一半，你去拿個水桶提水回屋洗吧。”


  “好。”林奕歡努力把眼淚憋回去，笑盈盈的說道。


  去了廚房，林奕歡倒是沒著急先打水，她把自己從林家帶了一副藥給煎服了。她身體弱，又受了風寒，如果不吃藥，還不知道幾日才能好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