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毫無仙根
兩漢子無視官天,這讓官天分外惱火,回眸看時,身旁看客置若罔聞,無動於衷。
此時的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兩漢子笑得猖狂,他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呵斥道:「這是什麼世道,竟然還有人搶劫乞丐,你們有那本事不如去劫富濟貧好了。」
「呵呵,這裡有現成的人,我們為何不搶?」
其中濃眉大眼之人光棍道,感覺他們並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官天無語而好奇。
「這乞丐都說了,他身無分文,你們又何苦為難於他。你們二位好手好腳,為何不尋一份正當職業營生,非得出來丟人現眼?」
幫人之前要先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凡事不能衝動,否則不但幫不到人,還會給自己惹來無盡麻煩。
這是他為人二十多年所領悟到的。
「既然是出來打劫的,自然不能空手而回了,這是職業道德。」
官天一聽忍俊不禁,強盜還講個職業道德?
轉念一想,自己身為盜墓者徒弟,從來不會搬空墓中之寶,這好像也是職業道德啊。
身寬體胖那人大步踏出,嘻嘻一笑,雲淡風輕。
「看你這般柔弱,定不是我們兄弟二人對手,這樣好了,你用一根黃金換他一命,我們兄弟二人從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未等官天再挖苦幾句,四周空氣驟然凝重,好似有一雙無形大手壓迫官天,讓他前後左右均無退路。
圍觀吃瓜群眾已被逼退到三丈之遙,正遠遠觀望此處。
乞丐也被這股壓迫力挾持在內,瑟瑟發抖,冷汗如漿,正對官天,一臉哀求。
官天咬牙苦撐,這種壓迫力並未減少分毫,反而讓他雙腿開始微顫。
不多時,他已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雙臂下垂,那一刻,再生絕望。
身寬體胖那人見之再次嘻嘻一笑,大步靠近官天埋頭問道:「怎麼樣,黑面少年,是不是支撐不住了?」
官天不屑回答努力掙扎,卻被那人無聲無息給擋下,幾次三番,官天無奈放棄抵抗,無力道:「說吧,你們到底想如何?」
「哈哈,方才我已說過,用一根金條換乞丐一命,不許討價還價,不然.……」
話音未落,只聽乞丐驚叫一聲,猶如斷線風箏掉落在官天不遠處,官天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卻又奈何不得。
乞丐唇角溢出鮮血,官天看了心驚不已,咬牙切齒道:「好,一言為定,我用一根金條換這乞丐一命,只希望你們二位遵守諾言,切莫再作惡!」
官天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修仙,然後把這些人通通踩在腳下!
這一刻,他才知道在這個陌生世界自身實力是多麼的重要!
「我們兄弟無非是求財而已,金條拿來吧,我們兄弟二人保證立馬消失!」
兩人站一處,四眼放光,官天無語,臉皮竟厚到這種程度,也是沒誰了!
「拿去。」
心神一動,官天唯一一根金條驟然出現在濃眉大眼之人手中。
濃眉大眼人看也不看,直接扔進口袋,官天氣得身子直抖,使出洪荒之力大吼道:「滾!」
兩人對望一眼,驟然消失,見他們離去,官天終於忍不住癱軟在地。
這不要太背,唯一一顆靈石被金老不問自取,唯一一根金條現在又給了強盜,他現在比身邊這乞丐好不了多少。
惆悵,深深的惆悵!
乞丐身子抽動小會兒,猛嗽幾聲從地上艱難爬起,捂著胸口緩緩走到官天身邊,堪堪跪下,頭顱低埋恭敬道。
「感謝公子救命之恩,小的願為公子牽馬墜蹬,終生伺候公子!」
官天聞言,從惆悵中驚醒,慢動作般轉頭,雙手一攤苦笑連連,「你看我現在,有馬讓你牽嗎?」
乞丐以為官天嫌棄自己出身卑微,趕忙以頭磕地,淚泣道:「小的身份卑微,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取到一根金條,今公子願用一根金條換取小的性命,恩同再造。請公子給小的一個伺候公子的機會,小的一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恭敬跪於自己面前,官天雖失黃金,這種感覺卻令他很是受用。
「嗯,那你都會些什麼?」
官天摸著下顎問道,見官天欲起身,乞丐連忙過去殷勤攙扶,暗暗鬆氣。
「小的什麼都會,洗衣做飯,搬貨扛物。」
官天一聽頓覺無語,乞丐一見趕忙垂頭,不敢多言。
「我問你,你對修仙懂多少?」
官天光棍道,乞丐一聽立馬抬頭,欣喜道:「回公子的話,小的略懂一二,小的三教九流均有所耳聞。」
乞丐不敢怠慢,若無用處自然會被拋棄,官天暗喜,「嗯,那你暫且跟我吧,走,我們先去市集添購一些物品,再去見我一位.……呃,朋友。」
在僕人面前自然不能失了身份,官天咳嗽一聲往前去,乞丐知道官天是想以觀後效,急忙跟上。
突然,雙瞳從遠處跑出直竄官天肩膀,官天暗道這貓膽小,卻見一個熟悉面容出現在視野之中。
乞丐本想向官天介紹些有關於修仙界事情,卻見官天已往前去,他連忙閉嘴,亦步亦趨跟隨。
瀑布下,兩兄弟對弈,正是方才搶奪官天金條兩人,此時均著白衣,衣袂飄飄,仙風道骨。
濃眉大眼人落子,頭也不抬,「哥,你說玉冠那小子又抽的什麼瘋,竟讓我們去搶區區一根金條?」
「這你就不懂了吧。」
身寬體胖之人故弄玄虛,輕盈落子,而後大笑道:「嘿嘿,二弟,你又輸了!」
「嘩啦--」
弟弟煩躁一推棋盤,心中悵然,「想想,掌門大哥已閉關多年,銅錢門每況愈下,玉冠卻只顧著遊山玩水遊戲人間。」
「非也。」
哥哥搖動手指,「玉冠這是在為咱銅錢門尋找希望呢。」
弟弟一聽分外好奇,追問下哥哥才嘆息道:「只可惜,那黑面小子毫無仙根,真是可惜了,我們銅錢門正需要這般心思純正之人啊!」
兩人悵然無語,轉瞬消失,只遺瀑布空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