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
冬天來了。本文由 首發【鳳\/凰\/ 更新快 請搜索//ia/u///】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空氣就像是被冰塊凍過似得，讓普通人類只打哆嗦。
此刻離拉瑪山最近的亞希王國的國民們早就囤好了糧食，生好了柴火，躲在溫暖的房子里取暖。亞希王國的國王也躺在自己那張裝飾滿華麗飾物的床上，蓋著暖暖的被子，不過他並沒有擁有這比普通國民更加溫暖的房子和被窩而高興，反而拉著臉看著自己的這張床，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
亞希王國的國王非常想念他的那張用了全國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金子打造的金床。那張他還沒有用過的金床，那張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金床。
國王越想越覺得難受。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麼寶貝的金床會被一隻黑不溜秋難看地要死的龍給輕易地搶走了。
這實在不可原來！不可原諒！他一定要找人來把這頭可惡的黑龍殺了！國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他夢見自己的金色大床回來了。
被亞希王國國王惦記的黑龍此時此刻也在夢中，和它珍貴的小財寶一起睡著了。
不過黑龍的小財寶——小伊魯並沒有睡在黑龍為他特意找來的那張金光閃閃的大床上。
黑龍洞穴之外寒風呼呼地吹著，就像是某種管狀樂器演奏出的聲音，低沉地有些嚇人。黑龍洞穴內，黑龍仰面朝天地躺在高高的金幣堆上，露出它渾身上下顏色最淺的肚皮部分，而小伊魯躺在黑龍的懷裡，他的腦袋枕著黑龍心口的位置，安靜地睡著，絲毫不穩外面的冷風與黑龍的呼嚕聲所困擾。
黑龍從不畏懼冬天，說實話，四季的交替所帶來的氣溫的變化，對於擁有著極強防禦能力表皮的黑龍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對於黑龍來說基本上可以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事情，對於小伊魯這個普通的還未長大的人類來說卻是一件非常非常嚴重的事情。更何況拉瑪山上冬天的溫度比帕斯王國的要低得多。
即使小伊魯擁有一張又大又暖和的金床，也不足以抵禦寒冷空氣的侵襲。
之前黑龍由於對怎樣照顧一個人類小財寶的經驗不足，導致上一個寒冬小伊魯生病，所以這次黑龍特別注意。黑龍想要是這次它的小財寶沒有生病的話，那以後每年冬天都讓小財寶躺在它的肚皮上好了。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仰躺著不翻身對於黑龍來說有些困難，特別是有個小東西壓在自己明顯比其他地方要脆弱的肚皮上的時候。黑龍幾乎一直忍著想要翻身的衝動，忍著要拍掉自己肚皮上的東西的衝動。結果黑龍晚上根本就沒有睡好覺。
早上的時候伊魯醒了，輕手輕腳地從黑龍身上下來，裝睡的黑龍才算鬆了口氣，才算真正睡了過去。
不過這樣的時間一長黑龍也有些精神不濟了，雖然黑龍可以提高白天睡覺的時間，但是作為一頭主要睡眠時間在晚上的龍，晚上睡眠的持續缺失還是會影響黑龍作為一頭龍的正常活動。
當然，精神不濟也總比在自己的小財寶面前丟失了「作為一頭優秀的龍」的形象好，所以黑龍一直在小伊魯面前掩蓋自己晚上沒有睡好的事實。
只是，冬天實在太長了。
所以儘管黑龍極力隱藏，但還是被一直細心觀察著黑龍的小伊魯發現了。
「賽格，我想我還是回那張床上睡覺好了。」小伊魯黑溜溜的眼睛看著黑龍說。
黑龍猶豫了一會兒，想說好，但是又想著小財寶上個冬天生病的樣子又說不出這個好字。
「沒關係的，賽格，我不會生病的。反倒是賽格需要好好休息。」小伊魯覺得黑龍能這樣照顧他並且讓他睡在它身上已經很好了。
只是……
小伊魯低下頭，用非常非常小的聲音說著，「不能和賽格躺在一起有些遺憾而已。」
黑龍沒有聽清楚小伊魯的話，不過小伊魯低下頭落寞的樣子讓黑龍渾身一震。
怎麼辦，自己剛才那樣猶豫不決的樣子，會不會讓小財寶很失望，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嫌棄他這個人類小財寶，會不會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是一頭優秀的龍。最重要的是，它的小財寶這個樣子就像他生病或者受傷的時候，明明很難受卻什麼也不說，那樣懂事，也讓黑龍覺得心疼。
所以黑龍做下決定。
它對著低著頭的小伊魯說了兩個字——不好。
不就是不習慣嗎，作為一頭優秀的龍它怎麼會習慣不了忍耐不過去呢。
黑龍堅定信念，終於在更冷的寒風到來之前適應了讓它的小財寶趴在它的肚子上睡這個仰面朝天的睡姿。現在黑龍在睡夢中完全可以一動不動。
當然小伊魯為了不給黑龍造成困擾，在黑龍的肚皮上選定了一個地方睡下后，也是一動不動的，一直到天亮了為止。
不過也是在一個洞外冷風呼嘯的夜晚，小伊魯躺在暖烘烘的黑龍身上卻做了個噩夢。
這是一個特別黑暗的夢。
倒不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而是夢裡的顏色都是暗的，灰撲撲的，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感覺。
黑龍是暗暗的，小伊魯自己也是暗暗的。
小伊魯對於在夢境中看到黑龍和自己同時出現在一起，其實是高興的，當然夢境中的自己也肯定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夢境中的小伊魯趴在黑龍的背上，和巨大的黑龍一起走過了很多地方，那個時候，雖然是灰暗的色調，但是小伊魯是能夠感覺到夢境中那個暗淡的自己的愉快的心情，當然小伊魯所感受到的黑龍的心情也是一樣。
只是越往前走，夢境中的黑龍與小伊魯身上的顏色就越暗淡。它們愉悅的心情也漸漸消失。
忽地，夢境中的小伊魯變成了青年伊魯，而黑龍竟從龍形化為了人類的形態，它摟著青年伊魯的肩膀肩並肩走著。
夢境的旁觀者——小伊魯驚訝於黑龍的變化，要知道黑龍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過他人類的形態呢，於是，旁觀者小伊魯開始注意起青年伊魯臉上的表情，可是它對黑龍變換成人形的樣子絲毫不感到驚訝，好像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從頭到腳，青年伊魯都是一言不發。
他實在太奇怪了，這真得是長大后的自己嗎？
旁觀者小伊魯在自己的夢中朝著青年伊魯搖了搖頭，然後又開始仔仔細細地觀察起這個伊魯來。
太沉重了。
旁觀者小伊魯感到了一陣壓力。青年伊魯身上散發著一種黑暗的氣息，那麼濃郁，那麼讓人窒息，不過黑龍還是攬著青年伊魯的肩膀沒有放開。
旁觀者小伊魯其實非常羨慕夢境中的那個青年伊魯。
要是賽格也能這樣對我，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會拋棄我就好了。旁觀者小伊魯是在這樣想的。
就在旁觀者小伊魯稍稍走神的時候，黑龍與青年伊魯已經走到了一個奇怪的山谷里。
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成堆成堆的人類的骨頭，他們慢慢動了起來，就好像被人操縱的傀儡，漸漸組合成一副副完整的人體的骨架。咔哧咔哧地向著黑龍與青年伊魯走來。
這些奇怪的骨頭並沒有馬上向黑龍與青年伊魯發出攻擊，而是把他們包圍了起來。從旁觀者小伊魯的視角來看，密密麻麻的骷髏將黑龍和青年伊魯圍得緊緊地似乎沒有一點出去的機會。
不一會兒，一隻跟其他骷髏不一樣的骷髏出現在了包圍圈之中。
旁觀者小伊魯在自己的夢境中聽不到黑龍青年伊魯還有那隻跟其他骷髏不一樣的骷髏之間的對話。不過單從眼睛中看到的來說情況似乎非常糟糕。
黑龍化為龍的樣子與成堆的骷髏打了起來，灰黑色的火焰將大半的骷髏燒成了灰燼。
旁觀者小伊魯擔心地看著黑龍，不過最終黑龍還是像旁觀者伊魯那樣霸氣地打敗了成堆的骷髏和那隻特別的骷髏。
那隻看起來和其他骷髏不一樣的骷髏躺在地上，並沒有因為黑龍的火焰而化為灰燼，反而還有力氣看著青年伊魯。
旁觀者小伊魯，看到那隻和其他骷髏不一樣的骷髏的上頜骨與下頜骨動了動，似乎是念了某種咒語，而後骷髏便徹底消失在了原來的地方。
這時候，本該掛上勝利笑容的黑龍卻突然露出了一個極其痛苦的表情，那是一個旁觀者小伊魯從來都沒有在黑龍臉上見到過的表情，那是一個近乎猙獰的表情，可想而是黑龍此刻有多痛苦。
旁觀者小伊魯看著黑龍此刻臉上的表情，心中一揪一揪的痛。他很想接近黑龍抱著它的爪子安慰它，或者找什麼方法能夠解決黑龍的痛苦，或者把黑龍的痛苦分到他的身上。
可是都不行，旁觀者小伊魯只能在自己的夢境里干看著，他的視角只能隨著黑龍與青年伊魯而被動移動，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不能說話不能動，就像個被固定在木頭人中的靈魂，只能被動地看著痛苦的發生。
旁觀者小伊魯著急了一會兒，突然想到黑龍身邊還有青年伊魯站著。他想青年伊魯一定會幫助黑龍擺脫痛苦的。
他看著，他等著。然而青年伊魯什麼動作都沒有，就像他一樣干看著黑龍無聲地咆哮。
旁觀者小伊魯以為，青年伊魯是被黑龍突然而來的痛苦所震住了。但是當旁觀者小伊魯仔細地觀察青年伊魯臉上的表情的時候，卻發現青年伊魯臉上是笑著的。
他的眼睛黑沉，笑容卻張揚，那表情太過詭異了，旁觀者小伊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反正就是，青年伊魯給他的感覺很可怕。
黑龍在身邊這樣痛苦，青年伊魯卻這樣無動於衷。旁觀者小伊魯死死盯著青年伊魯想，這肯定不是將來的他，他那麼熱愛黑龍，怎麼可能看著黑龍這樣卻一動不動呢。
所以這不可能是他的，絕對不可能是他。
那該怎麼辦呢，青年伊魯這個樣子肯定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那他該怎麼辦呢。旁觀者小伊魯非常著急。
他聽不見黑龍痛苦的叫聲，但是他看得見黑龍痛苦的動作，這無聲的一幕一幕刺激著旁觀者小伊魯的心，他知道這是他的夢境，然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黑龍的痛苦持續了很久，終於在一聲長久的呼號中，黑龍徹底安靜了下來，而後它的皮肉一點一點剝離，消散在空氣中。
在他身邊的伊魯的笑容更大了，那黑沉的目光一轉，竟是興奮的。
青年伊魯在興奮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著黑龍的骨與肉剝離的轉變，就像是一個惡魔。
當最後一絲皮肉從黑龍那條長長的尾巴的尾巴肩尖上剝離，旁觀者小伊魯的眼淚無聲地滑落下來。
他的賽格，竟然變成一副骨架。
一頭活生生的龍，竟然就這樣變成了一副骨架。
旁觀者伊魯恨恨地看向青年伊魯。但是讓他震驚地是，青年伊魯這個時候竟然像是意識到了他的存在一般也看向了他的方向。
青年伊魯朝著旁觀者小伊魯的方向笑了笑，然後在黑龍身上所發生的一幕竟然再次在青年伊魯的身上上演。
青年伊魯對此不過是微微皺了眉頭，笑著等著自己身上的轉變結束，等著自己身上所有的皮肉與自己的骨頭完全剝離。
然後已成為骷髏的青年伊魯，念起咒語，飄浮升空，飄到黑龍胸腹的骨架處，飄進黑龍的肋骨之間，從內部緊緊摟住原本靠近黑龍心臟的那根肋骨，親吻著黑龍的骨頭，笑了起來。
那笑帶著骨頭碰撞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旁觀者小伊魯的耳中。
旁觀者小伊魯猛地一驚，因為他發現他現在在這夢境中不僅能夠聽見聲音，而且還能夠動。
不，那不是隨著自己的意志的行動，而是被禁錮的行動。
旁觀者小伊魯，看著眼前的巨大骨頭，看著自己的森森白骨。
這樣的場景，分明就是已成為骷髏的青年伊魯眼前的場景。
多美的肋骨，這是賽格的骨頭，賽格最貼近心臟的那根骨頭。
這樣真好，能夠這樣緊緊摟著它可真好。
不，這樣還不夠好。
旁觀者小伊魯感受著變成了骷髏的青年伊魯的心情，心中震驚不已。在他還沒有從震驚中脫離出來的時候，突地，他的意識所附著的這具身體，掰斷了他的一個肋骨，而後念動了咒語。
青年伊魯的肋骨就這樣飄浮起來，慢慢接近黑龍的那根肋骨，然後竟然毫無阻礙的鑽進了黑龍的那根肋骨中。
等旁觀者小伊魯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懷裡擁抱著的那根骨頭正中正牢牢地鑲嵌著一根比它小上許多的骨頭。接著，小伊魯就聽到青年伊魯的聲音在心中說：
這樣就永遠在一起了，誰都不會把我和賽格分開了。
旁觀者小伊魯聽了這些話，覺得連自己的靈魂都跟著害怕得顫抖了。
這個夢境中的青年伊魯太可怕，太瘋狂了，這絕對不會是將來的自己的，如果是他的話，他絕對絕對不會讓黑龍承受這樣大的痛苦的。
小伊魯抵觸著夢境中的青年伊魯的行為和想法。
他不想繼續進行這個夢了。現在他想脫離青年伊魯的身體，脫離他明知是夢的這個夢。
你以為這真得是一個夢嗎。
青年伊魯的聲音忽然在小伊魯的心中想起，讓小伊魯的靈魂深處都顫抖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這……難道……不是……一個，夢？
你太天真了……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伊魯開始瘋狂地大笑，那笑聲也是那麼滲人。
不會的，這就是一個夢而已，怎麼可能是真的……
不可能的，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的……
小伊魯感覺自己的意識還有自己的靈魂顫抖的更厲害了。
「小傢伙——」
「小傢伙——」
在小伊魯陷入懷疑的時刻，黑龍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上方傳來，原本陷入自我懷疑的小伊魯突然就堅定了起來。
在伊魯堅信這一切都是夢之後。他周圍的景象變化了，變得模糊起來，連青年伊魯的笑聲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一道光照射過來，刺破了這灰暗的沒有顏色的世界，而那道光的來處似乎就是黑龍的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伊魯仰頭沐浴進光里，最終融進了光中。
黑龍的洞穴外冷風依舊呼呼地吹著。黑龍原本打著呼嚕做著美夢，可是突然夢中的黑龍就是一陣心緒不寧。而後黑龍洞穴中黑龍的呼嚕聲就停止了。
黑龍醒來習慣性地呼喚它的小財寶。
不過它的小財寶沒有回應。
睡得還真是香呢，不愧是它的小財寶。黑龍想。不過這樣黑龍也不好動作，所以只能安安靜靜地躺在金幣堆上，睜著眼睛想著明天要去弄些什麼吃的。
這個時候的黑龍聽覺格外的靈敏，除了洞穴那巨大的風嘯聲還有他心口上傳來的聲音。
是「嗚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哭泣聲，是它的小財寶的哭泣聲。
想到這裡，黑龍嚇了一跳，要知道它乖巧的小財寶可從沒想著要「嗚嗚」的哭過呢。
黑龍盡量保持著身體不動，然後緩緩抬起自己頭，而後彎曲著自己長長的脖子查看小財寶的動靜。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啊，可把黑龍心疼壞了。
它的小財寶側身躺在自己身上，閉著眼睛，皺著眉，可以看見地那半邊臉上都是眼淚。
黑龍想它的小財寶肯定是做噩夢了。
「賽格小寶貝兒，人類非常的脆弱，有時候一個噩夢往往能讓他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那就讓他們不要做噩夢就好了。」
「那似乎有些不太容易，不過，賽格小寶貝兒，解決噩夢問題的最好方法還是把人從惡夢中喚醒。」
黑龍想起曾經與母親之間的關於人類噩夢的對話，然後就想到了解決辦法。於是它就開始搖晃起他的身體，然後大聲地喊著「小傢伙」這三個字。
再然後小伊魯就漸漸睜開了眼睛。
黑龍心想麗斯說的這個方法太有效了，如果以後它的小財寶還做噩夢的話，它可以再試試這個方法。
「賽格。」伊魯一睜眼便看到黑龍曲起的碩大的腦袋，然後低低叫了一聲黑龍的名字，眼淚流得更凶了。
黑龍以為它的小財寶還沒有擺脫噩夢的困擾，連忙安慰說：「小傢伙，不怕不怕，要是夢裡有誰欺負你，我就幫你燒死他。」
當然黑龍在心裡也不忘咕噥一句：看來麗斯的這個方法似乎不是那麼有效。
看，它把它的小財寶叫醒了，但是它的小財寶並沒有馬上擺脫噩夢的影響。
小伊魯醒來后就忘記了夢的內容，是徹徹底底的忘的一乾二淨了，但是那夢帶給他的感覺還在。
那種恐怖的感覺從他從夢中出來之後就淡了不少，但是遲遲未散。這也導致了小伊魯無法再次入眠。
可是夜還很長，冷風也未停止吹動，所以就算小伊魯現在睡不著覺也不能做其他的事打發時間，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黑龍的肚皮實在是太暖和了，小伊魯不捨得下來，在這樣一個又黑又冷的夜裡離開這個溫暖的地方。
黑龍其實也沒睡著，當然這次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小財寶睡在它身上讓它不能自由翻身的關係。事實上黑龍也找不到睡不著的原因，反正就是身體本能的睡不著。
於是，黑龍和他的小財寶都被失眠這個問題困擾到了天亮。
冬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格外的溫暖。黑龍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小伊魯，不知怎麼的就想要咧嘴巴來場暢快的笑，當然為了不破壞此刻美好而寧靜的時光，黑龍最後還是忍住了衝動，僅僅只伸了個懶腰而已。
「賽格你快來看，這長起來一隻巨型蘆薈，似乎是很稀有的品種。」小伊魯的聲音聽起來脆生生的，似乎格外的好奇。
「等等，小傢伙，不要靠近它。」黑龍本想與它的小財寶一起欣賞「稀有品種」的，只是一轉頭黑龍的表情變了，「這是噩夢蘆薈！是挺稀有的,但卻不是什麼好植物。」
「噩夢蘆薈？」
「就是一種邪惡的植物，我記得它喜歡長在人類聚集的地方。」黑龍一邊回想著以前母親對這種植物的描述，一邊走到了小伊魯與噩夢蘆薈之間的那塊空地上，徹徹底底地擋住了小伊魯，「可是這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我記得洞穴外面只有幾株普通的蘆薈啊。」
「那個，賽格……」
小伊魯聽到黑龍的話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紅著臉，小聲地對黑龍說：「這株蘆薈是我種下的。」
「嗯？」
黑龍愣了一下，在小伊魯面前蹲了下來，碩大的腦袋正對著小伊魯的身體，然後指了指它身後的噩夢蘆薈，說：「小傢伙，你怎麼會種這個？」
「對不起，賽格，我不知道這是噩夢蘆薈，當時我在你帶來的衣服旁邊發現了一株小小的蘆薈，我以為這也是你帶來的。我想可能是脫離了泥土的原因吧，它的葉子無力的垂在地上，似乎快要死了，所以我就把它跟洞外那幾株野生的蘆薈種到了一起。」
小伊魯說了一長串話，差不多也解釋了這株噩夢蘆薈的來歷。黑龍聽了點點頭，轉身走近噩夢蘆薈，然後伸出了爪子，將它整個從土裡拔了出來。
一開始噩夢蘆薈在意識到危險后，扭動著葉子掙扎著，那葉子非常鋒利，就連黑龍厚厚的表皮都劃出了淺淺的印字。
黑龍咧著嘴沖著蘆薈說：「再動，我就燒死你。」
噩夢蘆薈被黑龍的氣勢壓住，竟然乖乖地任黑龍拔了出來。
「賽格？」小伊魯不解。
「小傢伙，這是害你做噩夢的元兇，你說它原來還是只小蘆薈，但短時間內卻長到了這麼大，這是它把噩夢傳導給你的結果。可伶的小傢伙，你昨天肯定做了個非常可怕的噩夢。」黑龍提著噩夢蘆薈用力地晃了晃。
「是它讓我做噩夢的？」小伊魯張著黑溜溜的眼睛看著黑龍爪子上的巨型蘆薈。
「不然它怎麼會長這麼大，這種噩夢蘆薈喜歡噩夢，噩夢是它的養料，在沒有自然噩夢的情況下，它會製造噩夢，然後再把它自己製造的噩夢吃掉。我記得人類要是發現這種東西的話就會馬上剷除它的。」黑龍耐心地向小伊魯解釋。
「那你現在是要殺死它嗎？」
「當然不是。」黑龍趕忙說。作為一頭優秀的黑龍要在自己的小財寶面前保持寬容的形象。
「我只是把它扔到別的地方去而已。」
後來，黑龍處理完了噩夢蘆薈后，和它的小財寶一起美美地睡了一覺。