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戶口

  出院後我們還是暫時回到老樓房住著。這裏房間多，並且離醫院也算近一些。主要還是有小嬸照顧著，父親能安心的接著去學習做生意。


  ‘王耀哲，你這是有了妹妹就不關心這幫朋友了。’課間休息趙海洋過來埋怨道。


  ‘我們是無所謂的，就是那個路星璿這幾天寫作業的時候要罵你好幾遍。’


  ‘無所謂了，就讓他罵好了。再說了我也沒說以後都不去了，母親剛出院我也要照顧一下嗎？’我跟海洋解釋道

  ‘真是個好哥哥，我也想有個妹妹。’海洋自言自語道


  是呀！自從當了哥哥後確實很少跟小夥伴們一起了，但是母親現在確實需要照顧，聽小嬸說了，刨婦產的孕婦一定要多加休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孩子，養足身體才能哺乳妹妹。


  爬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妹妹，由心而發的喜歡。


  ‘是不是該給咱們家小美女起個名字了。’小嬸搖晃著奶瓶說到

  ‘叫王美麗怎麽樣。’我脫口而出

  ‘誰現在還叫這種名字，咱們女孩子就要叫的文氣些。’母親笑著說。


  ‘要不叫文靜吧，文氣，安靜。多適合女孩的。’小嬸說到


  ‘不好，這個名字叫的人太多了。我知道很多家孩子都叫文靜的。’母親拒絕道。


  我們三人苦思起來，這個起名字真是太難了。母親還要那麽多的講究。


  母親接過小嬸遞過來的奶瓶在手上試試溫度，感覺溫度適中，抱起微醒的妹妹說到‘來，小寶貝該吃飯了。你的名字呀，就等爸爸回來在給你起吧。’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知道接下來喝完奶粉，我這個妹妹又會睡覺的。無聊之餘去看會電視，小姑父送來的彩色電視這幾天也是讓我一直占領著。


  晚上父親一回來就鑽進臥室看妹妹去了，看著父親回來我也跟著進去。


  ‘老爸，該給妹妹起個名字了。’我著急的追著父親說道

  父親看著妹妹說到‘是呀，應該給咱家妮起個名字了。’


  ‘叫什麽好呢，一定要起個好聽，文氣的名子。’父親摸著下巴思索著。


  ‘弟妹今天說叫文靜，我覺得這個名字太大眾了。’母親詢問著父親的意見。


  ‘那叫美麗呢？’我還不死心的追問著

  ‘大寶的意見堅決不采取。’


  被父親淘汰掉心裏一絲失望，看來還是要父親來決定了。


  ‘文靜這個名字確實大眾話了，安靜，文氣，典雅，淑··’父親在屋內思索著。


  ‘對呀，安靜，典雅。叫靜雅怎麽樣呢？’父親突然欣喜道。


  父親的聲音嚇到了妹妹，母親抱起哇哇大哭的妹妹皺著眉道‘你就不能小點聲嗎？一驚一乍的。’


  父親緊忙上前‘呦呦呦，小寶寶不哭，爸爸錯了，爸爸該打。’


  看著父親的樣子把我一下逗樂了，在我的笑聲傳染下母親也笑起來。


  ‘靜雅這個名字聽起來還不錯。’抱著妹妹的母親說到

  ‘還可以吧，我也覺得不錯。’父親自豪的說著

  ‘王靜雅。’我念了一遍


  ‘爸爸，你真厲害，這個名字不錯，適合妹妹。’我對父親伸出大拇指。


  父親驕傲的抬起頭‘好聽吧，以後你的妹妹就叫王靜雅了。’


  本想在多呆一會，誰知父親以母親和妹妹要多休息，就這麽硬生生的把我趕出來了。這下子就真不知幹什麽好了。


  父親不讓我長時間陪著妹妹，那我隻好去看電視去。來到客廳見到小叔皺著眉坐在那裏愣神。


  走向小叔旁邊輕聲問道‘是有什麽心事嗎？小叔。’


  ‘你說我哥咋就是個倔脾氣呢。’小叔突然喊道。


  看見嚇一跳的我站在他眼前，小叔趕緊擺出笑臉說到‘是大寶呀，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我搖搖頭說是嚇到了，小叔摸摸我的額頭‘不會是嚇傻了吧。’


  沒理會小叔的玩笑，追問道‘小叔，你剛才說什麽？我老爹怎麽了？’


  ‘哎！沒事，你是聽錯了。’小叔擺擺手就想逃離開來

  我是一步不讓的緊跟其後，擺著今天不告訴我答案誓不罷休的態度。


  小叔最後也妥協了，其實也不是特別重大的事情，隻是讓妹妹去小嬸鄉下家住段時間，最近就先不要去看望而已。


  ‘小叔你說的倒輕巧，為啥讓妹妹離開我們。還不讓我們看望。’我插著腰問道


  ‘你以為我想呀，這不都是為了給你妹妹上戶口嗎。’小叔也急了‘跟你講這些你又不懂，算了，我去找你爸去吧。’


  一直到母親出月子後，妹妹王靜雅還是沒能逃脫暫且離開母親的命運，最後在父親各方找關係和打點下，妹妹暫時被放在了姥姥家。幸好沒離太遠，但是父親和母親還是整天思念。母親經常跑姥姥家一呆就是一天。


  ‘超生遊擊隊’的名號一點也不陌生，聽大人們說過，親眼見證過鄉鎮計生幹部聯合村幹部、村計生員抓超生的手段。輕則罰款幾千、上萬元，重則強行賣豬賣牛及其他一切值錢的家當。對超生多孩的，已經無豬牛等牲畜可賣，直接上房揭瓦，讓超生者無處居住，或外出躲避、流落，或寄居他人籬下，如此做法落實計生國策，大有解放初期“打土豪、分田地”的氣勢。


  最後還是父親繃不住了，抱著妹妹就去計生辦了。抱到計生辦主任麵前的時候父親當即就說是自己的閨女，看組織怎麽處理吧。幸虧計生辦裏有個能說上話的辦事員，以前是爺爺徒弟的女兒，硬生生把事情壓住了。問父親這女孩是不是拾得，沒等父親回答就說是拾得也算二胎，罰款2000元。


  就這樣父親抱著妹妹轉了一圈又還回母親懷抱裏了。但是戶口的問題還是沒能解決，不過妹妹能回歸家庭也是一件喜事。


  看著母親抱著妹妹幸福的入眠，父親摸著我的頭說到


  ‘王耀哲，你也是咱家的男人，以後一定要全心守護你的妹妹，不能讓她受一點傷。今天開始咱們家可能不會像之前那樣什麽都寵著你了，希望你能理解。’


  看向一臉嚴肅的父親，我重重的點點頭‘我明白父親，我會把最好的先給妹妹，我會用心嗬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